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以卫北澈对顾眠眠的了解,没有特别重要或紧急的事,她绝对不会到公司来找他。
看她脸上写满了认真,他不禁猜想,她究竟想问什么!
上次在张家村相处了几天,他和她的关系,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僵持,她对他,从陌生人慢慢转变成朋友,虽然,还没到知己知彼的地步。
但是,他已经很开心了。
和她在一起,他反而像个孩子,什么事情都要向她学习。
所以,小锤子的事,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他都会帮!
卫北澈视线睨着她,轻点了下头,“什么事,你不妨说说看!”
顾眠眠两手交叠在膝上,身板挺直,有些紧张和激动,“前几天,南城遭遇恐怖份子袭击的事,你知道了吗?”
卫北澈心里咯噔一声!
想过千百种问题,却没想到,她来问的是这个。
这时,秘书端着茶水进来,在顾眠眠面前放了一杯姜茶,给卫北澈递了一杯咖啡,他接过抿了一口,面无波澜的回应,“前几天,我在美国出差,这件事,略有耳闻,但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撒谎!”她一语捅破!
卫北澈皮肉不笑,“小锤子,对你,我一直都是坦诚相见,这样的事,我没必要撒谎,我那天的确在美国出差,不信,我可以把我的工作行程调出来给你看。”
“那昨天呢?昨天是什么日子,你应该知道吧?”
提到昨天,他眸色一暗,冷静了几秒,尔后沉沉出声,“当然。”
他忘记谁,都不可能会忘记陆应景。
“墓园,你去过了,对吗?”
顾眠眠把这句话,说的小心翼翼,她害怕,他会否认。
卫北澈突然站起身,背影有些落寞,“小锤子,你今天,是特地来戳我伤心事的吗?”
这举动,虽然,并不刻意,但还是引起顾眠眠疑心。
她跟着起身,脚步在距离他一米远的位置停下,望着他,“卫叔叔,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是你,我信任你,所以才来找你。”
“如果我告诉你,我昨天没去,你会觉得,我很不是人吗?”
“没去?”
“应景是我害死的,我去了,只会让陆家的人更心痛,更悲愤!”
顾眠眠心里被这话轻轻刺伤。
上次在卫家,他说他杀过人。
陆家的人,之所以这么憎恨他,与他反目成仇,是因为他害死了二哥?
如若这句话,放在之前不了解卫北澈的时候,她或许会相信,可现在,在她眼里看来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她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
虽然,她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看的出来,他很怀念过去,如果他真是坏人,害死自己的兄弟,那他绝对不会亲口承认,是自己害死二哥,他完全可以嫁祸给别人,何必认这份罪,让陆家的人恨他?
顾眠眠望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二哥……没死吧,卫叔叔……”
这话,让原本冷静的卫北澈,脸色突然猛地一变,他转过身,显得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她仰头望他,“你认识南胤,对吗?”
这时,卫北澈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柔和,他凌厉的看着她,“什么南胤?我不认识!”
“刚才……你就已经撒过谎了,”她小手微微攥拳,“你说你没去过墓园,可是,我分明看到了你的车子停在墓园的对面,南胤上了你的车子!”
“你们认识!”
“南胤就是二哥,他还活着,对吗?”
顾眠眠用祈求的眸光看着他,希望可以从他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只要他点头说是,她可以什么都不问。
她今天来,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就是想,想知道二哥的存在。
但是——
此时的卫北澈,脸色已经阴黑到了极点,仿佛被她的话激怒,他凶狠的盯着顾眠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肩膀轻轻一颤,显然是被吓到了,小脚往后缩了一下,“我没有胡说,我亲眼看见你的车子进了墓园,硬币……这枚硬币就是南胤还给我的!”
卫北澈看着躺在她手掌心上的那枚硬币,眸光一冷,一把抓过,狠狠扔进垃圾桶里,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应景已经死了,你把别人的影子,跟他重叠在一起,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南胤是犯罪份子,他能跟陆应景相提并论吗?顾眠眠,你不要仗着我关心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羞辱他,陆应景已经死了,他已经被我害死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否则,我会杀了你!”
他寸步不移的跟着她的脚步,顾眠眠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失控,对她发怒,虽然心里害怕,但她还是壮着胆子开口,“我这么说,这么做,也是为了陆家,为了卫家,如果二哥真的没死,那你肯定对外隐瞒了什么,你就甘愿你这辈子,扛着“杀人犯”的罪名活着吗?”
顾眠眠的话,并没有说服卫北澈,反而让他情绪更偏激,他大掌伸去,猛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我再重复一遍,陆应景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听见没!”
他掐的力度很重,一点也不像为了吓唬他而做出这样的举动,他是真的被她的话激怒了,真的在警告她,真的不愿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喉中的呼吸器官受到阻碍,顾眠眠整张脸一下子苍白了下来,她两手放在卫北澈的手上,有些痛苦的望着他。
他眸光凶狠,猩红充血的瞳孔里,凝聚着浓浓的怒火和悲痛。
她仿佛可以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他的过去,看到他因为害死陆应景而自责,而忏悔,而痛苦……
顾眠眠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大脑缺氧,快要逼向窒息,耳边噪杂的声音已经快要听不见了,她缓缓闭上眼睛,“我……”
卫北澈见顾眠眠几乎晕厥过去,他脸色又重新舒缓过来,没有刚才那般狰狞,突然松开了她,“你走吧!如果你是代替应景来报复我,让我一辈子活的不得安宁,那么,你已经成功了,你滚……以后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