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说道,就是第三更,以上——
陈胜顿了顿,洒脱一笑,道:“这样吧。沈军师妳去把李密叫回来。只要他打赢了我,那么别说要结盟合作,哪怕要陈某双手献上和氏璧与宝库,甚至俯首称臣,也全不成问题。”
沈落雁说了半天,最后居然还是这么个结果,禁不住为之气结。当即大嗔道:“打打打,打你个大头鬼啦!枉你还是南陈太子,怎么却和江湖武夫一样,整天除了打还是打?真是去你的榆木脑袋死不开窍。气死人家了!”
陈胜和跋锋寒相顾愕然,万万料不到沈落雁一向温柔斯文,居然也会发飙骂人,而且还骂得这么好听。霎时间两人都感觉乐不可支,登时捧腹大笑起来。
沈落雁虽然动了肝火,但一转念之间,又已经把火气压下,叹道:“太子既然执意如此,那么奴家也无可奈何。这件事奴家不能做主,唯有立刻派人去通知密公,请密公定夺了。但在此之前,还请太子暂时留下,在荥阳多住几天。如何?”
反正荥阳和洛阳之间距离极近,一人单独行动的话,顶多两天时间就能去到,那么在这边多住几天,倒也碍不了什么事。陈胜点头答应了。顿了顿,他回头望向跋锋寒,问道:“老跋,你又怎么样?”
跋锋寒还未开口说话,沈落雁忽然笑问道:“密公求贤若渴。跋公子,以你的身手……”
跋锋寒用力一挥手,打断了沈落雁的说话,冷冷道:“住了。我跋锋寒若要在突厥求取个什么高官职位,不过举手之劳。李密虽然声势正盛,但他也要想一想,论权势,自己可以比得上毕玄和突厥大汗颉利吗?我连毕玄和颉利也不稀罕,难道还会稀罕李密给的东西?”
沈落雁眉宇间笑容不改,轻启红唇,柔声道:“不知道跋公子有没有听过‘飞鹰’曲傲这个人呢?”
跋锋寒面色一变,凝声道:“自然听过。曲傲是铁勒人。他在铁勒族当中的地位,就和毕玄在突厥的地位一样。此人横行西疆数十年,声望之隆,武功之高,也同样仅在毕玄之下。”顿了顿,他又是一声长笑,道:“我毕生最大目标,就是要击败毕玄。但在此之前,曲傲同样是我目标之一。斩杀这头铁勒飞鹰,正可以为我攀登武道巅峰,多增添一块稳固的踏脚石。”
“若然如此,那么跋公子,你的机会来了。”沈落雁娇声道:“根据我们瓦岗军的探子打探,杜伏威雄踞江淮,和李子通沈发兴等一时间争持不下,于是就想北上谋求发展。现在他已经占据了竟陵,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我们瓦岗军了。为此,他竟然和铁勒方面达成协议。请动了铁勒的‘飞鹰’曲傲南下,密谋刺杀密公。假若事成,洛阳的独孤阀和王世充,定会趁瓦岗军乱作一团的时刻,全力出兵攻打,杜伏威就可趁势吸纳瓦岗军的离散队伍,并把势力扩展到北方了。”
陈胜皱眉道:“天南地北的,杜伏威怎么居然和铁勒拉扯上关系了?这情报不会有错吧?”
沈落雁傲然道:“自然不会有错。这当中更涉及了南方众义军的复杂局势。现在南方义军虽然多,但最主要的势力只有两股,就是萧铣和林士弘。其中萧铣乃南梁宗室,其姑母就是杨广的正宫萧皇后。而林士弘则出身绿林,之所以能够占领北至九江,南至番禺的大片土地,除去他自己确实有点本领和运道之外,更主要的是他和铁骑会相互结盟合作,以至于连萧铣也无法与之抗衡。”
“铁骑会……”跋锋寒沉吟道:“它是江湖的十帮八会之一。帮主任少名外号‘青蛟’,和林士弘并称江南双霸。据说当年这个任少名在岭南到处打家劫舍,处于触怒了宋阀。但宋阀前后派出好几名高手,甚至包括阀内第二号人物‘地剑’宋智也出动,始终奈何不了任少名。最后‘天刀’宋缺亲自出马,才把任少名击败。但任少名竟然败而不死,最终也让他逃出生天。不过却因此在面上留下了一条刀疤。后来他就在面上纹了条青龙作为掩饰。青蛟这个外号,正正因此而来。”
沈落雁颌首道:“不错。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年一战之后,任少名销声匿迹了相当时间。后来再度出现,武功更胜往日,而且还建立了铁骑会。他自己固然不必说了,铁骑会当中更加人才济济,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就成长为南方一大势力。尤其以会中的左右护法,‘恶僧’法难与‘艳尼’常真最为了得,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陈胜问道:“恶僧艳尼?这两个是什么来头?不会真是出家人吧?”
沈落雁道:“恶僧法难一向是江南剧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后因惹起众怒,最后才投靠任少名,在他护翼下,继续作恶横行,到现在为止,谁都奈何不了他。艳尼是恶僧的女人,不过也常去勾搭其他男人,弄得乌烟瘴气,偏偏法难却不闻不问。其实他们虽然自称僧尼,却根本没有任何方外门派肯承认他们是弟子。只是他们自己刮了个秃头,又身穿袈裟示人,口口声声自称贫僧贫尼罢了。
陈胜以前虽然阅读过《大唐双龙传》,但因为当时不过粗略翻阅,所以只知其大要。三大宗师、四大阀主、魔门八大高手,以及婠婠,师妃暄等主要高手,他当然知道。但像什么恶僧艳尼之类二三流人物,他要么根本没注意,要么有点印象但不深。至于其详细来历,更加从未放在心上。此刻听闻这两人姓名和所作所为。当即眉头一皱,杀机暗生。问道:“这两个毁坏佛门声誉的败类,他们是铁勒人?”
沈落雁摇头道:“非也。铁骑会中,确实有人与铁勒方面有关系,却并非法难和常真,而是任少名。据说他其实就是飞鹰曲傲的亲生儿子。之所以来中原搞风搞雨,乃是奉了铁勒可汗的命令,想要为铁勒南下铺路。现在南方的形势,宋阀雄踞广东,铁骑会与林士弘的势力在江西,萧铣在巴陵,杜伏威在江淮。彼此互相牵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胜微一沉吟,点头道:“我明白了。杜伏威要北上,必须先保证无后顾之忧。所以他与铁骑会搭上了线,借助飞鹰曲傲对付李密,然后乘机攻击瓦岗军。而林士弘也可以借助杜伏威的势力,南北合力夹击萧铣。假如成事的话,那么林士弘就能独霸南方,而杜伏威亦将取瓦岗军而代之,双方都有利益。”
沈落雁颌首道:“太子果然聪明,一下子就看破其中关键了。但要打响这个如意算盘,前提是必须杀死密公。”微微一顿,她秋波流转,望向跋锋寒。媚笑道:“跋公子假如想要击杀曲傲和任少名父子,眼下正是一个最好机会,不是么?只要跋公子留在瓦岗军中,那么就能等得到曲傲父子自动送上门来了。岂非一家便宜两家着么?”
跋锋寒微笑道:“不错。我确实很想一会曲傲和任少名。但又何必定要在他们向李密下手之前?老实说,我老跋并非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曲傲的武功在塞外仅次于毕玄。和他动手,对任何人来说都凶险万分。我即使要冒险,也只为自己而冒。沈军师,妳若想借此来利用我老跋,那就是打错主意了。”
陈胜哈哈大笑,抚掌道:“不错不错。沈军师,空口说两句白话,就想要人家替你们拼命?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精明过分了。老跋,我建议你等在李密身边,只要曲傲和任少名两父子击杀了李密,那时候他们积聚的杀气已经宣泄得十之七八,纵使功力不减,精神上必定要除妖破绽。那时候再向他们挑战,我保证你老跋锋可以有七成以上的取胜把握。”
沈落雁面色微变,随即笑道:“跋公子假如愿意施以援手,我们瓦岗军自然不会亏待了你。无论你想要什么,都请尽管开口。以瓦岗军今时今日的势力,自信普天下间,还没有拿不出来的东西。”
跋锋寒根本没打算答应沈落雁的请求。他双臂交抱胸前,道:“金银财宝,我老跋不稀罕。神兵利器,我老跋不需要。权势地位,更对我老跋毫无意义。这样吧,要我答应留下来对付曲傲父子,除非……沈军师你自愿献身,陪我三日三夜如何?”
沈落雁面色又是一变,随即强笑道:“跋公子取笑了。奴家蒲柳之姿,怎配得起公子呢?但公子假如想要美色的话,倒也不难啊。密公的蒲山公府上,有不少都是杨广离宫中候选的妃嫔与美人。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绝色。公子假如有兴趣……”
“那些庸脂俗粉,哪怕有一千一万个,也比不上沈军师妳。”跋锋寒不屑一顾,打断了沈落雁的说话。他欠身向前,刻意拉近自己和俏军师之间的距离。直视着她那双剪水秋瞳,凝声道:“怎么样,妳不是口口声声密公。一切所作所为,都以李密的利益为先吗?不过是献身几个晚上而已,妳也不会少两块肉。轻轻松松躺在哪里两腿一张,也就完事了。如此简单,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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