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奕风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见着某人依旧不识趣的站着,不禁蹙眉:“你还不走?”
“好,我走。”程大少吃瘪,心不甘情不愿。
宁清一低头拨弄着纱布,也没理会两人间波涛汹涌的气势,只是在程煜走后,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男人。
“怎么了?”严大少挑眉,俊逸的脸上因她的注视而散发着别样的自信。
她柳眉蹙起,贝齿轻轻咬着红唇,眸光泛着一抹犹豫之色,似乎纠结了好半天,才淡淡开口:“严少,我发现受伤的你变得很不一样。”
宁清一话出口,还不忘在脑海里过一遍,细细捉摸着,自己应该没说什么不好的,惹着他不痛快吧。
“哦,怎么不一样?”
“真要我说?”她撇撇嘴,本来还打算委婉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嗯。”
“那你保证听了后不生气?”
严奕风不禁挑眉,好整以暇的睨着,眸中闪过一抹诧异,深邃的黑眸不禁泛起柔柔的笑意:“好,我不生气。”
“感觉你这次伤的不止是身体,还有这里。”她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他的脑子,显然是指某人把他的脑子也摔坏了。
男人不禁觉着好笑,无奈的看着她:“严太太,你确定?”
他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她感受到无形的压力,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口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不确定。”
笑话,她要是敢说确定,下一秒指不定被他捏在手心,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严奕风岂会看不出来她那点小心思,用鼻子轻哼了声,没有搭理。
其实这段时间,他自己都发现了,行为特别幼稚,可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
“哦,对了,我来的路上接到导演的电话,说是回头有个观众见面会,让我也参加。”她一边低着脑袋,给他处理胸前的伤口,伤口已经开始在愈合,也有些已经结痂。
男人听着,眉头下意识的紧蹙,自然而然的想到这样的见面会,只怕免不了有苏子濯。
他低头,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随意的开口:“你答应了?”
宁清一给他摸着药膏的手一顿,抬起脑袋,瞥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心里早已有了九曲十八弯,故意撒了个小谎:“嗯。”
某人的脸瞬间变了,阴沉沉的,好似风雨欲来。
她偷偷抬头瞥了一眼,吓得赶紧再次垂下,这也太恐怖了点。
“你不希望我去?”她微微仰着脑袋,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问的小心翼翼,“要不,我给推了?”
“不用。”严大少故作镇定的眨了眨眼眸,没说希望,也没说不希望。
宁清一一时间没闹太明白,不过他说不用,那就不用,反正她本来就没答应,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接下去,严大少一直冷着一张俊脸,幽深的眸子讳莫如深。
他趁着宁清一去洗手的时候,起身走向办公桌后,颀长的身形,倨傲的站在落地窗前,黑眸倏然紧眯,周身萦绕着一股令人难以言语的冷然与尊贵,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俯瞰着眼下的苍生。
严奕风薄唇紧抿,转身拨通姜修的内线:“你去处理下,将少夫人的见面会取消,让导演另外安排。”
姜修听着,忍不住咋舌,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自家总裁再次开启吃醋模式,怕是担心少夫人又遇上苏子濯吧。
他挑眉,发出一阵唏嘘,但还是依言拨通导演的电话,只是得到的答案却令他诧异。
姜修再三确定,才汇报:“严少,导演那边确认过了,说是少夫人已经拒绝了。”
严奕风听着,眸光微微流露出一丝诧异,想着小东西胆子肥了,居然敢拿他开涮,看他一会怎么收拾她。
只是,就连男人自己都没发现,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显然心情愉悦,哪还有刚才的森冷气势。
恰好此时,她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将手机拿出来,刚准备拿进去给她,视线不经意间瞥见来电显示,好心情瞬间又沉入了谷底。
此刻,严大少的心情,简直就跟过山车一样,一会在云端,一会又在谷底。
他目光狠戾的瞪着她的手机,仿佛把它看成了苏子濯。
宁清一在休息室里,本来只是洗个手的,可她看着衣橱边有一套男人刚换下来的衬衣,显然是他为了出席活动临时换的,便顺手给他拿进去洗了。
这会,她听着手机铃声是自己的,便探着头嚷道:“谁的电话,你帮我接下。”
本来,严大少还在犹豫,要不要背着小东西接了,这会,倒是顺理成章。
严奕风嘴角微微上扬,利落的按下接听键。
“一一,我听导演说,你不参加见面会,是因为我的关系吗?”苏子濯躺在医院里,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宁清一。
他翻来覆去,忍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给她打电话,他怕听到她的拒绝,好不容易有了理由,自然不会错过。
“苏少还是收起你的自作多情吧。”
只是,苏子濯怎么都没想到,电话里会是男声,他不由一愣,随即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
“为什么不是一一听电话,你是不是迁怒与她了?”苏子濯愣了半晌,瞬间想到一种可能,不禁有些担心。
严奕风单手插着裤兜,斜靠在办公桌前,姿态随意,听着他的猜测,不屑的轻哼:“苏少是电视演多了,有妄想症了。”
苏子濯脸色有些惨淡,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你怎么还不穿衣服?”突然,宁清一甜柔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入苏子濯的耳朵。
宁清一洗完出来,见着男人居然依旧裸着上身,不禁蹙眉,当时就脱口而出,压根没想起他还在接电话。
而她的无心之言,听在苏子濯的耳中,却变了味了。
大白天的,两人在一起,她的电话也是男人接的,还裸着没穿衣服,不免有些令人想入非非。
更何况,苏子濯以为的没穿衣服,是,而不是仅是上身。
严奕风突然对着她魅惑一笑,磁性的嗓音醇厚而令人沉醉:“刚才太累了,没力气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