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濯身形晃了晃,脑袋隐隐作痛,感觉要炸了似得。
他身子轻晃了两下,往后退了一步,随后越过她就要往里走。
何雅言抬眸,飞快的伸手拽紧他的裤管,楚楚可怜的凝望着他:“子濯,我被赶出家门了……”
苏子濯明显的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离去的脚步微顿,低头看着她,俊脸绷的厉害。
这会,他才发现,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我让简溪帮你找家酒店。”他语气有些不耐,再次抬脚。
何雅言眼眸闪过一抹受伤,抿着唇,小手拽的更紧,不让他走。
苏子濯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寒意,毕竟何氏旗下就有餐饮业,酒店自然是有的,她完全可以住过去。
他没有不管她,也是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
“我不要。”她蓦的有眼泪滑落眼角,声音都充满了哀伤,“子濯,难道连你都不要我了吗?”
苏子濯眉心紧锁,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她。
何雅言不禁苦笑,这就是她认识的苏子濯,从不念什么旧情,一旦没什么感情时,他就会残忍的将你推开。
她是这样,当初的宁清一也是这样。
“我是因为什么才会被赶出家门,你不会不知道。”她仰着脑袋,揪着他裤管的小手一再收紧,深怕他走了。
苏子濯抬手轻捏自己的眉心,酒意上头,整个人都晕晕的,头重脚轻的厉害。
他轻哼了声,当然知道,这些年何家的人根本就不赞同她跟着自己,甚至还暗地里找过他,希望他劝她回去。
而直到最近,何家才表明态度,而且还如此的强势,想来也跟最近严氏不断给何氏施压有关。
“这是你的事,何雅言,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残忍的撇清两人的关系。
何雅言心头一寒,满是受伤的凝望着他,似乎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这么残忍。
她苦涩的勾起红唇,也是,如果不残忍,他当初也不会这么推开宁清一。
她突然想到两人在河边的那一幕,他能残忍的将她推到在地,她就该清楚,他是没有心的。
“我爸让我明晚八点去茗阁陪莱斯的王总,他手里的订单可以让何氏度过眼下的难关。”何雅言缓缓松开手,低垂着眼眸,波澜不惊的开口。
她知道,他在听。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明天过后,你终于解放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她说完,泪眼汪汪的抬眸,泪水在眼眶打转了好半晌,才滚落。
苏子濯神色微楞,这一刻,仿佛酒意也醒了大半,就这么拧着眉头看着她,黑夜中,她的神色显得更加莫测。
他心头,竟是隐隐有些不安。
他在娱乐圈这些年,再肮脏的都见过,他自然知道,这一陪,代表的是什么。
“我走了。”何雅言没有再多说,起身拎起行李箱就走。
只是坐的太久,起身的时候,她腿有些麻。
苏子濯就站着,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垂着的双手缓缓握紧。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终究没有开口挽留。
他承认,自己是狠心的,可是如果此刻心软了,那他和她就真的纠缠不清了。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何雅言走得缓慢,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只是当她走出十米远的距离后,依旧没有等到某人的挽留,她小脸上再也掩不住的失望。
她拖着行李箱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落寞。
她缓缓回头,那里,早已没了男人的身影,空落落的,一如她的心。
她苦涩的扯起唇角,突然有些不确定,明晚他要是不来,自己难道真要委身于那王总吗?
严奕风设计这么一出,她不由开始怀疑,那个男人煞费苦心当真只是为了帮自己?
那王总即便在好色,可放在美色和严氏两者之间,也没有傻到去得罪严氏。
这一切,很明显都是严奕风在背后操控。
她抬眸,不远处姜修已经等候着,见着她,几步上前:“何小姐,严少让我来接你去休息的酒店,一切都已经安排好。”
何雅言突然觉着有些疲惫,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有一天,居然也要这么费尽心机才能留住自己想要的男人。
她坐上车,便开始闭目养神,心情糟糕到了极致。
姜修先将她的行李放到后备箱,之后上车,看了眼,识趣的没有开口。
“何小姐,到了,这是房卡。”姜修稳稳的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并将早已办理好的房卡递给她。
何雅言看了眼,伸手接过:“回去告诉严少,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陪人夫人又折兵。”
姜修不由挑眉,他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轻笑着将行李箱递给她:“好,我一定带到。”
她轻哼了声,一脸高傲的拉着行李箱进去了。
当严大少听到她那一番言论后,只是不屑的轻哼了两声。
第二天,宁清一幽幽的醒来,习惯性的张开手伸个懒腰,不料,指尖却触及一团温热。
她猛地瞪大了双眸,偏头看去,竟然发现一向早早就起床的男人,今天居然还睡着。
她这会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腰间还横着某人的手臂,压着她。
宁清一抬了抬脑袋,偏头静静的凝视着他。
她似乎都没有在醒来后,这般仔仔细细的观察过他。
男人的五官深邃而立体,在晨光中,更是宛若镀了一层金色,都能看到他脸上那细碎的毛孔。
她微微撅嘴,不由感叹老天的不公,这么一张脸,皮肤比她还白,肌肤比她还嫩,毛孔比她还细,哪哪都比她好,简直是让她无地自容。
宁清一心里顿时觉着失衡了,小手一点点攀上他的脸颊。
她指尖轻轻碰触了下,男人没有醒,她不由变得更加大胆,小手捏着他一根睫毛,用力一扯。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有没有扯下,自己已经被某人压下。
“早安。”男人清冽的黑眸睁着,一顺不顺的凝视着她。
宁清一被他看的有些心慌,就好似做恶作剧的小孩被抓了一般,有些无措。
“早。”她打着颤,舌头都没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