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机场客流通道挤满了刚下飞机或是来接机的人,但是秦澈还是很快找到了人群中拉着手提箱的美艳妇人,情不自禁的挥手叫她。
美艳妇人,也就是秦澈的小姨沈艳君,她摘下墨镜,同样挥了挥手,满怀惊喜的快步走了过来,看也没看秦澈旁边献媚的莫维奇,直接就把秦澈抱到了怀里,摸着她的短发感叹:“小澈,小姨真是想死你了!”
说着又退开些距离,拉着秦澈的手上下打量:“快让小姨看看,半年不见,我们小澈越来越漂亮了,就是头发太短了,你发质好,不留长发实在可惜。”
秦澈只是笑,并不答话。
莫维奇在旁边吃味得不得了,撇嘴说:“妈,我可是你儿子,大半年不见怎么不见你仔细看看我,光顾着看小澈了。”嘴上酸溜溜的,可还是殷勤的帮沈艳君拿行李。
“你那猴样,不气我就好了,怎么能跟小澈比,看我们小澈多乖巧。”沈艳君瞪他一眼,嘴角却笑得弯弯的,拍拍秦澈的手说,“你表哥在这边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找实习单位才叫你来找他,怎么样,他有没有帮你找到合适的单位?你的毕业论文没问题吧?看看你好像瘦了不少,别舍不得花钱,钱要是不够跟你表哥要,别饿着自己。”
听着小姨絮絮叨叨的叮嘱,秦澈心里暖洋洋的,在秦家,除了爷爷也就是小姨一家对她最好,尤其是小姨,事无巨细都会关心到,让她不禁觉得,自己的妈妈如果还活着,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
沈艳君是秦澈母亲的表妹,据爷爷说两人是远亲,来往不多,沈艳君小时候体弱多病,家人就把她送到道观修养,也习得些道术强身。后来沈艳君接到秦澈母亲的邀请,特意赶往秦家参加小秦澈的百日酒宴,没料到却遇上秦澈父母出车祸,当时她也是出于好心救人,丝毫没留意出车祸的会是自己表姐一家,幸好她及时救下了小秦澈,否则秦家一脉以后只能落入旁支。
对于这个小姨,秦澈心底总是喜欢亲近她,一来她是跟自己母亲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二来她是救了自己又悉心照顾自己长大的恩人,所以在她面前,秦澈可以卸掉伪装,像个小女孩一样依偎在她的身旁。
三个人有说有笑到了莫维奇住的地方,市中心150平米的商品房,留了一间房当事务所接待用的办公室,里面装修还算不错,看起来这些年他赚的钱都砸了进去,难怪他总哭穷。
沈艳君对此行目的只字不提,秦澈也默契的不问,三人气氛融洽的吃饭,沈艳君感慨的说:“真的好久没跟你吃顿饭了,不只是我,你爷爷也很想你,等毕业答辩结束你就回家去看看他吧,族里那些长老你不必理会。”
秦澈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笑着说:“放心吧,下个月学校的事办妥了我就回去看爷爷,至于长老们,他们虽然不承认我是长孙,但毕竟是长辈,我不会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沈艳君欣慰的点头,放下碗筷,拉住秦澈的手拍了拍:“你能想开就好,其实秦家自古以来就没有孙子孙女之分,男女平等,秦家当家人都是在直系中产生,哪里轮得到那些旁系插手?再说了,秦家到你算是第三十四代,之前也有几位女当家,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也就是那些个老混蛋,不知听信了什么人的教唆,非要排斥你。”
莫维奇没好气的插嘴:“哼,还不是你小爷爷,他当初本来就不服你爷爷当家,你父亲死后他就一直劝说长老另立他儿子做当家,也不看看他们那德行,长老又不是瞎子,当然不会同意。他忍了那么多年,现在他的亲孙子秦思长大了,他自然想把秦思扶上当家的位置。”
沈艳君叹气:“秦思他只比你小几个月,资质甚高,修为跟你不相上下,只是心胸狭窄,不可不防。这次回家他们必定会重提长孙易位的事,到时候你们两个可能会有一场恶斗。”
看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秦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秦家当家之位一直都是能者居之,倘若我真的输了也只能说技不如人。而且我不见得就会输给秦思,他虽然资质比我高,但从小到大,我可一次也没输给过他,你们又何必现在就苦恼呢?”
看她成竹在胸,沈艳君和莫维奇对视一眼,也点头称是,这事便不再提起。
吃过饭三人又说了会儿话,秦澈才离开。她前脚走,莫维奇立刻就关门关窗,在屋子里布下结界,这才变化成“老爸”的形象,抱着沈艳君坐沙发上大抹辛酸泪:“老婆啊,我们见一面真不容易,比偷情还像偷情。”
沈艳君娇嗔道:“去你的,老夫老妻的还在意那些?”
莫维奇摇头:“这叫情趣,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咱这是夫妻乐趣。”
“越说越没个正经。”沈艳君白她一眼。
“老婆,之前我看你老抓着小澈的手不放,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沈艳君迟疑:“我也不确定,只觉得她身上隐隐有些混沌之气,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混沌之气?”莫维奇大惊,这混沌之气他略有耳闻,相传混沌之气乃天地间最古老也最纯碎的灵气,它滋养万物,与天地同寿,后来盘古开天之时强行将混沌之气分离,使得灵气遭到破坏,这才有了阴阳之分。
“可是小澈身上怎么会有混沌之气,难道是去冥界的时候沾上的?”
沈艳君摇头:“冥界阴气过重,又怎会有如此至纯的灵气?混沌之气是所有修者梦寐以求得到的灵根,据说天地始混沌,就算是仙界,这混沌之气也是极少见的宝物。如今混沌之气竟然出现在小澈身上,我看可能是小澈碰到了什么上古神器,又或是遇到了什么贵人。”
莫维奇疑惑:“莫非是这个拥有混沌之气的人破坏了封印?”
“我还不清楚,小澈现在的修为不比从前,我不敢贸然在她清醒的时候用神识试探她体内的灵力,不过我却觉得那混沌之气很微薄,不足以破坏封印。”沈艳君也倍感不解。
莫维奇低头沉思,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我曾经看到小澈带着一块古玉,不过她没给我细看,现在想来,可能那古玉是宝物,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炼得侍神。我那时就觉得奇怪,她修为明明一直停滞不前,怎么几天不见就多了个侍神当跟班,得了宝物还藏着。”
“侍神?”沈艳君面色古怪,“你别忘了小澈身上有封印压制,她根本不可能炼得出侍神。”
莫维奇眨眼:“就因为有了混沌之气助她功力大增才炼出了侍神,侍神又破坏了封印嘛。”
沈艳君觉得自己完全在鸡同鸭讲,简直是本末倒置,就算小澈想提高修为,那必须先打破封印才行,而不是先炼得侍神再去破坏封印。先不说秦澈身上混沌之气确有古怪,就连这侍神也来得蹊跷,看来她得仔细观察。
这头沈艳君和莫维奇满腹猜测,那头的秦澈却丝毫未觉,她心情不错的回到家,迎面便是悠夜结实的熊抱,撞得鼻子生疼,哭笑不得的说:“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别生气了。”
悠夜闻言放开她,不满捏她的脸:“你说了不会离开我的,却偷偷把玉佩取下来藏枕头下面,难道我就见不得人吗?”下手并没下多大力,捏完还心疼的摸了摸。
“绝对不是,我是怕你太惹眼,被人拐跑了怎么办?我可舍不得。”跟他相处了这么久,适当的“甜言蜜语”绝对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个度秦澈通常拿捏得很准。
“真的?”悠夜立刻就忘记了之前的不快,眼巴巴的瞧着她,琥珀色的眼眸亮得让秦澈不敢直视。
“真的。”用力点头,秦澈觉得自己脸皮有渐厚的趋势。
悠夜笑眯眯的上前亲了她一下,还没来得及发表感言,他突然发觉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接着听见三楼的传来玻璃被撞碎的声音。秦澈也听到了,跟悠夜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飞奔上楼。
为了方便悠夜和小黑晒太阳,三楼一直都空着,后来多了花花加入,三楼更不敢放东西,否则很可能会沦为花花磨牙的工具。
向阳的一面安着大面积的落地窗,此刻碎了大半,散落的玻璃碎片里趴着一个人,看起来伤得不轻。花花在那人不远处,背毛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它死死盯着那人,准备随时发出攻击。小黑则胆小在躲在花花身后,一副受到惊吓的摸样。
上前摸摸小黑的小脑袋,它一看秦澈和悠夜来了,赶紧“喵喵”的小声叫着,过来抱住秦澈的拖鞋不松手。花花回头,调皮的扑到小黑背上,大有让它背自己的打算。
秦澈好笑的看着拖鞋上趴着的两只,干脆一手一只抓起来递给悠夜抱住,省得等下它们踩到玻璃渣伤到爪子。
走近那个闯入她家却半趴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的人,秦澈蹲□子把他翻转过来,透过他脸上的血污,她压根儿就没想到来人竟是昨天才见过的纪墨白。
“他怎么会弄成这样?”悠夜也认出了纪墨白,可惜他的问题此刻没人能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