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天的时候,顾眠眠不敢乱插话,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听着,坐着,感觉也是一种享受。
今晚,除了陆凉城,陆应景之外,大家喝的都有些多,但也没有醉到不省人事,都是因为高兴,情不自禁的想要庆祝。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就到十点了,好像大家都不舍得离开,想一直聚在一起。
迟牧又给陆应景的杯子满上酒,边喝边开口,“对了应景,你任务结束了,以后还会离开南城吗?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回军队的话还好,想他了,可以随时约出来,可如果再被派去执行任务,一走就是几年,联系不上,不知生死,这种感觉,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
陆应景将迟牧手里的酒杯夺走,不让他再继续喝下去,“还不确定,明天要回营队一趟,南胤身份如果曝光了,就算有任务,也不可能再安排我去,部队会重新培养下一代人选。”
“那太好了,我们都不希望你离开南城。”
“这一次能顺利回来,也算给大家一个交待吧,我这样做,也不知道爷爷他们能不能原谅我。”
“陆老就是军人出身,他没有理由怪罪你,你这是在为他为国家争光,而且执行秘密任务,本来就这么残酷。”
陆应景抿了一口酒,陷入了沉默。
这边,陆凉城和卫北澈聊了几句,两人也碰过几杯酒,有些话,从得知真相以后,他就想说。
可是男人自尊心总会比较强,一个误会,导致盲目痛恨十年,一句对不起,他可以释怀,但他自己心里却无比难受。
卫北澈和陆应景同龄,他没进部队之前,他们就已经兄弟情深了,细想起来,自己真的忽略了很多。
“这阵子,谢谢你帮我照顾她。”
卫北澈手中的酒杯僵在半空,他扭过头去看陆凉城,很难得,可以从他嘴里说出‘谢谢’这两个字。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然后开口,“其实,你不应该和我说这些话,要将这份感谢好好用在小锤子身上,你不在的这些天,我从她身上看到了从有未过的坚强和努力,有时候,看她一个人,会觉得心疼,但那份执着,却真的很打动人。”
“我是通过你,才认识的她,她带给我不少的快乐和鼓励,我知道,因为应景,因为我接近小锤子,他很恨我,我对小锤子的那份感情,可以说是喜欢,但不像你和她,更多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所以凉城,你可以不用对我抱有戒备之心,我是真心祝福你们。”
陆凉城失声一笑,“听你这么说,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幼稚,远不及你成熟,一开始,我的确害怕你从我身边抢走她,但我应该是误会了,就像当年误会你害死了二哥一样,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一句正式的道歉,对不起,阿澈。”
卫北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应景,“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而且你们恨我,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当年的陆应景的确因为我死在爆炸中,谁都没有对不起谁,只有值不值得,我和应景认识这么多年,你和他现在,能平平安安的站在我们面前,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弥补,也是对小锤子最好的安抚。”
“不用说抱歉。”
两人的对话,顾眠眠终究是听见了,她望着卫北澈,明眸闪动,“可是卫叔叔,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感谢你……代替陆哥哥,代替二哥,代替大家谢谢你。”
“傻锤子。”
他大掌抬起,轻抚了一下她的脑袋。
顾眠眠撇了一下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怎么还叫锤子。”
卫北澈想起那天在酒吧,她跑来问他内裤的颜色,那时的她,活泼开朗,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孩的感觉,现在都已经长大了。
“叫习惯了,不想改口。”
“那我还叫卫变……”这时的陆应景扭头看了过来,她捂住小嘴,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又收住口,低下头,“算了,随你吧。”
陆应景望着顾眠眠,想起了什么,开口咨询,“上次,有没有受伤?”
她一抬眸,就看到二哥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那种充满魄力的眸光投来,让顾眠眠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愣了几秒,才出声,“二……二哥是在问我吗?”
“嗯。”
“没……没受伤。”
“这个,送给你!”陆应景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顾眠眠怔住,“这是?”
他没想到,他会带礼物给她,感觉有些受惊,她轻颤着小手接了过来。
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枚功勋,上面刻的是陆凉城的名字。
她握在手里的那一刹,眼眶有些湿润。
这一枚功勋是他们拿无数子弹汗和血水换来的,而他,花了十年却最后把这个功勋给了陆凉城。
“二哥……”
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陆应景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肩,“你这段时间,表现的很好,你不用害怕我,南胤和橙橙的命,还是你救的。”
顾眠眠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但在我眼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让我很刮目相看。”
“二哥……我真开心你能回来,我能抱抱你吗?”
对陆应景,她内心里,更多的是充满感激。
她依稀记得,他忌日的那天的沉重和悲痛,现在面对面和她坐在一起聊天说话,这种感觉,无比感慨,自豪。
陆应景伸手过来,不是男女交情的那种抱,是对妹妹关怀和安抚的一种抱。
这一刻,顾眠眠感觉人生圆满了。
“应景太偏心了吧,我也想抱……”迟牧扑过来,几人打成一团。
若不是因为,挺着肚子不允许熬夜,今晚应该不会这么快散场,走出魅夜的时候,陆应景和陆凉城说了几句话,然后坐了卫北澈的车子离开。
顾眠眠替顾景七他们安排好司机最后才上车回家,坐在后座,顾眠眠手里拿着那枚功勋,心里有点兴奋,有点激动,“刚才,二哥和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