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最终在霍彦沉找了医生过来安抚霍母的情绪为终。
叶暖看着霍母发疯的样子,攥紧了拳。
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霍母这一生作孽太多。
霍彦沉靠在墙上抽烟,模样比刚才略显疲惫,抬眸瞥了她一眼,“满意了?”
“你希望我说什么样的答案?”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淡淡道,“说实话,你母亲这一生遭的罪,都是她自己作下的孽,我说的不过是实话,也并没有怎么样她。”
霍彦沉抬手掐了掐眉心,“以前就是在你们之前权衡,最终伤害了你。今天可不可以算扯平?”
叶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探究式的看着他,“扯平?霍彦沉,怎么可能。”
她转身,准备离开,“如果你母亲继续执迷不悟,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霍彦沉将指尖的烟掐灭,跟上她,“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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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夜受伤以及住院消息都是封锁了的,这一次瞒的密不透风,所以霍彦沉也不清楚。
叶暖让他送她回了梧桐道。
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家。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她明显有点惊喜,“你今天出院了?怎么不告诉我。”
“去哪儿了?”男人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叶暖将包放在一旁,朝他走过去,“你说呢?当然是找人算账。”
顾司夜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你怎么那么肯定一定会是她?”
“我之前不是撞死了她未出世的孙子吗?霍彦沉这个人眦睚必报,所以教出这样儿子的母亲,必定也是。”
叶暖坐在他的旁边,伸出手抱住他的腰,靠近他的怀里,“你说人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啊?我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总有一些刁民不想让朕过的舒坦,总是找朕的麻烦。”
顾司夜的手臂顺势揽过她的腰,掌心覆在她的某处,拧眉,“你最近吃很多吗?感觉你的腰怎么胖了点。”
叶暖脸蛋一红,扯着他的手臂,“我……我就是最近给你做汤做的,我会先试味道啊。”
男人的手臂被她扯开,后又贴了上去。
“可是总是感觉不对劲儿。”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叶暖赶紧转开话题,“对了,霍氏的事儿你别插手,等过段时间再说。”
“为什么?”
她眨眨眼睛,“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打算,你的伤总不能白受吧?”
“你做的打算?”
顾司夜实在不觉得她能够做什么打算。
“收起你一脸质疑的表情。”叶暖从他的身上起来,“我还没吃饭,饿了,你呢?我给你做点?”
“你做你自己的,我吃过了。”
“我还没回来,你竟然就吃过了,过分。”
叶暖边说边往厨房走,“我不管,我多做点,你也要吃。”
男人眸里的笑意在她消失的瞬间沉下去,捞过一旁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息。
——把我们的人先撤了。
立刻有人回复,——接到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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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叶暖现在基本不敢穿贴身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宽松的。
孩子的事儿她还没说,也不敢说。
生怕网上又会议论些什么。
如果孩子的事儿被他知道了,估计这个婚也离不成了。
不过,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霍彦沉会真的把所有的证据都给她,这些证据足够他判个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
他是真的在赌她会心软不会去告她,还是……
霍母沉寂了半个月没动静,估计知道如果是她把她儿子弄进了监狱,恨不得捏死她呢吧。
今天是最后一天。
霍彦沉约她在餐厅吃饭。
她跟顾司夜打了声招呼,便去了。
其实哥哥一直搞不懂她为什么不用最简单的方式让霍彦沉血债血偿,而唐琰身上,多一条命少一条命没有什么区别。
叶暖也有想过……让他死了一了百了。
因为唐家的仇始终要有个了解。
但是……可能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
为了孩子,她不想造孽。所以辛辛苦苦一个月,废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能够亲手将他送进去。
也算是了结。
……
餐厅内的气氛很好,他们要的是单间。
说实话,这一个月,真像是回到他们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似的。
他对她绅士而有礼貌,不会进一步对她做什么,却也恰到好处,这个男人细心起来确实像是一个好丈夫。
“看着我做什么?”叶暖摸了摸脸蛋儿,觉得他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
“想想很长时间可能看不到了,所以多看看。”
“你已经做好进去的准备了?”
霍彦沉晃着杯中的红酒,弯唇,“我知道以你的脾气性格绝对会把我送进去,但是我想问问你,等我进去,你会原谅我吗?”
“那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
“我不配合的话,为什么要把我的所有罪证全都交给你?其实你不必担心会出什么意外的。”
“是吗,但我总觉得,也许你可以放下所有,但是你绝对放不下你的母亲。”
从那天就能看出来。
“今天约你出来吃饭,也是为了说这件事。”他低垂着眸,淡淡道,“等我进去了,可不可以不找我母亲的麻烦?一切罪孽虽因她而起,但毕竟也是因为爱而不得的偏执,说到底我母亲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冲我来就好,请你放过她。”
“我放过她,她会放过我吗?”叶暖说,“你母亲不是善茬,如果她知道是我亲手把你送进去的,你觉得,她会不会豁出命似的过来杀了我?”
霍彦沉抿唇,没有回答她的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你母亲放下执念,不再找我的麻烦,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虽然这些话留有余地,但是霍彦沉也满足了,抬起酒杯,“好了,不说那些烦心的事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跟我吃个饭,行吗?”
叶暖抬起酒杯和他碰杯,“霍彦沉,我不恨你了,已经不恨你了。”
男人自嘲的笑,“其实我还蛮想让你恨我的,至少会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