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说完之后,他便很少见到坂田银时了。
指腹摩挲着书脊,装订成册的报告书纸张并不柔软,但是带着眼镜的温和男人嘴角抿起微微的笑容温和的好似,连带着周围的气氛都是温温和和不带一丝攻击力的,这样的男人只要用他俊美的面容微微一笑,就会有人沉溺在那抹温柔当中,嗯,没有夸张,确实在很久以后,有那么一个女孩为了这抹不真实的笑容,付出了太多,又伤害了太多。
“惣右介,这么卖力工作呢!”
熟悉的关西腔传来,蓝染的表情没有变化反而加深笑意的对来人微微一笑:
“队长,我手上的文件是您需要过目的。”
意思就是他现在这么卖力工作是因为你这个队长一点都不卖力!
“……”
平子一脸‘=皿=’看着蓝染,扫过蓝染手上的文件表情也没有变化反而更赖皮的说道:
“帮队长分担工作量是副队长的职责,蓝染你做的很好!”
说着还用力拍拍蓝染的肩膀,蓝染嘴角滑过一丝无奈:
“队长,这些文件您必须过目,请不要偷懒!”
啧,我就偷懒一会又怎么了?
“队长,请不要抱怨。”
“……啰嗦!惣右介!不要随意猜测队长的在想什么!”
“队长,是你的表情太容易解读了……”
=皿=凸,老子一直这个表情,尼玛的你读了些啥!
平子愤愤的抽过蓝染手中的文件,锋利的纸张边锋划过蓝染的指腹,割开了蓝染的手指,却没有流血,似乎就像一个假象一样,蓝染拇指拂过受伤的食指指腹,那道伤痕就像未出现过一样,没有伤口。
“队长刚刚去哪里了?”
蓝染温和的问向平子,自他被平子真子任命为副队长之后,大部分的时候他都跟随在平子的身边,也只有偶尔的时候他被平子甩下留在队舍里替他处理公务,总体上来说,队长是平子真子,但是干活的是蓝染惣右介,大概五番队的队员们对他这位副队长的尊敬还要超过平子这个队长了,毕竟……有一个一直被女孩踹脸的队长是很丢脸的事情。
队长,你也说了,你的脸面就是五番队的脸面,貌似……五番队的脸面一直在被踹啊。
“啊……刚刚和浦原一起去朽木宅去恭喜银时了。”
平子说的极其随意,摆摆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懒洋洋的坐下,蓝染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那抹异样的光彩消失的极快,蓝染弯起嘴角似乎由衷的说道:
“真是遗憾,我也想去恭喜坂田七席。”
是啊……他也想亲自去说一句……恭喜啊……
那个和坂田银时一起出现但是从未醒来的女人,现在居然醒了,和坂田银时交好的人怎么能不去说一声恭喜呢?
那个晚上,他在坂田银时的耳边这样说道,带着试探,带着诱惑,带着一股……连自己都道不清的期待。
然而,下一刻,那个本该沉浸在酒醉中的男人,用他从来都不正经的语调低低的对他笑着,说着,蓝染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低着头,但是从他的口气听来,蓝染居然能想象的出来这个男人说出来时的表情,眼里带着笑意,嘴角带着笑意,这个男人肆无忌惮的对他笑道:
已经醒了么?这么巧?
蓝染从来都不信巧合之说,当年鑢七杀的情况除了卯之花就属他最了解了,他抱着那个女人的身体,却没有感觉到活着的痕迹,就像空壳的傀儡一般没有灵力的流动,然而一年之后居然醒了。
“队长,你见到那位鑢七杀了么?”
坂田银时出身流魂街,然而为何入住朽木家一直是个谜题,坂田银时带着太多的秘密,就像一个不定因素一样让蓝染一直不安,而现在鑢七杀的醒来让蓝染更加找不到控制坂田银时的方法,是的,他想要控制坂田银时,众所周知,这个男人不会鬼道,但是蓝染发现了比不会鬼道更可怕的一点,坂田银时这个男人对鬼道无效,这样的家伙是敌是友都是强大的。
“见到了,银时把她藏得跟宝贝似的,我也就看到两眼,啧,长得倒是和我初恋很像。”
两眼你就能确定和你初恋长得像了,让你多看几眼,你就直接说她是我初恋了吧。
深知自家队长的性格,蓝染之前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说出口的是另外无关的话题:
“既然醒了的话,坂田七席心中的一块石头也可以放下了,坂田七席之后依旧不打算升席位么?”
“谁知道,那家伙懒得很,大概不会动吧。”
反正又不会当队长,副队长,当个几席意义不大。
平子理了理自己的长发,看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自己,平子的视线慢慢的移向身后同样映照在镜子里的蓝染,蓝染依旧保持着看文件的姿势,低头认真看文件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蓝染这个人太过完美了,完美到他怀疑是假的,蓝染掩藏在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抹犀利,他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向平子询问道:
“可是,坂田七席的能力确实很卓越,队长,您见过坂田七席的斩魄刀么?”
“……”
平子顿了一下,皿着牙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见过啊,他腰间的那把不是么?”
蓝染抽了下嘴角,他明明问的不是这个,没有人见过坂田银时的斩魄刀,腰间的那把?那根本是把木刀!
“那……是把木刀。”
连浅打都不是。
“惣右介,银时的斩魄刀就是那把木刀,叫洞爷湖。”
平子转过头一脸正经的对蓝染说道,轻浮的关西腔却说得不容反驳,这样的反应让蓝染不禁猜测,平子或许真的见过坂田银时的斩魄刀,随即蓝染摆起迷茫的表情问道:
“您怎么知道?”
平子挑起眉,还是那副懒散的死鱼眼,嘴巴说得理直气壮:
“因为那刀上写着的啊。”
“……”
队长,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蓝染很想压抑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内心无奈的叹口气。
他根本没有问出什么来。
看来……他似乎要自己去确认一下了。
坂田银时……以及鑢七杀。
朽木白哉惺忪的睁开眼,发现天还没亮,或许说他一直没有睡着,昏昏沉沉的一直在有意识的浅眠,神智断断续续着,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朽木白哉知道自己睡不着了,便起身披了件衣服打算出去走走。
院子里的樱花开了,随着月光倾洒下来的银辉,这样的场景饶是自己看过多年的院子,也给了他不同的触动,自己一向火爆的脾气,看到这样的风景也会不由的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心沉稳不少。
一直想着自己快点长大,可以成为像爷爷那样的人,可以帮助爷爷。
现在这样的心境,朽木白哉深深的吸口气,他是真的长大了吧。
朽木白哉缓缓的走在这条走过数次的走廊上,他的脚步极轻,不想被下人们发现他在夜间散步,不过之后养成了这个习惯,则是后话了。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朽木白哉随着自己的心情走在廊道上,没有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哪里,但是隐隐传来的声响让朽木白哉顿时停下了脚步,他带着好奇想要去看个究竟。
“嗯……”
声音越来越近,朽木白哉怔怔的站在走廊尽头的客房门前,声音从里面传来,是女人微弱的呻吟声,朽木白哉皱起眉,冷清的面容带着股不解,这里……是坂田银时的房间。
而女人的声音……朽木白哉想起了几日前,那个清醒了的女人,神情淡然,柔弱的像个易碎的瓷器。
“唔……银时……不要……”
里面的女人似乎在哭,又似乎在喘气,断断续续的声音让朽木白哉又想起了那股娇弱的模样。
“不要?不行啊,银桑在生气啊,阿七你要忍住……”
坂田银时的声音缓缓响起,但是不同于平时的他,那种懒散,那种欠揍,此刻的声音是朽木白哉从未听过的压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但是会集聚到一定时刻一次性爆发。
“唔……嗯……不要了……”
里面的女人的轻呼带着委屈,微微的啜泣,那断断续续的娇吟让朽木白哉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但是下一瞬内心升起了对坂田银时的不满。
坂田银时!她都说不要了!你还要干嘛!
朽木少爷站在门外开始替里面的女人抱不平了。
“都说了不行了啊,阿七,来,再来一次~”
坂田银时带着微微的笑意无赖般的说着,虽然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但是在朽木白哉听来,坂田银时的口吻里是满满的不怀好意,就如他所说的,不会停手。
“……唔……真的好累……银时……休息一会……”
女子的喘息声带着微蹙,平淡无澜的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经意的撒娇,那样柔软的娇意仿佛会扣近心怀里,忍不住疼惜,朽木白哉回想起那个女人清醒后清冷的表情,难以想象那样的她会发出这样的撒娇般的求饶。
“休息?阿七,你已经休息的够久了啊……今天晚上,银桑是不会让你睡的哦……”
里面的男人继续恶劣的拒绝,朽木白哉握紧拳头内心愤愤了起来。
坂田银时!她都说要休息一会了!你个禽兽快点放手!
朽木少爷在门外已经开始替里面的女人咒骂了。
“……银时……我腿酸……”
“那就换个姿势。”
“唔,这样好累……”
“啧,你放松……我来就好……”
“啊!”
“阿七,听话,否则你明天连这个门都出不了。”
听到坂田银时的闷哼和鑢七杀的痛呼,朽木白哉俊秀的脸庞布上了红晕,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房间里的声音渐渐变轻,朽木白哉悄声无息的转身离开,这个晚上,他只当做梦一场,醒来后只觉得自己做了个诡异的梦境,而百年后,那个拥有冰冷面容的六番队队长被人询问坂田银时是个怎样的人的时候,六番队队长已然忘记了这一夜的见闻,只是莫名的对坂田银时贴上了一个永远没有撕下来的标签,年轻的贵族家主薄唇轻启冷冷的吐露出两个字:禽兽!
七杀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但是没坚持几秒又跌回了地上,双脚无力的现状让一向平淡无澜的小脸露出了不耐的表情,微微握紧双拳,但是也双手也感觉到一股虚脱,七杀咬咬牙继续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不过双脚依旧没有支撑的力气,让她倒向地面。
这一次没有再摔回地上,一双手搂住了她的腰,让她有了支撑。
“银时……”
七杀糯糯的喊了一声,没有转头看身后的人,她知道扶住她的人是谁,但是此刻不想去看银时眼中的自己,那样的虚弱,那样的狼狈……那样的没用。
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嗯,银桑在,我们慢慢来。”
银时难得的没有去吐槽,也没有吊儿郎当的模样,搂住女人的腰际,让她全身靠着自己,银时在七杀看不见的身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管怎样的狼狈,怎样的虚弱,都没有比七杀醒来更让银时高兴的了。
不管怎么样,醒来就好。
一年的沉睡,如果不是栖止肯定的告诉他她一定会醒,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支撑自己。而一年的沉睡,七杀醒来后也并不全是好消息,七杀的肌体功能停止过,在粒子密度高度集中的静灵庭七杀的身体就犹如冰封住一样,然后经过灵子的修复慢慢恢复神智,但是一年没有动弹,七杀的肢体无法运用自如,肌肉萎缩让她无法使力。
现在的七杀更像个刚出生的婴儿,慢慢的在学走路,尽快回到之前的灵活度。
七杀借着银时身后的支撑又慢慢的跨出一步,但是一放开银时的手,双膝立马直直的往地面撞去,不出意外的又被接住,七杀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七杀沉下脸淡淡道:
“不要了。”
“嗯?”银时愣了愣,随即勾起一抹笑容:“不要。”
“……太难看了,这个样子……”
七杀默默的说道,她是鑢七杀,坂田银时的刀,但是现在,就是一把废刀罢了。
“……”
银时沉默着没有回答,猩红的瞳孔淡然的看着七杀的后背,他似乎能想象他看不见的角度,七杀那张不甘心的小脸。
他可以说,他其实很开心么,七杀变成这个样子。
在他眼里,七杀一直很强,强到逆天,无论如何强大的敌人七杀都能够解决,这样的七杀让银时一直有种,她是自己的,但是却无法永远是自己的,他甚至在怀疑自己,这样的七杀,他真的能够驾驭她么,这样的阿七,他配的上么。
七杀强大的完美,强大的犯规,这样的七杀让他害怕。
他的阿七,其实并不需要他。
可是现在,他的阿七现在无助的样子简直让他乐坏了,他的阿七在他面前无助,懊悔,不甘心,他现在可以是他的依靠,他在她的身边。
嗷嗷!简直太棒了!喂!
都说女人无助受伤的时候最容易攻陷!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喂喂!
哎,瞧七杀姑娘一副不愿意被坂田银时看见狼狈的样子,难道不知道坂田银时这个无耻之徒正在等待七杀姑娘的各种求抚摸,求包养,求安慰啊~喂喂喂!
“太难看了,鑢七杀……”
这是第一次,银时连名带姓的喊着她的名字,但是从银时的嘴里辗转念出来的名字却让七杀感到从背脊处窜上来的酥麻。
银时紧紧的搂住七杀的身体,无法用力的姑娘身子瘫软在银时的怀中,所谓的软香如玉就是这种感觉了,银时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更是弯下了身子将七杀更紧的搂紧怀中,有种要将七杀的身子嵌入身子的错觉,银时的唇凑近七杀的耳畔,低沉呢喃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进七杀的耳中,更是狠狠的敲进七杀的心里。
“你这样还算是我的刀么?”
“我不记得我的阿七是这样的容易懦弱,这样容易消沉,这样容易放弃。”
“鑢七杀,你是我的刀,在我没死之前,我不允许你被折断,你是我的人,在我没死之前,我不允许你被伤害。”
“有我在的一天,你就是我的刀,我不会放下,所以,阿七,你也别放下我。”
“你说过的……”
银时呢喃着,字字狠狠的砸在七杀的心上,银时说的话似曾相识,她曾经也这样对银时说道,七杀嘴角划过一抹轻笑,抿着唇很久,缓缓的接上了银时的话: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银时从未放弃她,所以她也不要放弃。
拥有见稽古的她,一直都是天才到令人嫉妒,不用练习,不用学习,只要用看就能学会任何难到吐血的招式,现在的身体让七杀突然感受到了七实的那种不甘心,空有强大的天赋却没有实用的,她的身体无法如同天赋般随心所欲,这让一向骄傲的七杀被狠狠的打脸了。
“唔……银时……不要……”
七杀觉得自己被银时当做娃娃一样被牵着走太羞耻了!
“不要?不行啊,银桑在生气啊,阿七你要忍住……”
银时幸灾乐祸的说道,银桑撒鼻息的等了一年,你居然连个复建都不乐意做,骄傲顶个屁用,和银桑在一起才是最实在的,虽然美人在怀的感受银桑不介意,但是这样的阿七谁都可以抱,没有反抗的余地多让人气愤啊!
“唔……嗯……不要了……”
已经没力气了嘛,走不动了!
“都说了不行了啊,阿七,来,再来一次~”
银时拉着七杀又走了一圈,搂搂抱抱推推拉拉摸摸揉揉蹭蹭的感觉真好!
“……唔……真的好累……银时……休息一会……”
本来就没力气,银时抱着她搂着腰后更加没力气,七杀鼓着腮帮生闷气,她对现在身娇体柔易推倒容易被人各种指手画脚的现状很不满!
七杀嘟起嘴开始撒娇了起来,不行,她不乐意了!不要走路了!她宁愿匍匐前进!
“休息?阿七,你已经休息的够久了啊……今天晚上,银桑是不会让你睡的哦……”
又不是她想休息的!七杀哭丧着脸有些委屈。
下次再遇到那个戳她一刀的小子一定要把他削成片!
“……银时……我腿酸……”
她想失意体前屈。
“那就换个姿势。”
“唔,这样好累……”
“啧,你放松……我来就好……”
“啊!”
“阿七,听话,否则你明天连这个门都出不了。”
她明天不想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tat现在处于毕业设计危险期,还请大家原谅呀,本来想请假的,但是还是不想几个月不见大家,所以大概会间隔一个礼拜左右更一次tat
七杀当时在火影确实‘死了’但是栖止不会让七杀死,他只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就可以让七杀继续活下去,所以去了死神,但是七杀受的伤是实实在在的,所以没有养好伤就不会好,而普通的伤奈何不了七杀所以七杀受的不是普通的伤,现在七杀的伤好了是因为在尸魂界慢慢自己修复了身体,这是栖止找到的‘理由’,可是一年没有动弹,七杀的还是和普通人一样的,她只是比一般人能力碉堡了点,体质高级了点,可是身体素质其实不高。
tat嘤嘤嘤,感谢到现在还支持阿惹的姑娘们,为了你们,阿惹会坚持下去的!tut原谅我的周更,实在事情多,事态紧急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