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三哥,除非你能保证你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那个真相,否则,你早晚会栽在她手上!
男人抬手,指尖轻擦在她的眼角,将她的眼泪揩掉,“我从没有强求你喜欢我,甚至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对我动任何心思,嗯?”
男人的尾音好像很温柔,可是那话又明明很残忍。
是,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早就提醒过。
“所以是我犯贱,怪不得别人。”她轻咬着下唇,本以为只是当时比较难过而已,可是为什么,现在心脏的位置还在疼。
可能是因为喜欢这个男人,所以想从他的那里得到一点点的怜惜和喜欢,一点就好。
顾司夜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转过来,看着她,“那要我做些什么你才肯原谅我?离婚,放你走?”
或许那个婚姻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所以还是早早结束比较好。
他觉得她不应该恨他,也不希望她带着恨离开,毕竟他曾答应过他的父亲,要好好照顾她长大。
他亏欠他们的。
女孩干净的眼眸里有水波潋滟,那瞳孔上只印着他的身影,顾司夜发现,他竟然很喜欢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很奇妙。
“不,”叶暖抬手抓住他捏着她下巴的手臂,却又觉得自己好像太紧张,压下内心翻滚的情绪,“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吗?”
男人极有耐心的将她脸蛋上的泪水揩去,“说。”
她忽然想起,之前还关在拘留所要被霍彦沉告上法庭的安暮晓。
“能不能帮我,把安暮晓救出来?”
顾司夜抿了抿唇,眸色有点暗淡,长指还在她的脸蛋上晃着,“你怎么,那么想把安暮晓救出来?别跟我说你们是朋友,你没有朋友是我不知晓的。”
叶暖紧紧揪着被褥的手冒着层层细汗,这次学聪明了一样轻松转开话题,“想救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除非是你不想帮。”
“让你帮找陶小姐麻烦的人,有点为难吗,”叶暖也不想强求,视线微垂,唇角轻勾出点弧度,“那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我帮,”男人薄削的唇角带着清淡的笑意,长指勾起她颊侧的一缕发丝,拢到她的身后,“但是之前发生的所有事,你全部都忘掉,不准再想了,嗯?”
忘记?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的话叶暖真的不想记在脑海里,可那些受过的痛和害怕真的不算什么,那些画面不算什么,被下_药差点被强_暴不算什么,真正痛苦的,是他在手机里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大概无论如何都忘不掉,怎么办呢?
最终,她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的心里有个坎,顾司夜看得出来,也不会去强求她现在就忘记,需要时间的话,慢慢来,他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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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把安暮晓从拘留所里捞出来并不容易,让霍彦沉撤诉更不容易。
霍彦沉不肯撤诉,直接把安暮晓告上法庭,而顾司夜也是花了大价钱请了律师,霍彦沉要求判处故意伤人罪,却以证据不足被法官驳回诉讼。
前前后后浪费了有大概五六天的时间。
周末,叶暖站在法院门口等被无罪释放的安暮晓出来,她依旧是那一身朋克风的衣服,看起来格外的扎眼。
但是,今天的她是素颜。
清净的脸蛋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娇艳,带着一股子干净的美,叶暖一开始还没认出来是她,但是能穿着这身衣服的,也就只有她了。
可她明明很漂亮,干嘛把自己化成那副鬼样子?
少女双手抄兜朝她走过来,走路的姿势颇有点儿嚣张的滋味儿,可能她是真的觉得被拘留是家常便饭,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安暮晓站在叶暖的面前,轻扬了扬下巴,“把我弄出来的事儿,谢了。”
该有的基本素质她还是有的,虽然跟眼前这个女孩素不相识,她也不想欠任何人。
安暮晓眯了眯眸,扬着秀气的眉梢,“喂,没看出来,你倒是有点本事,之前,我小看你了。”
她知道霍彦沉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但是那个男人想让她坐牢是不太可能,他以为她没点背景敢随随便便出来惹事吗?
不过那个霍彦沉真是给她刷新了三观了,男人贱到这种程度,以前到底是怎么追到唐大小姐的?
“我答应了你要把你救出来,当然要尽力做到。”叶暖笑笑,“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安暮晓的眉目间染了一丝轻佻,觉得她很有意思,眼前这位叶小姐似乎并不像是……经常混迹酒吧的人。
“你请客的话,我当然乐意奉陪。”安暮晓多多少少知道她的意图,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好心还是假意,心里留了个心眼,“不过,你别想着把我灌醉了套些你想知道的话,我酒量很好,十个你也未必喝趴的下我。”
少女口气不小,叶暖有点兴味的弯了弯唇角,“单纯的想和你聊聊而已。”
她的防备心很重,叶暖看得出来,若想和她交心不容易,但是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还必须要和她交心。
叶暖带安暮晓来的地方,是夜涩。
刚进门安暮晓就打量了一下周围,吹了个口哨,还是那副轻佻的模样,“不错啊,很会挑地方。”
叶暖拉着她挑了个稍微安静点的吧台角落,先点了两杯鸡尾酒,问她,“你看起来不像是景城人,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陶烟雨麻烦的吗?”
安暮晓坐在吧椅上,晃着手中的鸡尾酒,“她还不够格。不过我的确是景城人,近些年都在国外而已。”
“那你回来,想做什么?如果你不熟悉不方便做事的话,可以找我。”
少女的眼神有微微的暗淡,却又勾起像是无所谓的笑,“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少跟我扯上关系的好。”
安暮晓喝了不少,一杯又一杯,完全是把这些鸡尾酒当白水喝的架势。
叶暖还是不解,“为什么?”
她觉得她还是挺有诚意的,怎么就那么不招她待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