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孟孟觉得自己好像躺在大海里的一艘小船上,轻风吹拂着海面,荡起一层层的波浪,小船也随之晃来晃去,舒服得让人只想沉睡,不想醒来。
可是耳边突然响起“啪啪啪”的巴掌声,屁股上一股剧痛袭来,让宁孟孟忍不住大嚎起来:“谁这么缺德打我的屁股,不想混了是不是?”不料声音发出去却变成了“哇——哇——哇”的小孩哭声!宁孟孟疑惑了,我的声音怎么是小孩哭声?就想睁开眼睛赶紧看看这是个什么状况,耳边却猛然响起一个老年妇女带着惊喜的尖叫:“哭出来了!哭出来了!谢天谢地,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啊!”
睁开眼睛,宁孟孟就看见一个穿着粗布灰色衣衫的老年妇女满脸的皱纹笑得堆在一起,正一手抓着她一手拿块儿干净的白布麻利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光着身子手脚舞动,乱抓乱蹬,嘴里还“哇——哇——哇”地大声抗议着她对自己的“摧残”,这是个什么状况??往旁边看看,屋子最里面靠墙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至极的年轻女子,容貌清秀,看年龄不到二十岁,正努力支起上身朝着自己望去,嘴里还喊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焦急得神情一览无遗。她身下的床上一片狼藉,床单被子皱成一团堆在床角,床旁边有张木桌,上面凌乱地摆放着水盆、布条、剪刀等物,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照情形来判断,这好像是一间产房,床上的女子刚刚生下孩子,而正给孩子拿小棉被包起来的像是一个接生婆,而孩子----就是宁孟孟??!!
想到这儿,宁孟孟震惊了,连嘴里的哭声都停了下来。自己不是在观光通道里准备去前世三日游的吗?怎么跑到这里了?这是个什么地方?自己怎么成个刚出生的婴儿了?……听不见孩子的哭声,年轻女子急切得叫着:“三婶,孩子怎么又不哭了?是不是不好了?快抱给我看看!”那接生婆赶忙检查了一下孩子,发现没什么问题嘴里就说着:“别胡说!孩子好着呢!可能哭累了,想喘口气儿!”又拿根布条三捆两捆的把孩子带被子一块儿系结实了才递给床上的女子,教她怎么抱着孩子。年轻女子一边看着孩子皱巴巴的小脸,一边问:“三婶,刚才光顾着担心了,也没看清,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那接生婆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又咧开嘴笑着说:“是个千金,这孩子闹腾了一天一夜才出来,落地不会哭不会动,可一拍屁股就哭出来了,你看她刚才胳膊腿儿踢腾得多有劲,将来肯定是个有福的,你就别担心了!”年轻女子紧紧抱了抱孩子,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受罪的命啊!她祖婆婆看见她是个女娃一定不会喜欢,将来还不知道如何呢!只求她别像我一样命苦就行了!”那接生婆嘴上安慰着她:“大侄媳妇,你别想那么多了,坐月子可不兴胡思乱想,将来会落病的。你赶紧养好身子再生一个男娃,不就都好了?你婆婆也不会再难为你的。”可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谁让这个好脾气的侄媳妇偏偏摊上个那样厉害的婆婆呢!
宁孟孟想起了观光通道的异常震动,观光牌灼烧在自己的手臂上,一股吸力把自己吸走了,然后醒过来就到这个地方了,还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这不是……不是投胎吗?原来地府的前世游是骗人的!亏她还花了一百万冥币呢!真是太坑人了!投胎就投胎嘛,反正早晚要投的,可这样变着法的捞钱也太过分了吧……这会儿宁孟孟缓过神来了,觉得自己的小身子被捆扎棉被的布条勒得太紧,就扭来扭去得想把布条挣得松脱一些,可她力气小挣不开,急得又哭起来。年轻女子赶忙摇晃着哄她,见她一直不停地哭,急得不知怎么办好,那接生婆连忙接过孩子,把布条解开,打开被子看孩子是不是尿湿了,一看不是才笑着说:“没事没事,可能刚才我手劲太大,勒着她了,这回系松点儿就没事了!”准备再给孩子包上被子,忽然看见孩子的小胳膊上有块粉红的东西,用手去拿才发现是块胎记,小小的长圆的(椭圆形)样子,看上去倒很好看,就指着那块胎记给年轻女子看,说是稀奇的很,自己接生那么多孩子也没见过这种颜色和形状的胎记,看来这孩子将来真是个有福的呢。年轻女子也很惊奇,看了一会儿怕孩子着凉又赶紧包上了被子,系布条的时候就松了些。
那接生婆看看窗外天快亮了,就略略收拾了下,准备告辞了。年轻女子感谢了她一番,从身后靠着的木箱里翻出来几个铜板和两对绣好的鞋垫递给她,说是给她的辛苦钱,又说自己手里没值钱的东西等以后有了一定再补上这份接生礼。那接生婆知道这个侄媳妇过的艰难也没说什么,推辞了一番就离开了。经过年轻女子的婆家和娘家门口时都说了一声,结果婆家的大门随后就关上了,娘家的人倒急慌慌的请她进去坐了坐,还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给她喝,说是一早就炖上的,等孩子生下来就给闺女送去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