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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名门毒后,杀机现(七)(5000+)

  欧阳墨轩“呵呵”一笑,并不介意,笑着道:“皇后这是在吃醋么?”

  楼心月轻咬着下唇,道:“谁说臣妾吃醋了,臣妾不过是想告诉皇上,既然云贵妃回来了,皇上也大可不必再在臣妾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了。舒悫鹉琻况且,臣妾自知容颜姿色皆不如她,也没得与她相像之处。”

  欧阳墨轩看着她,满是不解道:“皇后今日是怎么了?”

  楼心月有些赌气的说道:“臣妾今日都听到了,那一声‘三郎’臣妾日后断不会再唤。臣妾知道,那本是专属于云贵妃的称呼,臣妾虽不是君子,却也没有占用他人之物的喜好。”

  欧阳墨轩眼神微愣,似在思绪,片刻后又笑了笑道:“皇后是在介意这个,那若是我告诉你,在我的心里,你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皇后信么?钰”

  楼心月面色一诧,抬头看向他。却见欧阳墨轩又笑了笑,道:“在我心里,你便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楼心月只是愣愣的看着他。“那为何……”

  一句话还没问完,欧阳墨轩却突然欺身上前,吻上了她的唇。楼心月只觉心下一惊,忙想推开他,奈何,却被他紧紧抱住咬。

  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不似往常的熟悉。不知是近日事多,经历了太多变迁,还是心里一直记着今日云绾君的那声‘三郎’,让她心里有了介怀。总之,此时的他让她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她不安。

  “皇上。”

  终于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看着他,有些气恼。他怎么可以这样,强行吻她。想着,心里竟没由来的委屈了起来,泪水也在眼框中盈盈欲出。

  欧阳墨轩也愣住了,目光眐眐的看着她,眼中依稀有炽热之意。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看着她,突然就想吻她,想要他。

  楼心月努力的平复了心情,方道:“皇上将臣妾当作什么人了,就这样不管不顾。也不管何时何地,皇上有考虑过臣妾的感受么?”

  欧阳墨轩向四周看了看,是啊,现在是白天,烈日当头,他们又正在湖中央,虽说隐蔽,也难免有人发现。

  见她那委屈的表情,心里禁不住的自责起来,“月儿,对不起,朕……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着,伸手向她,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

  楼心月忙低头避了开,抬手将眼角的泪拭去,深吸了口气,道:“皇上请回罢,臣妾想一个人静一静。”

  欧阳墨轩看着她,以为他听错了,她这是在赶他走么?却见楼心月只是低着头,再不去看他。心里突然有些恼怒起来,夹杂着隐隐的愤愤不平。置于身侧的手慢慢的紧握成拳,眼神也慢慢的变得阴沉。

  为何,她可以对他投怀送抱,对他却不能。

  “好,那你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罢。”

  说罢,身影一跃,已消失在舟上。楼心月感觉到舟身轻轻一晃,这才抬眼看去。

  泪水终是不争气的流下,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介怀,不过只是一个吻而已,又不是没与他亲近过,竟会如此委屈。

  难道她真的在吃云绾君的醋,恨他昔日的宠爱都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宁妃的话还清晰的响在耳边:若看淡了,心也就淡了,而若是认真计较了,只怕这心要日日活在寒潭之中了。

  她知道宁妃的话意,也明白其中道理,可是,她就是看不淡。他曾经那样真实的宠爱过她,如今,亦是如此真实的冷落了她。而直到今日,她又那么真实的知道,他那昔日的宠爱,都不过是将她视作别人的替身罢了。

  替身,她堂堂皇后竟落的这般。而他,也着实用了心了,竟将一个替身置于如此高的位置。他是在向全天下表明他的心里云绾君是多么重要么?

  今日是初一,本该是欧阳墨轩歇在千禧宫的日子,却在晚膳后,王禄来回话:“云贵妃身子不适,皇上今夜歇在纤云宫了,叫娘娘不必等了。”

  “本宫知道了。”

  楼心月笑着道,欧阳墨轩不来,她并不奇怪,想来他定还在为午后的事生她的气呢。

  “娘娘!”

  初晴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她只对她笑笑:“本宫没事。”

  初晴道:“每逢初一十五的日子,皇上必会歇在咱们宫里的,如此歇在别宫的可是头一回。”

  楼心月只浅浅一笑,“是头一回,却不会是最后一回。习惯了就好。”

  初晴还想说什么,却被初夏拉了住,向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再徒添感伤。楼心月看了看她们,知道她们是在为她担心,向她们笑了笑,起身走向厅外。

  夏夜的庭院,百花盛开,芳香馥郁,连夜风中都夹着花香。有夜风自后院吹来,夹带着荷叶的清香,清爽宜人。

  这样的夜晚,她早已习惯。心都不在了,又何必在乎是初一还是十五。

  从来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回头。

  如此也好,既然他无情,那她便也只好无义了。从此以后,他只管宠他的后宫佳丽三千,而她,只一心复仇。

  就这样独自一人立在庭院中,任夜风轻拂着薄纱,身体与心皆慢慢的冷静了下来。袭若等人不敢靠近,只立在廊下,静静的侯着。

  这日,正懒懒的靠在榻上看书,就见袭若进来,低声道:“娘娘,冷宫那边来人回话,说是纪氏晕厥了过去。”

  楼心月“噢”了声,坐起身子道:“她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厥了?”

  袭若道:“自纪氏被打入冷宫起,贤妃便每日叫她在院里跪上两三个时辰,不管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头,皆不例外。今日她依命又去跪了,不想,只跪了小半个时辰,就晕厥了过去。若不是看刑的宫人怕担出人命,还不敢来回呢。”

  楼心月冷叹一声,“也活该她命苦,本以为出了冷宫,再获圣宠,却不想,竟是落入更深的深渊。”

  袭若微微颌头,道:“是啊,奴婢听闻,自纪氏入了冷宫,贤妃便叫人百般刁难,例行的铺盖都没有,所居的屋舍也是最破的,就连每日膳食也皆是送一些奴才吃剩的,冷的馊的过去。看来,是想活活折磨死她。”

  冷宫的情況,楼心月自然清楚。旦凡进了那里的人,皆是命如草芥一般。不管你昔日是如何的风光无限,到了那里,便是连奴才都不如。那是她永生不忘的地方。

  淡淡道:“不奇怪,以贤妃恨她之心,既然杀不了她,必是要活活折磨她。皇上既然已经将她交给贤妃处治,本宫也没有办法。”

  “那娘娘打算派御医去瞧吗?”

  楼心月想了想道:“自然要瞧的,她虽已被废,却依然是皇上的女人,难保哪天不会再次翻身。况且,太后有命,在惠妃没有诞下皇子之前,宫中不得有杀生。本宫就算是万般的胆子,也断不敢冲撞了龙胎。”又道:“对了,回皇上了吗?”

  袭若道:“说是皇上正在御书房和众臣议事,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况且,这等小事,皇上一向不欲理会。”

  “那云贵妃呢,她如今可是有协理后宫之权。让人去回她,让她处理罢,否则,太后只怕要怪本宫专权呢。”

  袭若知道楼心月的意思。此事,一方面太后不准有杀生,另一方面,贤妃又一心想杀了纪氏。虽说太后当初那番话不过是为玉珠求情,可到底,话已说出口。如此,她若是不救纪氏,太后必然会说她忤逆她的懿旨。而若她救纪氏,贤妃又必然会说她存心与她作对。如此两头不讨好,不如独善其身。

  袭若会意一笑,“是,奴婢这就叫来人去回她。”

  楼心月点了点头,又继续看起书来。她如今倒要看看,云绾君会怎样协理后宫。

  不一会,袭若便进来,回道:“奴婢已按娘娘的意思吩咐了,就说娘娘近日劳累,正在歇午觉,无心过问此事,只叫云贵妃处理便可。”

  果然,不一会,初晴就来回道:“娘娘,云贵妃指了御医去冷宫了。不过,只吩咐了随便瞧瞧便可,不过太过用心医治,保住纪氏的命就行。”

  楼心月点了点头,“很好,本宫就猜到她会如此。”又道:“你再继续叫人盯着。另外,想办法将消息传入长乐宫。既然皇上已将纪氏交给上官云梦处置,自然要让她知道她一切情况。”

  初晴笑着应了“是”退了出去。

  袭若看着楼心月道:“娘娘是想让云贵妃和贤妃来个窝里斗?”

  楼心月只冷冷一笑,“太后不是一向宠信她们么,本宫便帮她们俩人投石问路,看看太后到底更宠信哪一个。”看向袭若又道:“你猜呢?”

  袭若低头道:“主子的心思,做奴才的可不敢妄加揣测。”

  楼心月又看向初夏道:“初夏,你说。”

  初夏想了想,道:“以奴婢之见,必然是贤妃了,毕竟,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又是太后一心想要扶上后位之人。”

  “后位?”楼心月笑了笑,“只怕这后宫之中,打量着本宫后位的可远不止贤妃一人。”

  很好,她曾经视为复仇工具的后位,如今终于发挥其效了,她便要好好用用这块试金石。

  一直过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见初晴回来,回道:“一切皆在娘娘的意料之中,贤妃已在宫中闹开了。只怕不肖一会,便会传到太后耳朵里。”面色一沉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只怕是娘娘没有想到的。”

  “什么?”

  “纪氏是因为有了身孕才晕厥了过去的,现已小产。听前去诊治的御医说,龙胎只有月余,所以,只怕连纪氏自己都没有发现。”

  “又是小产。”楼心月重重的吁了口气道:“近日后宫是怎么了,不是这个小产就是那个小产。看来,本宫真得叫御医们好好去各宫请请脉,看一下还有多少明珠暗怀的。”

  袭若笑道:“恐怕不要娘娘吩咐,各宫娘娘早已传御医诊脉了。”

  楼心月道:“此事太后与云贵妃知道了吗?”

  初晴回道:“御医还未去回,先来回了娘娘。不过,纪氏见红之事在旁的宫女皆看到了,只怕不一会,合宫之人便都会知道。”

  “很好。”楼心月说着从榻上起身,向袭若道:“走罢,陪本宫去见皇上,看来,本宫此时就是不想帮纪氏求情都不行了。”

  袭若笑着应了,出去传了轿辇。

  来到议政殿,恰好欧阳墨轩已与众臣议完事。王禄忙通传了,领了她进去。

  “你怎么来了?”欧阳墨轩将手里的折奏放下,指了指御榻道:“坐。”

  “谢皇上!”

  楼心月笑着道了谢,依礼坐下。抬头见欧阳墨轩的面容似有倦色,不知是刚议完事的原因,还是近日宠信过度的原因。却也并不多问,只道:“臣妾是为冷宫的纪氏而来。”

  欧阳墨轩眉头微蹙,“纪氏?朕不是已将她交给贤妃处治了么,皇后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方才冷宫那边来回,纪氏晕厥了过去,经御医诊治,原来,纪氏怀了龙胎,现已不幸小产。”

  “小产?”

  欧阳墨轩与王禄皆是一脸诧异,“纪氏何时有的身孕?”

  楼心月道:“说是才月余,纪氏自己也不知道。”

  “那皇后的意思呢?”

  欧阳墨轩淡淡的问着,脸上没有丝毫的关心,更没有一丝伤心。

  楼心月看着他的表情,满心不解,为何,不管是楼心然有孕,还是贤妃小产,到如今纪氏小产,他都没有一丝欢喜或是伤心。

  那些可都是他的孩子,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这让她想起前世,他也是这般的不在意,仿若这一切皆与他无关。

  “臣妾是意思是,纪氏纵然有错,但念在她曾为皇上孕育龙嗣的份上,如今又失去了孩子,可否免了她的责罚。冷宫毕竟太过简陋,且吃住皆是万分艰辛,实在不宜小月。况且,纪氏当日冲撞了贤妃也并非她有意之举,如今她也失去了孩子,这对于她而言,也算是受到最大的责罚了。”

  欧阳墨轩看着楼心月,须臾方道:“好,朕就依了皇后所言,将纪氏挪出冷宫。”说罢,看向王禄道:“传朕旨意,即日将纪氏挪出冷宫,另外,为了让她安心小月,就复她芳仪的位份,还是让住在流华宫罢。”

  王禄忙应了,退下去传旨去了。

  楼心月低头道:“谢皇上!”

  欧阳墨轩却是笑了笑,道:“皇后为何要谢朕?”

  楼心月看向她道:“后宫安宁,便是臣妾的福份。皇上如此,便是成全臣妾的福份。”

  欧阳墨轩只浅浅一笑,“朕的皇后当真母仪天下。”看着她又道:“皇后今日来,就没有旁的话想与朕说吗?”

  楼心月抬头看了看他,“臣妾见皇上面容似有倦色,想是近日太过操劳之故,皇上也该注意龙体。”

  欧阳墨轩眼底似有笑意,道:“皇后是在关心朕?”

  “皇上龙体安康关乎天下苍生,也关系后宫众位姐妹,臣妾身为皇后,自然是要关心的。”

  欧阳墨轩的眼神顿时黯淡的下来,“你关心朕,只是因为你是皇后?”

  楼心月看向他微微一笑,“是啊,否则呢?”

  欧阳墨轩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目光深邃,似想将她看穿。楼心月却只是满眼含笑的让他看着。

  半晌,他忽然道:“初一那夜,朕不是有意不去你宫里的,实在是云贵妃身子不适,一定要朕陪着。”

  楼心月暗暗吁了口气道:“臣妾知道,想必,她又梦魇了罢。”

  欧阳墨轩看着她道:“你还在生气?”

  “怎么会,皇上知道的,臣妾也时常梦魇,知道这梦魇的痛苦。就如那夜皇上走后,臣妾再没能入睡。臣妾以为皇上会回来的,第二夜,第三夜,臣妾等了三夜。一连三夜,臣妾夜夜喝安神汤,只望能睡一个安稳觉,却发现一点用也没有。皇上一定不知道罢,夜夜坐等天明的滋味,。听着外面的雨声,不敢入睡。就那样守着黑夜,慢慢的盼啊,等啊。”

  欧阳墨轩看着楼心月,知道她心里一直在怨恨着他,道:“你这何不让人去回朕。你知道的,只要你说一声,朕一定立刻就去。而且,若是你那晚留朕,朕也不会离开。”

  楼心月看向欧阳墨轩:“留皇上,臣妾怎么留?皇上已经起身更衣了,臣妾还要强留么。皇上的心都走了,臣妾还强留皇上的脚步又何用。另外,皇上要臣妾怎么去回皇上,告诉皇上,臣妾也梦魇?让合宫所有人都以为,臣妾是在有意和云贵妃争宠?皇上不是不知道那几日宫里针对臣妾的流言,皇上还要她们传的更难听一些么?”

  欧阳墨轩不语,那几日他一直忙于西楚和亲之事,倒真忽略了宫中流言一事。况且,他一向忌讳宫中流言,因此王禄怕他听后发怒,总会叫身边的人尽量避着,不让传入他的耳朵里。

  楼心月也不等欧阳墨轩说话,起身道:“好了,臣妾要去看看纪芳仪了,想必她还不知道失去孩子,不知又要怎么闹了。”

  “等一下。”欧阳墨轩忙拉住她的手腕,道:“朕有些累了,你留下来陪陪朕罢。有你陪着,朕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