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门毒后,斗百花(三)
他总是如此,一身白衣飞袂,是那样的俊逸潇洒,仿佛与这灰暗的尘世格格不入。舒悫鹉琻记忆中,他永远是那个在万簇桃花中舞剑的男子,干净到只存在他自己的世界中。
“月儿,可好?”
他轻轻的笑着,眼神温柔,如三月桃花,静静的开在世外桃源。他总是对她有太多的包容,包容到不愿看她蹙一下眉头。
楼心月忙扬起嘴角,笑的坦率。此时的她,不再是平日里那满怀心计的皇后,只是一个纯真如清泉的妙龄女子。“正如西门大哥所见,很好。”
西门云天依然轻笑着,其实她过的好与不好,他十分清楚。只是,她不想说,他也不会去问钕。
“听说西门大哥出关了,月儿还一直在想,西门大哥怎么不来看我,当真是将月儿给忘了呢。”
楼心月一边为西门云天倒了杯茶,一边说道。那娇嗔中略带埋怨的语气仿佛是个索要怀抱的小孩子,叫人心软,不忍拒绝。
西门云天眼神微动,在软榻的另一边坐下,轻柔道:“教里出了些事,处理了些时日,这不,事情一处理完,便赶来见你了。”看向楼心月又道:“月儿如今是皇后了,果然不同了。凄”
在他的记忆中,她永远是那个在桃林练武的小丫头,带着一脸不符合她年纪的稳沉与煞气,心中似乎藏满了仇恨。她一向不怕吃苦,有一次,她因一时心急差点让剑气误了自己,他一怒之下,罚她一天不许吃饭,并在桃林站上一天。那是一个冬天,又恰逢暴雨,她就那样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目空一切,果真站了一天,任谁去劝说也不肯回来。等他将她抱回去的时侯,她已经失去的所有知觉。
他知道她心里有恨,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从她的眼中看到的那满满的恨意。他曾经问过她,她的心底到底有多少怨恨?她没有回答,但是他却知道。她不想说,他也不再追问,只是告诉她:习武如同弹曲,亦同做人,有些事不可放在表面上,任人所知。深藏不露的,往往才是最厉害的。
她懂了,她的悟性一向很高,仿佛什么事都容易看开,唯独她心里的那股恨意。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学着隐忍,学着将什么都放在心里,不叫任何人将她看透。
楼心月见西门云天打量着她,伸手抚上脸颊,娇笑道:“有何不同,不过是日渐苍老了罢了。”一时想起走水事件,又道:“对了,上次的事还没谢谢西门大哥呢,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只怕父亲不会那么快沉怨得雪,李莽,杜德光等人也不会那么快被绳之以法。
“月儿不必谢我,那件事我也没出多少力,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我与楼将军多年交情,他有难,我理应相助。你若真要谢,不如去谢谢睿王爷与皇上。他们才是你真正应该感谢之人。”
“皇上?”
楼心月满脸不解,若说欧阳睿之,她还明白。可是欧阳墨轩,她为何要谢他?
西门云天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解释道:“月儿可曾想过,若不是皇上有心为楼将军开脱,他为何只罚他禁足。损毁机要军机图之罪可大可小,毕竟这是关乎国运安危的。大可以满门抄斩,小可以削官降爵,而皇上偏偏选了最小的罪,且不是关入大牢,而只是暂禁府中。如此便可以说明,皇上是有心想为楼将军开脱。否则,他又何必日日面对朝臣的悠悠众口。”
西门云天见楼心月一脸沉思,知道她听进去了,又道:“不过,此事睿王爷也帮了大忙,若不是有他为楼将军求情,又主动请命前往通州赈灾,只怕这些朝臣是不会善罢甘休。说到底,朝臣们看的都是睿王爷的面子。”
楼心月重重的吁了口气,道:“此事我知道,这一次睿王爷确实帮了大忙,我会感谢他。至于皇上……”
“月儿对皇上别太苛刻了,他首先是一国之君,然后才能是他自己。很多事情,他也有他的身不由己,高处不胜寒这句话月儿应该懂的。何况,他要面对上百个朝臣,与上千万的百姓。”
楼心月只是沉思着,是啊,她从来没有想过欧阳墨轩的处境,总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有着最至高无上的权力。只是,他的权力,却也恰恰是他的束缚。他有三宫六院,嫔妃无数,可是,这些三宫六院中又几个是他真心想要的。前朝与后宫向来盘根交错,即便不喜欢,即便不爱,他也依然要去顾及到每个人。他要顾全天下,却偏偏不能顾全他自己。
心里一阵酸楚,这些天的怨气也少了许多。楼心月忙扬起笑脸,道:“好了,我们不说他了。说说西门大哥吧,此次闭关,西门大哥的武艺定是越发精湛了,从方西门大哥进来时,烛火动而不灭便可看出,大哥的内功又高深了。”
西门云天轻轻一笑,道:“月儿知道的,我本不在意这些,只是师父临终的遗愿不得不完成罢了。玄清剑法的内功,师父只练到了第七层,所以,他要我一定要完成他的遗愿,练到最高境界。”
“玄清剑法,我听说这是当今武林最高武学,常人若能练到两三层便已属不易,且可以称上是高手。若是西门大哥练到最高境界,那且不成了高人了。”
“玄清剑法极其难练,尤其是第八层移形幻影与第九层轻尘功更是不易练,动辄便会走火入魔,修练者若不是十分会控制情绪之人根本不行。即便是生气,动怒,甚至是动情,都有可能会走火入魔。所以,至今只有一人练成了全套剑法,其他人也不过是学个皮毛而已。”
“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就是十八年前那个曾令一代帝王、王爷、大侠、宫主等众多男人为之倾狂的女子。只可惜,她只出现了一年,便突然消失了,从那以后,再没有出现。”
说起‘那个女子’楼心月想起她让千梦去查她的消息,可事到如今,不旦消息没有查到,连千梦也消失了。她曾出宫让何道远带信给千梦,叫她来见她,可她却一直没有出现。
“我听说你在查她?”西门云天突然问道:“你为何突然想起去查她了?”
楼心月并不奇怪西门云天知道此事,千梦有什么事都会向他汇报。说道:“也没什么,只是突然对她好奇了。千梦应该和你说了,她的凤哕琴如今在我手上。”
西门云天微微颌首:“这事我知道,是无言方丈送于你的。”
“你怎么知道?”
楼心月记得,她并没有告诉千梦那凤哕琴她是从何得来的。
“你且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只问你,你为何突然对她产生了好奇。时隔十七年,如今江湖上几乎没人再提起她了。”
“还不是因为凤哕琴,自它出现,太后也紧张,父亲也紧张,对了,就连千梦的语气都不对了。所以,我觉得此事其中必有蹊跷,定是与她有关。”
“确是与她与关。”西门云天并不隐瞒,道:“我曾听师父说过,十七年前,她消失时,也带走了一件万分重要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有许多人都想找到她而得到那个东西。”
“什么?”
这是楼心月第一次听人提起关于‘那个女子’的当年之事,尽管她以前也曾听过很多关于‘那个女子’的事,但是,众人皆说的神秘,仿佛她只是一个传说一般。而今日,听了西门云天如此说,让她觉得,她是那样真实的存在过。
“当年,先帝十分迷恋她,为表真心,不惜将皇室世代相传,象征着帝王身份的紫龙玉送于了她。那日她入宫,便是为还紫龙玉,却不想,被人指为祸水,更是污蔑她所爱的男子有篡位之心,被御卫军所围困。那个男子更是不幸被一支毒箭所杀。她一气之下,带着那男子的尸首一同消失,也带走了那块紫龙玉。”
“所以,人们想通过她,找到那块紫龙玉。”
“是,紫龙玉不仅象征着帝王身份,亦有调兵召令之权,一直为历代帝王所有。若是谁得到了紫龙玉,便有了谋朝篡位之力。”看向楼心月又道:“所以,我今日来,除了想看看你,也是希望你不要再去查探关于她的事,否则,必会引起一场战乱。”
楼心月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原本只是好奇,却不想,看以简单的事情背后竟会牵扯出如此沉重的事。
“好了,我不会再去查了。”
西门云天笑着点了点头,又道:“我听说你一直在找千梦。你不必找了,她去了西楚,此刻正在回京的途中,想来,再过数日便会抵京。”
“西楚?”楼心月不解道:“她为何要去西楚?”
“此事我就不知道了,待她回来,你可直接问她。我只知道,是睿王爷叫她去的。”
“睿王爷?”
欧阳睿之,他为何叫千梦去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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