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某处别院
故娘坐在铺满玫瑰花瓣的澡池中,她已经在里面泡了近两个钟头。
待她裹好浴衣出来时,听到卧室门外三个新来的金发女佣窃窃私语,她们讲的英语,但她听得懂。
“你说这女的是不是有洗澡癖啊,每天都要泡三四遍,每便还两三个钟头,把自己泡的皱巴巴才肯出来。这一天下来,啥都不做,尽泡澡了。”
“就是,她以为她是贵妃啊,练习贵妃出浴啊!呵……”
第三个女佣放低音量“…我偷偷告诉你们啊!昨天晚上后半天我起来上厕所,看到窗外后院李有人在烧东西。我偷偷走近一看,竟然是我们老板。”说着她顿了口,鬼祟的朝门内瞟了一眼,没发现到门后掩着的人“等老板走后,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照片。而且还有一张照片只烧了几个边角,我就给捡回来了,你们猜,照片是什么?”
“…别卖关子了”
“照片里就是她,还有…还有几个赤/裸男人的背…”
门被响亮的推开,女人裹着条白色浴巾半裸着上身,湿漉杂乱的黝黑长发半遮着脸,直立在门口处,面部冷邪无光,神情诡悚惊异,仿佛井里刚爬出来的女鬼。
“…姑娘!”三人各自吓得直哆嗦。
“照片在哪?”女人安静的开口,声音不轻不重不咸不淡,更象是电影里诡怪阴历冤死的女鬼杀人前的平静,直令人毛骨悚然。
“…在,在我房间里,我这就去拿”藏起照片的女佣快速逃走。
待她捧着那张有些黑焦的照片回来时,看到那几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站定在原处。两个女佣颤着身子,头低得要舔到自己的脚趾头般,连呼吸喘气都缓慢了许多。
女人定睛看着女佣手里的照片,心在颤抖,缓缓抬起自己惨白邹巴的手,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紧张畏惧。接过后只一眼,惊恐失色直接甩掉,仿佛刚才碰到的是只恶心腐烂的死老鼠,令她恶心恐惧。
她惊恐地僵立在远处,眼神极度恐慌绝望地盯着地上那张令她抵触却又在提醒她事实如此的照片,仿佛在告诫她,她已经毁了,她已经没资格再继续活下去了,她更没有资格去幻想莫哥哥会不介意而重新接受她。
女佣们见此,有些无措,出于假意关心“姑娘,你还好吗?”
“滚!你们都滚!”女人吼了一声,视线却依然粘在地上。
几人慌慌张张逃掉,留下女人一个。
她缓缓弯下身子,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缩在原地,绝望哭泣……
她想死,那晚之后就想过死,也试过割腕,淹水…当她醒来时,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直到那个带头侮辱的人走进来,满腔嘲讽狂傲的开口“怎么?你以为自己死了?呵呵…别做梦了,我哥是不会让你死的。现在,你可是他的筹码工具,我们还想拿你来要挟莫家大少爷呢!怎么会让你死呢?”
“呵…想死还不容易?咬舌、撞墙、跳楼…随便一样东西,就能让我死几百次几千次。你们既然要拿我威胁莫哥哥,我死了,你们拿什么来威胁。反正,我的命已经无所谓了,你们吓不住我…”
“你父母呢!你的父母…他们的命,你也无所谓吗?”
一句话晴天霹雳,顿时感到天转地旋,震得她措手不及。
“你们敢!?杀人可是犯法的…”
“我们既然敢把你关在这,就不怕多关几个?这里可是穷山僻壤,杀几个人随便往哪个小山堆里一埋,谁会知道?”男人噙着笑,狂妄不羁。
自那天后,他们成功的吓住了她,她不能死,可生不如死。
父母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勇气,可她也依然保留着那一丝不可能的幻想。她妄想着,莫哥哥能来把她救走,替她报仇,然后…不嫌弃她,依然对她好,依然喜欢她。
然而那也只是个梦而已,可这张照片却残忍的摆在眼前,仿佛在警告她不能再有半点幻想。
这些照片很可能已经到达莫哥哥手上了吧!他看到后,是什么感受,痛苦吗?伤心吗?疯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