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手指的不安分,舒离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死死地咬着下唇恨声道:“当初?你跟我提当初?你这个连亲哥哥都可以谋害的禽兽!”
江亦枫嘴角那残酷的笑意没有隐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却已燃起了怒火。
“禽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禽兽。”
他的声音压地极低,带着一丝沙哑,那样的声音,如同一柄卷刃的刀,抵在她后颈,而他的人却如同尖锐的枪,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贯穿……
因恐惧和疼痛,她连背上都起了寒栗,却忍着没有哼出一声。
她越是无动於衷,他的动作就越为粗暴,直到看见她腿间的一行鲜血……
眼中的火焰,瞬间凝固成冰。
舒离抬了抬眉:“完了?”
她白洁的肌肤上还印着他粗暴的痕迹,但是却远不及那一抹鲜红来得刺眼。
他双眸一深,她曾是大哥的未婚妻,他本以为……
她轻蔑一笑,像是将他看穿:“你哥他是君子……”
“和你这样的疯狗当然不同。”
她的话语字字如刀,轻而易举地在他胸口对穿而过。
江亦枫咧嘴一笑,眼中的狠戾之色更浓。
他也一字一句地回敬:“我哥对你相敬如宾,是因为他真的把你当作公主。”
“而如今,你不过是个婊子。”
“你是婊子,我是疯狗,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果然我们才是一对。”
他的笑容残酷而疯狂,他从背后将她搂住,动作更加粗暴,她纤细的身体,如同在暴风雨中不断摇摆,几乎折断的小树枝……
也许是他尖锐的嘲讽撕破了她淡然的伪装,又或许心底压抑的情绪终究需要一个突破口,舒离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向拦在她身前的手臂狠狠咬去!
他手臂上的肌肉坚硬如铁,咯得她牙根发酸,却仍没松口,直到被她咬住的那块皮肉断了根,咸涩的血腥味涌入口中……
身后那人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又或者疼痛让他体内的火种加速燃烧,竟在那一瞬间完全绽放……
感受到搂着她的手慢慢松开,舒离瘫倒在床上,浑身如同被火车碾过一样酸疼。
她蜷曲地躺在床上,发丝凌乱,嘴边还带着一抹鲜红。
报复的快慰在她眸中燃烧殆尽,剩下的只有绝望的空洞。
胳膊上被她咬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却远不及胸口的钝痛令他更难以忍受。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口中难以言喻的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尖锐冷酷:“合约一年,除去今日还有三百六十四天,你最好赶紧习惯,哦不,是学习如何取悦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大发慈悲,会早些放过你呢?”
他大笑着摔门而去。
强撑的伪装瞬间崩坍,隐藏在眼底地泪水终于奔涌出。
明明在她决意进入谪仙楼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家道中落,债台高筑,她如今能够倚靠的也只有这副皮相。
投身于私人会所,被强迫,被侮辱本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不是世界上任何其他一个男人,偏偏是那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舒离时常会回想起那一天。
阴暗潮湿的仓库里,几个凶恶狰狞的歹徒,满脸狞笑地扑来。
江亦秋,她挚爱的男人,她的未婚夫,满头是血地倒在她眼前。
那个温柔的男人,为了保护她不受侵犯,甚至付出了生命……
她想要嘶喊,但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上的血滩一点点地漫延。
这或许是一场悲剧的意外,但是她拒绝相信。
毕竟,怎么就会遇见了歹徒呢?
本是三人约定一起出游,为什么江亦枫失了约,他们却遭遇了绑架?
怀疑无法治罪,绑架他们的歹徒最终伏法,但是那个背后主使却代替了江亦秋,成为了江氏唯一的继承人。
江,亦,枫,本是亦秋最珍视的弟弟的名字,在那日之后,就成了她心中的一个魔咒。
从最开始的仇恨,愤慨,到最后绝望,痛苦地避而不见,再也不想听到,再也不想被提起。
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心底的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而如今,就这样被血淋淋的撕开。
舒离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浑身都因啜泣而微微颤抖。
五年了。
五年后的今日,这个男人再一次地闯入了她的世界,在她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用了一纸契约,狠狠地践踏了她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