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个去铺子里跟黑炭头他们问问,他们是地头蛇,哪哪家东西好,熟得很,我天天在铺子里,这些姑娘家常去的铺子,我还真不熟。”
大哥呵呵笑着说道。
“这个姑娘你也不熟,那个你也不熟,你倒是给我找个熟的回来呀?人家宝丫哥跟你差不多大,媳妇都快生了,你看看你,媳妇还没个影子。”
娘满脸不高兴数落着大哥。
“上回看那个桑林村的姑娘不是不错吗?听说以前家里还是个地主,就是现在穷了,也认得几个字。”爹咂吧着嘴说道。
“甭提了,我向四妮扫听了,她不是嫁到那去了么,说是那姑娘她爹是个滥赌鬼,偌大的家业让他败光了,这样的人家哪能结亲,这结亲不光是娶这姑娘回家来,她的三亲六戚今后也都是咱的亲戚,弄个那样的爹给大毛,今后哪还有安生日子?”
娘叹口气放下手里的碗。
“娘,这个事你甭急,反正大哥是男的,就算八十还是能娶十八的,他现在才十七,你急啥?”
二哥满脸打趣望着大哥。
“吃你的饼吧,饭都堵不住你嘴,今后你们几个,我和你爹看中了就直接给你们订下来,挑了三四年了也没挑一个可心的。”
娘满脸不高兴瞪了二哥一眼。
“娘,那可不成,你都让大哥挑了三年,咱也得挑个三年,要一碗水端平,小嘎子你说是不是?”
二哥胳膊肘碰了碰三哥。
“二哥说的有理,娘说的也有理,等我到年纪时候再说。”三哥持一贯的两边不得罪风格。
“切就你小子滑头,我看辰哥儿他妹那天跟你在花园子里说话呢!”二哥满脸揶揄看着三哥。
“二闹子你胡扯啥呢?人家是大家小姐,咱是庄户人家,差得十万八千里,你下回再这么胡沁我把你嘴撕了。”娘脸色大变。
“就自家人在家里说说,我又没到旁处去说。”二哥满脸不服气咕哝着。
“哪也不能说,这姑娘家的名声哪能随便说的,女娃子不比你们男娃子,万一有个啥不好听的名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二闹子你娘说得在理,刘家楼子和我们差不多年纪有个姑娘,十四五岁的时候晚上和村里人一起听戏不知道被谁推了她一把,她嚷嚷出去了,婆家二话没说就退了亲,那姑娘当天晚上就投了河。”
爹皱着眉毛话语里满是唏嘘。
“好,我知道了。”二哥满脸悻悻。
“二哥你那张嘴是要把把门。”三哥慢条斯理拿起一块饼子。
他十指修长,一头乌黑的头发束在头顶,剑眉星目,鼻若悬梁,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身月牙白的长衫更显得他风度翩翩,卓尔不凡。
芳菲一直觉得自家三哥好像是鸡窝里出了个金凤凰,看着跟自己家太不搭了,但再一看斯斯文文吃着饼子的妹妹。
嫩生生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长而卷翘的睫毛,若隐若现的梨涡,一头乌黑的浓密的头发在头顶扎了个髻儿。
芳菲摸摸老脸有些不自在,自家这个鸡窝孵出来的金凤凰还真不少,就自己基因变异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