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言端起茶杯抿了口,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优雅一笑:“其实,很多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什么都可以看的那么淡然,很洒脱。”
她没有告诉宁清一的是,苏子濯是对外公布了两人的婚期,可那只是他公司官方的发布,他虽然转载了这条消息,可是也只是以一个艺人的身份在表态。
这些天,他根本就没有联系自己,而她,也联系不上他。
就在她打电话给她之前,她接到了他的电话。
不过,他的态度很明确,只是应付媒体举办的婚礼,所有的都是公司出面筹办,他不会跟自己领证。
所以,从法律上讲,他们依旧不会是夫妻。
至于何家,对苏子濯的态度很是不满,何父更是生气,将自己的女儿睡了,可却连个人影都没有,那态度,简直是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要不是何母在一旁劝着,毕竟何家也是要脸面的,新闻闹得这么大,女儿要是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何父这才松口,可也放了狠话,年轻人的事,他不再插手。
宁清一静静的听着,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不说话。
不过,今天的何雅言,给她的感觉真的有些不一样,少了平日里的咄咄逼人。
“清一,我只想告诉你,即便苏子濯现在心里依旧有你,可我也不会放手,我会努力抓住他的手,让他没有机会走向你的。”何雅言终究还是何雅言,即便是在这样狼狈的时候,依旧是盛气凌人的。
宁清一听着,淡淡的笑意在唇边溢开。
从茗阁出来,宁清一抬眸看着有些昏暗的天际,心中却是释然了。
以前,她一直纠葛,多少有些走不出来。
可今天,当听到何雅言说起国王,她震惊之后,便是平淡,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很平静。
她知道,过了今天,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她刚准备打车回去,包里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她一看,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连自己都没发现,脸上的笑容有多甜。
“怎么不在家,出去了?”严奕风刚到家,没在家里找到人,问了福伯才知道,是出去了。
“嗯,这会准备回来了。”她的声音柔柔的,似乎比平日里都柔和。
严奕风微楞,随即开口:“在哪,我过去接你。”
男人说着,已经拿起车钥匙,往门口走去。
“不用,我打车回来就好。”
“这个点不太好打车,听话。”
宁清一看了眼路况,的确路上出租车是有很多,可基本都是载客的,想了想,还是报了地址给他。
随后自己站到边上去等他。
这时候,她一抬眸,才发现马路对面站着的人。
苏子濯在那站着已经有一会了。
他得知何雅言过来找宁清一了,担心她被欺负,所以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她站在马路对面接电话,那脸上的笑意,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看的,不禁有些痴迷。
苏子濯从不知道,原来她的笑容,可以这么甜美。
他想走过去,可想到最近因为自己,她跟着绯闻缠身,为了不让她再因为自己遭受不必要的舆论压力,所以他强忍着没有走过去。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条马路,可对于苏子濯来说,却是隔着一条永远不可能再跨越的距离。
他终究是彻底失去了。
何雅言在她身后走了出来,自然也看到了马路对面的苏子濯。
车流马龙,他的身影在一阵阵呼啸中,划过眼前,就好似他给她的感觉一样,永远是这么的虚幻。
何雅言不禁苦笑,她可不认为他是来找自己的,目光移向还没有走的宁清一,笑得更是苦涩。
她当着宁清一的面走到对面,就站在苏子濯的面前,神色有些冷意:“如果你不怕明天的头条又是关于你和她的,尽管过去。”
苏子濯低头瞥了她一眼,甚至都没有用正眼瞧她,便冷漠的转身离去。
何雅言看着,有些受伤,可伤的次数多了,她都觉着自己可以免疫了。
果然,她真够犯贱的。
她停顿了下,还是跟了上去,对着他的背影,低吼:“苏子濯,和我结婚,就让你这么为难吗?”
男人蓦的顿住,她始料未及,整个人撞了上去,直接扑在他的后背上。
这似乎是两人发生关系后,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了。
她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贪恋。
只是,男人没有给她回味的机会,昂然的身子蓦的转身,那双宛如鹰一般的眼神,噬血的盯着她。
何雅言被他这么看着,竟是有些害怕,仿佛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何雅言,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他冷冷咬牙。
事到如今,他不禁后悔那晚的心软,才会酿成今天的大错。
“我做了什么,是我给你下药了吗,还是我逼着你硬要要我的?”何雅言眼眶微微泛红,满是委屈。
她也有她的骄傲,一个千金大小姐,将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他,那点委屈他了。
再说,那晚被下药的人也是自己,他完全是清醒的,如果他不想要,没人能逼得了他。
“苏子濯,你敢说,那晚你没有心动,你敢说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她步步逼近,丝毫不介意两人此刻还在街上。
她管不了了,要是媒体拍了去,就让他拍个够。
苏子濯看着她这般,眉头不动声色的蹙起,神色间有些不耐,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车子的方向拖去。
“你为什么不回答?”她依旧咄咄逼人,非要他答出个所以然来不可,“苏子濯,你是害怕答案,还是不敢回答!”
他猛地回头,凌厉的视线狠狠的瞪着她,紧抿着薄唇,俊逸的脸上怒火燃烧,仿佛她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能掐死她。
何雅言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下,心里却有些发寒。
她没有再闹,而是由着他拽着自己往前走。
他打开车门,拽着她用力的丢进车里,丝毫没有半点怜惜。
何雅言在他重重关上车门的时候,低头看着都有些红肿的手腕,眼底的神情说不出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