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枫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近八点了。
饭厅的桌上摆了两碗米饭,两荤一素,还有一砂锅的汤。
舒离靠在饭厅的皮椅子上,正在翻看着一份文件。
看到江亦枫回来,她立马合上了手中的文件,起身迎了上来。
“回来了。”她接过他的外套,眼眸中是恰到好处的欣喜,看起来活像是一个做好了饭菜,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饭菜还是温的,她却微笑着问:“汤有些凉了,需不需要我再温一下?”
这样的一幕,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里,可是真正变成现实的时候,江亦枫忽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高兴。
确切点说,是大为光火。
看她这一副殷勤的面孔,江亦枫眼眸一沉,也没说话。
舒离就拿起桌上的砂锅,放回到炉台上,开了火重新烧热。
桌上的三道茶,两荤是清蒸鱼和葱烧牛肉,素材是时蔬炒干丝。
江亦枫冷哼了一声,拿起了筷子。
舒离把汤烧开,盛到小碗里端了上来,看到江亦枫拿着筷子,正要夹向鱼肉,连忙用筷子把鱼刺一一剔出,这才把一瓣一瓣整齐的鱼肉,夹到了他的碗里。
还真是贴心啊。
江亦枫胸口沉闷的难受,鱼刺明明已经剔除干净了,但是却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喉之中,刺得他生疼。
舒离看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还可以么?”
江亦枫面色阴沉,冷哼一声:“牛肉太老,鱼腥没吐净,蔬菜都炒出水了……”
“没一样能吃的。”
说着他就把手中的筷子摔在了桌上,起身走出了饭厅。
这一切都是他要求的不错,可是面对这样卑微乖顺的她,他胸口胀痛地难受,连一粒米都难以咽下。
江亦枫牙龈微咬,抿着唇,再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上了楼。
舒离看了看他清瘦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桌上几乎完全没有动过的饭菜,眼眸微凉。
舒离重新坐了下来,拿起筷子,自己默默地把碗吃完,然后剩下的菜用保鲜膜封起,放到了冰箱里。
把碗筷洗好之后,她才又拿起了先前看得文件,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批阅。
客厅的光线并不太亮,文件上的字又极小,舒离看了一会就有些眼花了。
她站起了身来,下意识地看了看楼上的书房,不禁又想起了他书房里那柔和又明亮的灯光。
宽大的写字桌,放在桌上,那冒着热气的焦糖咖啡。
还有一抬眼,就看到他倚靠在沙发上,慵懒却又专注的俊颜。
胸口有股说不出来的酸涩情绪,舒离暗暗冷笑了一声,换了个姿势,正要继续看文件,耳边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上来。”
舒离微微抬头,看见他从书房走出,站在楼梯口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舒离收起了文件夹,走上了楼梯,他只看了她一眼,就走向了后方主浴室。
他边走边脱下了上身穿着的衬衫,舒离胸口微微一紧,就听到他说:“进来,帮我擦背。”
舒离脚步一顿,江亦枫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中却又带着三分讥讽。
舒离暗暗咬了咬牙,却挤出一丝笑容:“是,主人。”
江亦枫没说话,舒离却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微微一僵。
主卧配备的浴室非常宽敞,舒离拿着一条浴巾站在那足以容纳三四个人宽的浴缸前。
水一望见底,男人的身体毫无遮掩,虽然之前欢爱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看过,但是如此直视,还是令她有些尴尬。
水温很热,他苍白的皮肤微微有些泛红。
他本就清瘦,最近又生过重病,平日里看起来更显羸弱,但是此时看来,消耗掉的体脂,让腹肌的线条更加鲜明,两条深深的人鱼线,如同刀刻一般。
而在那之下,某位男性的特征已经悄然有了变化,舒离只看了一眼,就已经面红耳赤。
江亦枫冷眼看着她脸上飞上红霞,冷笑一声:“叫你进来,不是为了瞻仰我的身体的。”
说着他转过身去,背朝着她,丢给她了一条毛巾。
舒离接过那毛巾,手指微微攥紧,挣扎了几秒,才伸出手去。
他背上曾经血肉模糊的伤痕已经愈合,只留下一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疤,伤疤的颜色还未褪去,暗赤色的爬在他的背上,手指摸上去,还微微凸起,像是一条条吸噬血肉的蛇。
舒离的嘴唇就微微有些颤抖。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不知为何,胸口竟还是有些刺痛。
明明在被他反复伤痕,侮辱之后,心底竟然还留有一处柔软。
呵,还真是圣母心。
舒离咬了咬牙,伸出手,抓着毛巾擦在他的背上。
她手很稳,用力也恰到好处,他甚至都挑不出一丝的毛病,但胸口那狂躁的情绪却越来越烈。
“舒大小姐手法不错啊,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伺候男人?”
他咬着牙,冷嘲道。
舒离手中并未停顿,只是淡淡道:“我学习能力一向比较强。”
江亦枫语声更冷:“哦,是么?那为什么床上的功夫还这么差?”
舒离双肩一僵,脸色微白,语气却平淡地说:“主人有什么不满意的,还请说出来,我会努力改进……”
话刚说出口,她的手腕上传来一阵锐痛,整个人就被他向前一扯,摔在了满缸的水中。
身上的睡裙完全湿透,后背撞在浴缸沿上,疼得她微微一蹙眉,脸上却仍挂着讨好的笑容。
江亦枫眼眸一沉,下颔咬得紧,舒离甚至听得到他牙齿相磨的声音:“那我教你怎么改进。”
舒离的手腕被他掐地生疼,腕骨都要碎裂了一般,她却还在笑着,笑容中甚至看不出一丝勉强:“是,主人,我会好好……”
睡裙之下,被霍然闯入,水本就发涩,没有前戏的身体更是干紧无比,这一击贯穿,她疼得几乎晕了过去。
“我会好好……学习的。”
她轻笑着说。
话音还未落,江亦枫就伸出手按着她的脖子,把她压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