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河滩上爹他们还没回来,娘把饼子放下,又烧了锅稀饭,正在这时见爹背着二哥,神色沉重的跑了过来,三哥跟在后面赶鹅。
把二哥放在炕上,怎么拍也拍不醒,娘大急就让大哥快去找郎中。
爹沉声说道:”别去找郎中了,约莫是被吊死鬼迷了!我去找徐道嬷来看看!“
跟在后面的三哥说了事情始末,原来爹去给家里那二分地西瓜短头,他和二哥去东陈村放鹅。
天擦黑时忽然发现不远处一坟上坐个白衣女人在梳头,一边梳一边唱:”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三哥看事情诡异就赶着鹅群要走,二哥是个傻大胆,他跑到坟头上一拍那女人肩膀,她回过头来,只见眼窝处竟是两个黑窟窿,滴滴答答直朝下流血,满脸腐肉一块块提溜着,森森白骨直泛寒光,长长的舌头垂在胸前,脖上一道青紫痕,她冲二哥阴阴笑着
不过两刻钟爹就气喘吁吁跑了回来,背上背着徐道嬷,她来到塌前翻开二哥眼皮子看了看又去压他神阙,二哥眼皮微颤睁开眼来两眼迷茫。
徐道嬷怒声道:“小娃子不知轻重,你们大人也不知道么?
天擦黑时阴气最重,陈家村那女人死得冤死前肚里还揣个孩子,母子两命这样的厉鬼你们也敢去招惹?
幸好这回她约莫见二闹是个孩子没下狠手,十多年前有个醉鬼就死在她坟上!“
见二哥一幅傻愣愣的样子爹急声道:”那要咋办啊大娘?你看这孩子跟丢了魂似的。“
徐道嬷说:“她道行深我也压不住她,就算弄个桃剑阵也困不了几日万一惹怒她那可了不得!
好在她这些年来一直没做啥出格的事,你家有猪头和酒么?
带上猪头、酒,鸡,鹅,布凑成六道礼,咱今晚就去送她。
这事越快越好晚了怕是孩子有麻烦,你们一家都得去才行!”
娘满脸是泪颤声说道:“大娘芳菲和小嘎子还小,这夜里阴气那么重他俩就别去了吧?”
徐道嬷叹声道:“你们是不知她来历,她和我年纪相仿家境殷实一家人过得和乐,谁知有人传她公公得了锭狗头金子,惹来那胡子连夜屠了满门!
那天正是七月十五,一家六口血流了一屋她被胡子糟蹋后又活活勒死,加上怀着孩子怨气冲天,从那以后她家那夜夜能听到哭声。
她头七那天陈家村两个汉子,忽然就死了!死前硬是抠脖子说有人勒他,咽气后大伙一看两人脖子一圈青紫,被掐得稀烂!
你妹妹二妮的老公公就是当年勾胡子的人,在她头七那天死了。
后来陈家村人给她修了坟好不容易才把她请走。
早些年有孩子迷了的,定要全家都去才行,有一家不信邪愣是没理那孩子没过三天就死了。”
三哥上前说道:“娘我没事,刚才我就跟在二哥后头她也没怎么我,我去!”
芳菲点点头说道:“我也去!”对这些鬼魔神道的东西芳菲有点信,自己死了又活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三哥在前打着火把,大哥背着二哥,爹背着徐道嬷,芳菲和娘跟在后面提东西一路向陈家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