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
[如果说是两人的话,但我还听艾丽采说过要组织一个叫该隐的男人做些什么。]
[也就是说,该隐其实不是吸血鬼吗?]
我疑问着说道。
[啊,您已经知道该隐先生的事情了啊。]
[只不过,您的猜测是错的,该隐先生也的确跟我一样是吸血鬼,他和我一样,都是从【希维也多纳】的古堡中逃到了这里。]
[当时,大家都被杀害了……只有身为我所最直系血缘关系的该隐先生,凭借着力量,保护着我逃了出来。]
她的回答倒是有些超乎我的预想。
[也就是说……伊丽莎白小姐才是……就是吸血鬼的始祖,而该隐先生,是您身边所最强大的真祖吗?]
[嗯,的确是这样的。]
[……冒昧一下,能告诉我您的岁数吗。]
[372岁。]
她用满脸和煦的笑容,毫不介意的告诉了我……
起初我也并非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实,只不过是觉得不大可能而已。
因为作为吸血鬼的始祖,她的实力以目前看来的话,比艾丽采还要弱上许多,而且根据她自己的说法的话,也是依靠着作为真祖的那个叫做该隐的男人,才成功逃离了人族的追杀。
这和我所认知的吸血鬼不太一样,作为始祖的她竟然是那么弱不禁风,稍纵即逝的存在。
[艾伦君,莫非觉得吸血鬼的始祖,应该是很厉害的那种,而不是像我这样弱不禁风的类型吗?]
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依旧用和煦的表情向我闻到。
[呃……嘛,不好意思了。]
[不必介意,一般的人应该都会像你一样认为,在站在吸血鬼顶端的始祖理所当然是最强的。]
[但实际上,我只是一个被照顾的对象而已,作为始祖,我并不用通过吸血来维持生命,也没有所谓的吸血冲动,甚至于,正常人的血液对我来说是有毒的,是毒物,是致命的。]
作为吸血鬼的她,做出这样的发言,又一次的让我们感到了震撼?
[诶?]x4?
以至于让我们难得一致的默契的发出了惊叹声。
[嗯,我也不是能够解释的很清楚,总之,我的亲族,在吸食人血的过程中会给我一种特殊的能量,我就是依靠着这样的能量维持生存的。]
[也可以说是血的精华这样的东西。]
[原来如此。]
这倒是一件比较像是吸血鬼的始祖会做的事情。
不劳而获,以量求质。
总算是有类似与吸血鬼的始祖的成分了。
[而且如果我死亡的话,我的所有亲族,也会失去力量,失去身份,失去存在,他们也会死亡。]
[所有,姑且靠着他们,我活过了372个年头。]
由她如此清晰的解释,我们的大概能够明白和理解吸血鬼究竟是怎么样运营一个种族了。
[虽然如此,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是都是在依靠着该隐先生的精明能干得以生活下去,该隐先生也是我唯一的直系眷属,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真祖。]
[然后正如前言,这样的生活,在半年前被终结了,所有的吸血鬼中,只剩下我和该隐先生,逃出了古堡。]
[逃出来以后,该隐先生说,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于是,他来到了这座城市。]
[而我,姑且能够在朋友,也可以说是邻居的领地里面勉强的暂留,该隐先生也叮嘱我留在哪里,但是我还是决定找了过来。]
[艾丽采,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小姑娘,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很虚弱了,似乎是当地的贵族,路过山道的时候遭到了强盗的袭击。她在慌乱中掉落山崖逃过一劫。也因此奄奄一息了,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救治她,只能把她变成吸血鬼,靠着吸血鬼的自愈力,让她活了过来。]
[如您所见,我一个人也什么都做不了,让艾丽采成为我的第二个直系眷属以后,依靠着她的力量,我才来到了这里。]
事情的原委,似乎到此为止,终于有了明确的面貌。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却还不得而知,也是我想要知道的,最重要的事情。
[那么,留下了再也不想过这样生活的宣言的该隐先生,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城市里呢?]
[因为这个国家处于疲软的状态,也没有准备和精力去对付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的吸血鬼,所以打算再一次的引起几百年前你们所做的好像是大规模的传染病一样方法,重新壮大吸血鬼这个种族吗?]
[那可真是再笨不过了,再愚蠢不过了,且不谈三百年前的你们,在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对抗吸血鬼的知识的前提下,还是败在了人类的剿灭下的往事,就算在今非昔比的当下你们还想再一度的挑战人族,也应该从法莱西亚下手,那个地方才在战乱的动荡之中最混乱的地段,最不稳定的地段,所有打着这个世界歪脑筋的人,心怀鬼胎的人,所向往的混沌地带。]
[虽然就算这样,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吧。]
我擅自推测着那个名为该隐的男人的目的说道。
不过他没有这么做我也应该感谢他才对,如果在我想要在法莱西亚搞一下大动作的同时,还有别的心怀不轨的人做出例如这样的事情来的话,对我来说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嗯,好像不知不觉立了一个flga。
[您说的没错,他来到这里,似乎是为了一些别的事情。]
她承认了我的话,并继续说道
[因为300多年前的我们,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人们所谓的吸血鬼,其实并不是天然诞生的产物,而是人类为了某项试验而创造出来的生物。]
[由二代教皇,约翰·查理曼二世亲自发起。]
她依旧像是以理所当然为前提的说出了这样惊人的内幕,而少女们的内心却还没来得及接受。
但她还在继续说道。
[而该隐先生,曾就是这个试验的参与者。]
[处于种种的原因,实验被中断,而该隐先生为了让我活下去,就毁掉了当时实验用的宫殿,带着我和所有的吸血鬼,离开了那里,]
[后来的历史你们也知道,我们靠着特性壮大队伍只后遭到了人族围剿只好躲到了【希维也多纳】残存的故事。]
[我也不太清楚,在我的印象里,这里的实验用的宫殿在我和他逃离的时候,应该被摧毁了才对。]
[但是在没有毁灭之前,这个试验用宫殿的真相,是一个地底血池,进过人为处理的人的鲜血构成的血池。]
[通过魔法处理以后,这些血液不会腐坏,就像是湖水一样,就像还活在人的身体里一样,永驻与血池之中。]
[我是这场试验最初的试验品,也就成了这些吸血鬼类似于核心的存在,而该隐先生也为了把控这个试验的进程,成为了我的第一个直系眷属,当然该隐先生也只是这场试验的工作人员之一,他也只是受命与人而控,被命令的。]
[但这样的该隐先生,却也因此得知这场试验的种种。所以就算带我离开了这里以后,他依旧念念不忘着位于【凯兰彻理】的血池。]
[吸血鬼以人的鲜血为能量,将人的鲜血转化为能量的能力,是有限制的,如果吸入的过多的话,就会像是艾丽采现在一样马上疲软下来不能消化,更严重的话,可能会直接引起能量失控最后自爆。]
[所以该隐先生一直在研究打破这个上限的办法,自从隐居在【希维也多纳】以后,他就一直在研究着这件事情。]
[至于成果的话,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研究出了可行的办法没有,总之如果他来到了这里的话,应该就是为了利用血池做些什么。]
来龙去脉,总而言之,总算是梳理清楚了呢。
虽然我并没有怎么在意,不过少女们却显然陷入了混乱之中。
[吸血鬼是?……]
[人为制造出来的……怪物?]
[是人类的试验,创造出来的……]
这样脱离她们认知让她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事实,就摆在她们的眼前的带着戏谑和残酷意味的事实,对于刚出门的少女们是震撼和动摇的。她们究竟生活在一个怎么样的国家,怎么样的族群里。
第一次在此时此刻产生了深刻的质疑。
紧接着而来的问题是,面对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所犯下的丑恶的罪过,和正在犯下的恶劣的事实。
以她们的立场来说该怎么办?
遵循着自己善恶观念,去纠正黑暗而不合理的事物。
还是对这深不见底的无尽的黑暗,感到麻木,视而不见。
在这样的问题上有过鲜明对比的温莎尔·希美,和夏洛特·缇莉,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过当然,理所当然我上面所说的话,对于辛西娅·可艾是不适用的。
她就算是听完了这样曲折的原由,也依旧是那副闪闪发亮的好像是在说“那是什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的”的眼神,在看着眼前的两位吸血鬼,仅此而已罢了。
[也就是说,你们是为了阻止该隐先生,因此来到了这附近的这一带吗?]
姑且不论少女们的心情怎么样,我做出了结论性的问道。
[没错,实际上,如果没有大量的血源的话,我将难以维持存在,虽然说不至于马上就会死亡,但也已经过去半年了,如您所见,我现在的脸色,也并不算很好,因为一直在使用的都是精华的血液,所以如果没有足够新鲜的精华之血降临给我的话,我很容易就会枯死。]
[现在的寿命也已经是勉强在维持着了,我还能够活到现在,或许是因为他在城内又已经组建起相当数量的吸血鬼在勉强维持着吧。]
[就算这样,也已经过去了372年了,我对这个世界没有迷恋,也觉得自己该寿终正寝了,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再去创造更多的亲族,也不希望他为了我使用不确切的魔法伤害自己。最起初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急忙想要阻止他的。]
[抱有这样想法的我,却又自顾自的救下了艾丽采这个孩子……]
[如果是您的话……又会怎么样对待和理解这样的处境呢。]
[为了背负的生命,而去伤害更多而无关的生命。]
[说到底,我们本不是这个世界所期待的产物,又为什么要被创造出来呢……为什么又要背负上生存的艰难呢?]
谈到这里,她用凄凉的表情问着我,问着我们,我却感到了无话可说。
反而为刚才认为她不劳而获之类的想法感到了愧疚感呢。
就算是她背负着这样不劳而获的命运,也不是她的本意吧。
反而她可能更是为了身上所肩负的性命,活到了现在,总是在为了背负的生命,而去伤害更多而无关的生命这样的天平中,面临抉择。煎熬苟且。
在她怀里的艾丽采,轻轻的拉扯着她的衣角。
[请不要这样说……能再度活过来,帮助父母和妹妹报仇……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如果要和伊丽莎白大人一起赴死的话……我不会感到遗憾的,反而会感到高兴。]
神情低落的她仿佛已经快要哭泣了,却装作坚强的这样说着呢。
[说什么呢傻瓜……你的人生才度过了14个年月呢,就这样陪我一起死去,怎么会没有遗憾呢,如果没有遭遇不幸的话你应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过着体验这个世界的生活啊。]
[不会变的像我这样…………]
抚摸着虚弱的艾丽采,伊丽莎白小姐慈祥的模样,在这里反而让人觉得她们像是母女了呢。
[但是,现在您大可以不必赴死了,该隐先生如果是为了你才想要使用血池的话,他也可以不用这么做了。]
[只要有那个人的话。]
说道这里,艾丽采指着我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