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英心里更是不痛快,暗暗想着:难道是姚承明那个家伙吗?如果真是他,那以后我在祥符郡岂不是要看他的脸色过日子吗?想想这已经够让人憋屈了,而且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书玉,万一还没对书玉断情,到时弄点什么事出来,书玉还怎么和我安心地过下去啊?
虽然心里有不少的担忧,但面上却不显,吃完饭后,张绍英谈笑风生,说起了乌骏的趣事,把岳母段氏和小姨子书晴哄得开心不已,书玉也很快调整了心情,加入到他们的话题之中。
“大姐夫,你说的是乌骏吗?我怎么觉得它不像你说的那样没骨气啊?好歹它也在我们家呆了几年,我虽然小对它了解不多,可我二哥跟它很熟啊,大姐出嫁了它才跟着去了你们张家,二哥对它念念不忘,经常和我说乌骏的事。他说乌骏虽然老实乖巧,可也是有脾气的,它要是不想干什么,你打它它也不会干的!”书晴一边笑着一边提出自己的疑惑。
段氏点头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乌骏原本不是我们家的马,是一个贵人骑的马,结果它见了书玉就不走了,非要跟着书玉,那个贵人对它又打又骂的它也不肯走,最后没办法只好把它给了书玉。你看看它的脾气够倔的吧?你刚才说的肯定不是真的!”
张绍英含笑不语,示意书玉来说乌骏的事是真是假,书玉想起乌骏的事也是好笑的很,就毫不犹豫地说:“不用怀疑,那就是乌骏!自从它跟官人去北方走镖以后,性子倒是越来越野了。除了我们自家人,外人一律不让碰,谁碰它跟谁急。有一次官人往北疆那儿走镖,该回来的时候乌骏突然失踪了,官人急得要命,到处打听它的消息,还花钱请一些本地人到处找它。差一点儿就去当地的官府报案了。过了几天它竟然自己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一匹红色的母野马,官人哭笑不得,原来这个家伙是自己去找媳妇了!”
“那匹母野马性子倒不是很烈,刚开始只是躲在乌骏身边,不敢和别的马还有人打交道,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媳妇一样。后来接触的多了,和别的马还有我们镖局的人都混熟了,胆子就渐渐大起来。敢和别的马厮混了,也喜欢让人骑着它走路。可乌骏不愿意了,看见别的公马往母野马身边凑,就连踢带咬地威胁别的公马,对骑母野马的人也很不客气,又叫又嚷。还拿脑袋使劲去拱人家,人家下来了才罢休。那气冲冲的样子,跟个吃了一大缸酸醋的丈夫似的。让人啼笑皆非,偏偏那母野马不领情,还冲乌骏叫唤,这时乌骏的烈性全没了,反而臊眉耷眼的,很是老实地跟在母野马的身边,只是寸步不离,让别的公马还有我们镖局的人对母野马敬而远之。母野马好像更气了,叫、吼、咬、踢、拱、扫,想尽办法让乌骏远离它。可乌骏就是死死地跟着它,坚决不走,最后母野马想跑回它原来生活的地方。又被乌骏追回来,没办法,母野马只好乖乖地做了乌骏的媳妇。”张绍英笑着补充了乌骏的“追爱”史。
“现在乌骏被母野马管成了‘妻管严’,做什么事都以母野马为主,对了,我们给母野马起了个名字,叫红狮,也怪了,红狮对别的人和别的马都挺客气的,就偏偏对乌骏很不客气,而乌骏却偏偏听她的,让往东就往东,让往西就往西,一点脾气都没,听话的很!比我们的话都灵!”书玉感叹道,这乌骏是典型的“见色忘友”啊,有了媳妇就把自己和英大哥给忘到脑后了!
“乌骏果然是这样的吗?那这次你们有没有把它和红狮带来?也让我见识见识啊!”书晴张大了眼睛,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立刻去乌骏和红狮面前,见见这对奇怪的马夫妻。
张绍英摇摇头说:“红狮肚里有小马驹了,不宜走远路,乌骏要留下来守着媳妇孩子,也没来。等红狮产下了小马驹,到时再把它们都带到祥符郡来,你就可以见到它们一家了!”
书晴还想说什么,却被段氏“嘘”了一声,原来是张继轩一边听大人们说话一边自己玩,玩着玩着就犯困了,小脑袋耷拉着,直往下栽。书玉赶紧打住了话头,上前去抱张继轩,却被段氏抢先一步抱了起来,悄声吩咐一旁伺候的红梅,快去里面的卧室铺床。
书玉轻轻地说:“娘,让继轩和我们回书浩的院子睡吧,在这儿影响你休息。”
段氏不同意:“你们那边有没有收拾好还不知道呢,况且,还要现生火盆,屋子里还是冷的,哪有我这里暖和?就让继轩在这儿睡吧,我现在天天闲在家里,一点事都没,影响不了我休息!”
见段氏坚持,书玉只好听从了,跟着段氏一起去了里面的卧室,看见红梅已经打开了被子,下面又垫了个小褥子,段氏就把张继轩轻轻地放到床上,给他盖好两层被子,坐在一旁,对书玉说:“你和绍英也快去休息吧,路上奔波了一路,肯定没休息好,先去睡一觉,养养神。继轩在我这儿,我会看好他的,不用担心,你等会儿让个丫环把继轩平时常用的东西送来就行了!”
自己的娘什么性子书玉最清楚,听她的话去做就行了,要是不听得使劲唠叨你,所以书玉也没再说什么,谢了段氏,看了熟睡的儿子张继轩一眼,就出去了。书晴也意识到大姐大姐夫应该累了,赶紧让他们去休息,还准备陪他们去一趟右边的院子,看看里面都收拾好了没,被书玉拦下了,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收拾好,但睡觉的地方应该没什么问题,青草办事她还是放心的。
告别了书晴,书玉和张绍英就缓步去了右边的那个院子,有小丫环在前面领路。倒不至于会迷路。二人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各自的心事,倒是没说什么话进行交流。到了地方,黄平带着丫环小厮把里面所有的房间打扫干净,把大箱小包放到青草指定的位置后就离开了,青草和青豆先收拾好了主人的卧室,现在正在收拾继轩住的房间。因为他的东西又多又零碎,一时之间还没布置好。
书玉问了她们是否吃了午饭,得知已经吃过了,是黄平派了个丫环送来的,就让她们停下了手里的活:“暂时先别布置继轩的房间了,他可能不会在这个院子里睡。青豆你把继轩常用的东西收拾一下,送到我娘那里,然后就留在那边听使唤吧,照顾好小少爷。别让我娘累着了。”
“是,大少奶奶。”青豆清脆的声音响起,给书玉行了礼,就转身收拾了一包张继轩常用的东西,然后去主院了。青草很有眼色,也跟着退下了。那几个大箱子放在西厢房的一间空房里,她要先去那里收拾整理,以免在卧室这里影响主人休息。
等两个丫环都走了。书玉才松懈下来,累意不由自主地涌上全身,直想躺到床上去。可她却轻轻地揽住了张绍英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一句话也不想说。张绍英也没说话,只是把头搁在书玉的肩膀上,紧紧地抱着她。
过了好久,书玉才抬起头,看着张绍英的眼睛说:“官人,我担心新来的郡守大人就是姚承明。你说,他会不会对我们怀恨在心,故意找我们的茬啊?那样的话。你们的新镖局,还有我的‘精灵阁’还怎么开张啊?”
张绍英看了书玉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才什么也不说,担心的就是这些事吗?”
书玉明白了张绍英的言外之意,却没有生气恼怒,毕竟她曾经和姚承明有过一段恋情,虽然最后他另娶她另嫁了,可初恋的美好却永远留在了心中,平时倒也罢了,不会特意去想起,如今听人说起了姚承明,她心里又怎会没有一点涟漪?张绍英作为自己的夫君,又怎么会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内心的想法?说试探也好,说吃醋也罢,这个男人都是很在意自己的!
“嗯,我就担心这些事,难道这些事不是最重要的事吗?”书玉温和地反问道。
“这些事当然是最重要的事了!”张绍英也明白了书玉的话中之意,是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了儿子,以前那些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在一起生活,在为他们的将来一起奋斗,那他还计较书玉怎么看待以前的事做什么?“自己真是小肚鸡肠了!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对待娘子了!”张绍英在心里暗暗说道。
正想拥着书玉去床上休息,忽然青草来报,二少爷张绍武派人来报信了,说他们已经在一家叫“东来顺”的客栈歇下了,张绍英想着新来的郡守若真是姚承明,堂弟张绍武正好是姚承明的表弟,看在张绍武的面子上,姚承明应该不会故意为难自己,还是早点过去和张绍武交代一下,让他去府衙打听打听,以便确定下一步的行动。
和书玉交代了一下,张绍英就出去了,书玉只好一个人休息。等到晚上,一大家人都回来,欢聚在一起,自有说不完的话要说,后来张继轩扛不住又先犯困,一大家人才散了,来日方长,以后住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什么话留着以后说也不晚。自然张继轩又被段氏留下了,张绍英很乐意,没有儿子打搅,他和书玉能够好好亲热而不受影响,说不定能早日完成娘亲交代给他们的再生一个孩子的任务呢!
激情过后,张绍英拥着书玉温暖的身子,轻轻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六年过去了,他还惦记着你呢!”
“你怎么知道?”书玉虽然不想因为那个“他”影响心情,但张绍英既然说了这话,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给他的两个儿女取的名字,一个叫怀书,一个叫怀玉,合起来不就是怀念书玉吗?”张绍英愤愤不平地控诉起姚承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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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组织旅游,周五周六两天,周日休息还要写各种总结,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更新,现在先更新一章,别的再看情况吧。请各位书友继续关注、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