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好吧,就算赫卡身份显赫,就算她其实是富家千金,就算她是黑道杀手,可现在,这一切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她父亲病了,组织内另外一个家族企图趁此机会毁掉赫氏一族在组织中的地位,危急关头,赫家需要赫卡,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得回来,至少在赫亚能独当一面之前,她无法彻底摆脱掉组织。]
[所以呢?我跟你们的故事有什么关系?]
苏菲坦然的说,[赫亚是个疯子,偏偏这种时候还添麻烦,我为她对你的侮辱道歉,希望你不要离开赫卡,至少不是现在,赫卡需要人照顾,虽然这种事别人也可以做,但我们都想让她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处于最佳的状态,你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是嘲讽还是悲伤,赫卡和苏菲是我这几年接触最亲密的人,一个曾是我心中最完美的恋人,一个是开朗热心的朋友,然而当她们撕下面具,露出另一个脸孔时,却全都变成了冷漠和残忍,仿佛我的悲喜与她们没有半点关系,仿佛她们并不是那个曾经和我真实的生活在一起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黑暗世界么…
[可乐,最近再帮帮赫卡吧,你爱她,不是么?]
苏菲的神情是那样的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好像我不答应便是我的错误一样,[我爱她,所以就得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被当做替代品的事实,还要继续留在她身边,还要继续护她周全?苏菲,在你心里,我倒底是什么?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有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吗?]
苏菲轻轻的笑了笑,微叹口气,[你好好考虑下吧,我之前就说过了,你已经被卷进来,很难全身而退,就算你不顾你自己,也好歹为你的母亲想一想。] 说罢,她便用胳膊撑起身子,步履轻松的走远。
这是…在威胁我么?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我的心被伤到极致、痛到极致,竟一时之间没有了感觉,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语…卑鄙…
面对这些无耻的人,我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在街边像个乞丐似的不知道坐了多久,才终于有力气重新站起来,痉挛的五脏六腑好不容易安份下来,又靠着墙望着川息的车流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扬手拦下辆的士。
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完全崩溃,只是再没气力走回事务所,车子飞快的奔驰着,我想起妈妈的脸,想起她心疼我的眼神,想起她催促我嫁人时的关心,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她才是真正爱我的,好想回到妈妈怀里,任性的、无所顾忌的哭一哭…调教香江
以前,我有选择的时候,我像个傻子似的追逐赫卡,还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离开她;现在我想走了,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我重新走进事务所时,赫卡手里夹着烟,正在客厅里焦躁的转圈,满屋子都是呛人的尼古丁味道,让人恶心窒息。
我径自走到窗边,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透气,赫卡看到我回来,似乎很是惊讶,[可乐…你…怎么…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工作合约还没到期,不被爱的人也没什么资格任性、发脾气,我不回来还能去哪里。] 我撇开目光不去看她,不想让那张曾令我神魂颠倒的容颜再一次迷惑我的心神。我那么绝望的跑出去,她都不曾追我,可见这三年里,我的感情经营得有多失败。
赫卡又一次向我道歉,好像除了道歉,她跟我之间再没有其它的话题,沉默了一阵,她才轻轻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再做下去,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会把所有的工资都给你,不要担心合约的事。]
[就算你肯让我走,有人也未必肯。何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不会走,我不会拿我家人的安危跟你们做赌注。] 我关了窗便朝楼上走去,去赫卡的房间收拾我的东西。
[他们找你了?] 赫卡紧紧跟在我后面,也上了楼。
[这是我跟你做的最后一个案子,等你家族的事情了结,我就会走。]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赫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默默跟在我身后,看着我在她的房间里一点点抹去我的痕迹。
三年了,我的生活好像与这间屋子的一切融为一体,现在再要一一细致的剥离开来,就好像从自己身上剥下层皮那般难过…这个是我跟她一起买的,那个是她送给我的…平复的情绪又渐渐搅起酸涩的波澜,我强迫自己不去回想过去的场景,将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迅速收起,而那些我们曾经一起拥有的回忆被~干脆的,毫不留恋的扔进垃圾桶,我不想留,她自然更不想留,与其最后被她丢掉,不如我现在自己亲手将它们抛弃。
赫卡依旧沉默,我搬回了自己许久未住过的房间,我和她再无话可说。空荡荡的屋子就像我空荡荡的心,想起第一次睡在这张床上时的感觉,脑子里开始走马观花的过电影,一幕幕的曾经,让我越来越觉得可悲,因为我竟发觉苏菲的话其实是事实的,是我自己作贱自己,真的是我主动贴上去,赫卡只不过勾勾手指,我就傻瓜似的把一切都给了她。[综漫]萌宠生涯,变故多!
从一开始我就把她想的太好,把她当成神一般侍奉,我为自己能得到她的倾心而傲,我把这一切看成是一份荣耀,因为她在我心里一直那么高高在上,我把自己踩得太低,结果…我的位置便真的很低…
替身…还是不入流的替身…
赫亚的侮辱句句在耳,我望了望镜子,里面的人狼狈憔悴,原是我攀了高枝,这也是活该的下场罢。想到这里,心又开始针扎似的疼。我脱下军装,打开衣柜从最底下拿出许久不曾碰过的普通休闲衣服换上,然后躺在床上不想动弹,睡也睡不着,就这么一直熬到天色泛紫。
看看时间,该准备晚饭了…无论有多难受,我要做的工作总得去做,我痛没人心疼,而我若做得不好,却说不定会有人来让我的家人更痛。
我打开门正想去厨房,意外的发现不知何时楼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苏菲,另一个我不认识,赫卡正和她们聊着什么,我懒得理会,正想转身,不想竟被眼见的苏菲看到,[可乐,你出来啦,正好,下来吧。]
[我去做饭。]
[不用了,我们等一下要出去。] 苏菲对我招招手,[下来。]
我只得走下去,不过才几个小时,再站在这两个人面前,我浑身就像长了刺般难受。
这时,我才看清那第三个人的容貌,下意识的被震撼到,用倾城绝色来形容也不过分,她脸上虽有精致妆容,可明显的能看出,那种美是来自于她自身五官,彩妆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苏菲指着陌生女子说,[她是云无心,替赫亚来接你们的,那家伙太疯,怕让她来又惹事端。]
这就是云无心…我终于明白赫卡为何爱她…赫亚为何如此的诋毁我,因为单纯的只是站在这里,我就明白了我和她之间的差距,她与赫卡一样,都是受别人瞩目的类型,而我,却是个不会变成天鹅的丑小鸭。
云无心打量我几秒,说道,[既然人齐了,走吧。]
她的声音很清冷,一如她的神情,赫卡只是没有表情,而她眼神里却是有股冷意。云无心转身朝外面走去,她走路姿势挺拔,动作规范,正经得一丝不苟,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军人味道,这大概是我和云无心之间唯一能够相提并论的地方。
苏菲看向赫卡,[怎么,她都来了,你还不肯回去吗?你明知道这次的事是躲不掉的。]地球凌迟
赫卡一直望着云无心的背影,后来又看了看我,[为什么非要可乐参与进来?]
[因为你,他听说了你们的事,比起让你一个人,他更希望你能有人照顾你,让你专心做事,谁知道赫亚那个变态会不考虑现在境况的胡闹。] 苏菲忽然拍拍我的肩膀,[还好可乐识大体,懂事。]
我漠然的看着她们,不想说一个字。
赫卡摇了摇头,[让她走,别把她牵涉进来。]
[赫卡,这是他的命令,而且你真的觉得没有可乐,你的生活还能继续下去?恐怕会糟成一团吧。]
果然我就是个保姆,心底不禁冷笑,都说人心隔肚皮,古话不可不信。
赫卡又看向我沉默良久,直到云无心失去耐性的在外面车子里狂摁喇叭,赫卡才挪步走了过去,苏菲和我跟在后面。
车内一片安静,各自无话。在夜幕之中,我们飞快的向前移动,云无心和苏菲交替开车,我今天实在太疲惫,不知不觉的睡去,再醒来时天已大亮,我身上盖着赫卡的外套。
赫卡熟悉的味道仿佛包裹着我,原本平静的心又开始酸痛不已,从前她待我好,会让我觉得幸福,现在,她待我越好,我越觉得悲伤。
[醒了?喝口水,吃点东西吧。] 同坐在后排的赫卡将早餐袋子递给我,[她们不久前下去买的,还很温。]
[谢谢。]我微微犹豫,还是接过袋子,并且把衣服还给她。赫卡的关心和温柔当真是致命的毒,经过三年的酝酿,它们现在开始啃噬我的骨髓,要将我的灵魂撕裂。
我不再看她,转头望向车外,看外面的景致,似乎已经出了市区。
赫卡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在女儿面前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想必也是个狠绝至极的男人吧,有这样的父亲也难怪她们姐妹二人性格如此与众不同。
[再不吃会冷的。]赫卡好听的嗓音钻进了我的耳膜,又一次让我泛起难过的感觉。我没有转头看她,只是默默的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东西吃。从昨晚就没有吃东西,到现在也确实饿了,虽然现在无论什么美食对我而言都味同嚼蜡,但好歹我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别人不在乎我,我总得为在乎我的家人着想。
作者有话要说:=w=好希望多努力早点码完~~~~叔的智商已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