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转身,看着眼前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安暮晓简直诧异,原本她给她的印象就是一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不_良少女,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明明是眉目明艳娇俏漂亮的小女生。
之前见过的吧爆炸头好像是假发,假发下是一头黑亮而修剪利落的英气短发,衬着女孩儿五官精致的脸蛋儿,真的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少女穿着一件拼色版的宽松版针织衫,黑色的紧身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脚上是一双很减龄的红尾小白鞋,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又有朝气,像是大学生。
“你……”叶暖歪歪头,表示自己很吃惊,“我还真没认出你来,你这……上次是玩乔装吗?”
安暮晓笑了,“你让我用真容和他们玩,那我这种没背景的小人物岂不是分分钟被整死?”
叶暖可不觉得她是没背景的小人物,她直觉安暮晓就算没有她也能从那场官司里脱身,但是当初急切的想要知道指使她的人是不是哥哥,所以才想要把她就出来。
现在再仔细想想,唐琰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以哥哥的性格,大概会直接用自己的手段把霍彦沉玩死,不会找人来找陶烟雨的麻烦。
更何况他貌似并不知道陶烟雨的存在,因为那场绑架,他最终还是去了。
尸检结果里面没有关于唐琰的信息,叶暖觉得那天哥哥应该顺利离开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遗憾的是并没有见到他。
两个人坐在温暖而流淌着沉静气氛的咖啡厅内,聊得算是非常投机,叶暖也看得出安暮晓对她没有像之前那么戒备。
“你留在景城,只想找霍彦沉的麻烦?”
安暮晓搅着杯中的果汁,低头咬了咬吸管,眸光闪了闪,“目前确实是,不把那个人渣的生活搅得天昏地暗我是不会罢休的,让他活得太舒坦,总会让人不爽。”
叶暖不明白她为什么非咬着霍彦沉不放,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她,“霍彦沉这种人睚眦必报,你真的不怕他整死你?明的不行他就玩阴的,你别把他想的太简单。”
“听起来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安暮晓弯唇,朝她眨眨眼睛,“霍彦沉确实不简单,要不然怎么可能把唐氏收入囊中,但是个人都有软肋,我就不信霍彦沉一点儿弱点都没有。”
她看着她,笑,“你知道吗?”
霍彦沉的软肋吗?
叶暖想了想,回答:“陶烟雨算吗?”
“算,”安暮晓晃了晃手中的吸管,“我是真没想到他为了陶烟雨会那么狠,但陶烟雨终究只是个替身,这个男人对她动了几分感情还无从而知。不过这个渣也真是有意思,也不知道他整天装的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给谁看,那么爱他老婆当初怎么不去死?”
叶暖有点儿恍惚,捏着咖啡杯的手抖了抖,轻笑,“我觉得他更爱的是自己。”
安暮晓赞同她的话,“没错,所以我觉得这种人,就只配孤独终老,没救。”
“但我觉得,陶小姐挺无辜的,为什么你还要针对她?”
安暮晓呵呵,“无辜?她哪里无辜了,混娱乐圈这种大染缸的女人有几个进去了之后还是单纯没有心机的?这个女人有野心,她也不简单的。”
安暮晓突然想到那天叶暖跟她提起的,她和陶烟雨算起来,是情敌。
“嘶……陶烟雨喜欢的男人,和你喜欢的是同一个?”她盯了一会儿她的脸蛋儿,摇摇头,“你真的不要小瞧陶烟雨,要不然有一天被她抢了男人,你会哭死的。”
叶暖觉得她那个眼神真的是颇为嫌弃她的实力,撇撇嘴巴,“我有那么弱?”
“看起来很弱。”
“……”叶暖觉得她们不能继续愉快的聊下去了。
两个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临近傍晚,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砸在落地玻璃上。
安暮晓托着下巴盯着外面一双身影,语重心长的道,“真的,自己的男人一定要好好看牢了,要不然啊,不仅有女人跟你抢男人,还有男人跟你抢男人,”
她朝一个地方扬了扬下巴示意,“你看那边儿……”
叶暖转眸朝那边儿看过去,两道修长的身影并肩走在一起,打了一把伞,看姿势十分亲密,而且里面看起来像受的那个,是个混血,长得很漂亮,两个人走在大街上很拉风。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看起来年龄不大。
他们走的近了点,叶暖在看清楚那个高个子的男生的长相时,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许久不见,男生的头发长了许多,但是那张俊容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的。
是沈誉!可是他怎么会?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安暮晓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再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看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那双身影,“这种事儿在国外很多的,你不至于老古板到这么惊讶吧。”
叶暖眉尖微微拧紧,视线轻飘飘的拉回来,嗓音淡淡,“如果你发现,那个现在性别男爱好男的男生是你曾经的未婚夫,你不会觉得惊讶?”
安暮晓被她噎住,“我会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
吃过饭,因为下雨的缘故,叶暖和安暮晓分开就打车回梧桐道了。
安暮晓无非是想找她打听点儿关于霍彦沉的事,但她现在和霍彦沉有协议,她暂时不想招惹他。
她还在想沈誉的事情,也联想到了,当初沈誉十岁时被预言的无妄之灾,不会就是性取向不正常吧?
沈家目前可就这么一个金孙,且是长孙,若是让沈家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估计心脏病都会气出来。
她身上淋了点雨,正想着回家泡个热水澡,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没注意到客厅开着壁灯,光线有点昏暗,刚走到玄关处才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她手中放包的动作一怔,手心还捏着钥匙,转身走出玄关,便看到站在客厅内的两个人。
陶烟雨双手圈着男人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顾司夜的身上,好像是哭了,委委屈屈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