严大少说完,不容分说的抱着她躺下,从身后,将她包在怀里。
这么看来,两人从侧向一边,他的胸口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怎么看,这睡姿都充满了暧昧。
宁清一僵直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深怕他一时心血来潮,又将自己压在身下,一顿乱啃。
“可是,我真的睡不着。”她小声的抗议着,软糯的声音,倒是有些撒娇的意味。
严奕风笑笑,不以为意,收紧了搁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更拉向自己。
两人的身体,毫无缝隙的重叠着。
“乖,我好几天没睡了,别吵。”他轻柔诱哄着,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脑袋,随即缓缓闭上了眼。
宁清一本来想说,那你回自己病房睡,别和她睡一张床啊。
可是,在听到他说好几天没睡的时候,本能的说不出口了。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总是有种莫名的心疼。
她真的就乖乖的绷直着身子,躺着没敢乱动。
没一会,身后就传来一道清浅的呼吸声,很平稳,俨然是睡着了。
她微微侧了侧脑袋,费劲的往后瞥了一眼。
男人神色平静,少了醒着时的霸道强硬,多了一抹柔和,毫不设防的模样,哪里还有强硬可言。
她竟是看的有些发愣,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盯着一个男人发呆。
直到,她脖子这么转着,难受的抗议了,她才猛地清醒了过来,飞快的转过脑袋,心跳扑通扑通的,感觉下一秒就要跳出嗓门了。
宁清一悄悄的挪了挪身子,这样绷着,她有些不舒服。
更主要的是,身后男人的胸贴的太紧了,她很不习惯。
可是她刚一动,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一下。
“乖乖躺着,别乱动。”男人的声音,迷迷糊糊,咬字有些含糊,带着几分慵懒。
宁清一却是被下了一跳,不是都睡着了么,她就这么轻轻动了下,他都能发觉。
这下,她是真的不敢再乱动了,乖乖的睁着眼眸,躺着。
小手放在脸颊下,枕着。
宁清一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可却没想到,她竟然睡得比谁都熟。
严奕风听着怀里的人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才睁开眼看了一眼,随后又闭上,这下才踏实的睡觉。
夕阳西下,黄昏的红霞透着医院的玻璃窗照了进来,柔柔的照在床上相拥着的两人。
小小的人儿枕在男人的手臂下,两人身子紧紧的贴合着,就连双手都是同一弧度的弯曲,毫无缝隙的贴着,说不喝醋的唯美温馨。
那仿佛就是多年的老夫老夫,相拥而眠的画面,格外的美好。
苏子濯推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眼眸闪过一抹苦涩,终究是晚了一步,哪怕她失忆了,可身体的本能,对于严奕风就没有任何的抗拒。
他呆呆的在们阔呆了一会,才蹑手蹑脚的将门关上,转身离去。
严奕风是真的累了,这些天因为担心着小东西,根本就没怎么闭眼,困了就在她床边打个盹,这一觉,是他近几天里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他醒来的时候,看着怀里的人儿还在睡,不禁心满意足的勾唇,低头偷偷的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大口。
可是,亲着亲着,他有不太满意,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小嘴,顺势滑了进去,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她的小舌把玩。
小东西嘤嘤的叫了声,他这才没继续,飞快的退了出去,在她的小嘴上轻轻啄了啄,盖好被子,小心翼翼的从她脖子下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他翻身下床,看着小东西依旧没醒,这才掖了被角,自己套了件病服出了病房。
关于小东西的病情,他还需要更加详细的了解。
严奕风过去的时候,李昕儿恰好不在,就程煜一个人。
程煜似乎料到了他会来找自己。
“坐。”程煜示意他坐下,随后又给两人都拿了一瓶矿泉水,这次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看了他一眼,“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死不了。”严大少一脸无谓,对于他来说,这种伤,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程煜轻嗤了声,就知道他会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也习以为常了。
他瞥了一眼,自然也听说了他跟某人打架的丰功伟绩,不禁暗叹的是,即便宁清一失忆了,潜意识中还是想着要保护他的。
不然,如果宁清一第一时间冲过来选择保护的苏子濯,他都不敢想象,就这个人的醋劲,会不会把他的医院给拆了。
毕竟,他不会拿宁清一出气,就只会拿他的医院撒气。
严奕风睨了他一眼,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男人不以为然的拧开水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才淡淡开口:“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
程煜也收敛了神色,对着他摇摇头:“没有。”
他看着他的失落,从医者的角度分析。
“别说她现在脑中的血块还没散去,就是散了,也无法确保是不是会立即恢复记忆,像嫂子这种的,更大程度上,是心理性的障碍,是她潜意识中的遗忘,所以,我介意,后期还是需要安排心理医生进行疏导。”
“你是说,我家的一一有心理疾病咯!”严大少脸色倏地一沉,猛然起身,手中的水瓶也一把砸在桌上,撑着桌面,凛然的瞪视着他。
程煜也不是被他吓大的,不然,要是换了普通的医生,只怕已经被他吓得连连求饶。
“我只是从医学的角度出发。”他极为平静的开口。
严奕风面色阴沉,冷冷的瞪视了他好一会,才无奈的重新坐下,语气不善:“如果不看心理医生呢?”
“那就是看个人造化了,有些人也可以随时想起来,也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再记起来。”
严奕风听着,薄唇紧抿,沉默的不说话了。
他捏着矿泉水瓶,瓶身都在他手里被拧成了好几节,都快更麻花似的。
“如果,多陪着她,讲讲以前发生的事,或者带着她去之前熟悉的地方,也许也能对恢复记忆有所帮助。”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严奕风眉头紧锁,抬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