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梦里我把小哈巴调|教的非常的服帖,埃尔文也不会再为了一只小哈巴而跟我说三道四。我终于不用看见这两个捡肥皂的好朋友在一块磨磨唧唧的了,这梦实在太让人兴奋。
我估计我是笑醒的,我很清楚地记得我是晕过去的。为什么会做梦还做这么甜,我也不知道,但谁在乎呢。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屋子的天花板,我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淡薄的日光从窗外投射进来为暗淡的屋子增添了一些光亮。我发现窗外面的树叶都黄了,我从夏天昏到了秋天?掀开被单,上面有少量的灰尘在阳光下飞扬。
家具并没有蒙尘,我想跟我以前昏睡的情况一样,一定是埃尔文安排的,让人来定时打扫我的房间。我肯定就像个死人或者植物人那样躺在床上接受着打扫者的默默付出,真是辛苦那些人了。
衣柜里的衣服并没有灰尘,里面有一个香囊,清淡的香味缭绕在衣柜中让衣服都沾染了一些。真是有心。
不管怎么样,现在醒过来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埃尔文,我当然知道我是在出墙的时候晕过去的,连我的一血都没有拿到,我一定给埃尔文他们添了不少麻烦?该死的,想想就觉得要被利威尔那个哈巴吐槽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墙的时候昏过去,我该怎么跟埃尔文说呢,依照他那脾气会不会减少我以后的出墙次数?
在厨房了转悠了一圈,烧了热水,我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找埃尔文。
花了一个多小时收拾干净自己,我就朝着办公楼跑去。不知道我的办公室有没有人打扫,我像一阵风一样刮进了楼里,然后我就碰到了下楼来的韩吉,她正捧着一沓厚厚的文件。
“哟,韩吉!”
我对着她匆忙地打了个招呼就朝着楼上跑,短暂的沉默后是韩吉忽然提高的大嗓门,像是见鬼了一样。
“欧欧欧……欧路雅!!!”
被她这震惊的语气和吓人的音量给唬的停住了脚步,我扶着楼梯扶手看着她,不解道:“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样子,呃,我醒过来了。你不为我感到高兴么!”我说着还很愉快地比了个剪刀手。
韩吉的脸色颇为复杂,她是有惊喜,但我总觉得惊吓更多?她捧着那沓文件,笑的有些尴尬,像是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如果你找埃尔文的话,他现在不在。嗯,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说一说近况。”
“嗯?现在是上午,办公时间他应该在啊。你想对我说什么?关于前几个月我出墙晕倒的事是不是?说起来,韩吉你们捕捉巨人成功了么?没能帮到你实在是抱歉,下次需要我帮忙我一定发尽力。”
“……呼,欧路雅,现在是848年,距离你晕过去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你是去年七月份晕倒的,而现在已经是848年九月了,果然你昏睡以后没什么实感。去年捕捉巨人的计划失败了,不过这不能怪你,还是计划不够详细,太过依赖你的战力了。”
韩吉的话让我当场愣住,848年?我又晕了一年多?突兀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没再跟韩吉说什么,而是直接转身冲上了楼。埃尔文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我从他办公室门前跑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糟糕的感觉,但事实是,我的第六感应验了。
大力推开我的办公室门,明亮的房间纤尘不染,办公桌被整理的很干净,而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的人被我粗鲁的举动给吵醒了。
利威尔揉着额头起身时看到了我,视线在空中交汇时,我看到他眼底闪过的惊讶。很好,我的办公室是他在用,这能说明什么?我又不是一头蠢驴,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在他缄默不语的时候我几步上前,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
“欧路雅有话好说!”
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韩吉慌忙地跑了进来,她怀里的那沓文件都歪掉了,恐怕是掉了一地吧。
利威尔斜睨了一眼韩吉,“眼镜去干你该干的事。”
“你这么说真是太无情了利威尔,我不是怕欧路雅打残你嘛。好吧,我去干自己的事,欧路雅别冲动啊,总之你醒过来真是太让人开心了,那我走了!”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利威尔。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利威尔是846年的秋末,那个时候我坐在这个办公室里往窗外看,他被埃尔文带领着走入了楼内。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看他不顺眼,一直在各种刁难他,后来重新看了他的资料,知道了他是王都地下街的混混,还是挺凶残的那种。但我没一点惧意,姐姐我还是能变身的外星人呢,我怕什么?
想跟我斗,身高还欠点啊。
可过去了两年,尤其是我还他妈的昏了一年,被篡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吧。
“没什么想说的?”
利威尔用一种没所谓的口气问我,死鱼眼里不带任何情感。连一点优越感都没有,是的,现在他是兵长了,他理应感到骄傲,然后我就有理由狠揍他一顿,可他现在还是那副死人样,似乎连对我炫耀都感到不屑。我克制不住从胸腔内升腾起的怒火,那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点燃爆炸。
“什么时候当上的。”
“你出墙晕过去之后的几天吧,具体时间记不那么清楚了。”
“兵长的办公室如何?”
“脏乱差,当时打扫了很久,我想你的卫生真是差到极点。”
我气的脸都要歪了,直接揪住了利威尔的领子,他不为所动,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很滑稽,像是个自导自演的小丑。
“当时做了这个决定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你会随时随地不分场合的晕过去,不管周遭的情况有多糟糕,这对你的职位是种不负责的表现。如果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这种状况,你凭什么让别人信服。埃尔文忍了你那么久简直就是个奇迹。”
“是,如果埃尔文早点发现了你,我就能早点滚蛋。你除了不能变身生孩子喂奶之外样样都能代替我,我不稀罕兵长的位置。只是你的存在总让我觉得我是多余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非常厌恶你。”
我扬起的拳头骤然落下,被利威尔的手掌迅速接住,握紧的指关节死死抵触着他的掌心,仿佛这样能将他的手掌砸烂一样。
利威尔不动声色地将我的拳头移开,冷声道:“睡了一年,脾气变得更暴躁了。不知道你到底在在意什么,我的存在又不会让你被扫地出门,埃尔文那家伙在乎你,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你没必要这么自暴自弃。”
该死的,他在安慰我?姐才不需要好么,姐我只想揍你的满脸桃花开好不好?
脑子里乱糟糟的,胸腔里挤兑着乱七八糟的情绪让我分不清主次,比如我应该先揍他一顿出气还是去找埃尔文来谈谈人生?我居然又睡了一年,还把自己的兵长头衔给睡没了!如果我再这么多睡几次,下次是不是直接被扫出调查兵团?
埃尔文才不需要这样不能掌控自己的废物吧?
一种前所未有的消极情绪钻入了我的心房,还占据了大面积的位置,我忽然没了揍小哈巴的心情。去他的兵长位置,怎么样都好,我只是想找点存在感,我想知道我是被需要的。真是让人鄙视的脆弱想法啊。可现在这种可怕的想法占据了我的整个大脑,我想我需要找个地方好好整理下情绪。
这样我才能原地复活,然后将这条小哈巴干翻。
拳头从利威尔的掌心中滑落,我一手撩起自己遮住眼帘的刘海,笑出了声。
“没心情跟你玩了。”
带着这样沉闷诡异的心情我离开了自己曾经的办公室,哦,忘记说了,走之前我将利威尔的办公桌给掀翻了。上面的文件漫天飞舞撒了一地,利威尔的脸色略黑,我那凌乱的心感觉到了一丝欣慰,然后我就出门了。
我想他那个洁癖狂收拾桌子都要很久吧,终于爽了点。
在脑子混沌中我来到了兵团后山,这里有一处河堤,我走到河边坐了下来。捡起手中的石头朝着河里丢,思绪很乱,不知道该怎么整理,干脆就这么放任自己丢石头,放空所有的思绪,我就一下下地丢着石头。
就像利威尔说的,埃尔文对我的在意是有的,可我就是心里堵得慌。我没法欺瞒自己的心说我一点都不介意,我心里难受,所以我会闹。
“心里有气就跑到这里来撒野了,你就这点出息?”
恼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都不知道利威尔还有跟踪这个爱好,他不管自己那崩坏的办公室了么。我捡起脚边的石头就朝着他惹人厌的脸丢去,他侧身避开,对于我要他命的举动没什么怒意,反正他避得开。
“跟你没关系,滚远点。”
没有再砸他,我继续寂寞地将石子丢到河里去,水花溅起,在阳光下闪耀出斑驳的光彩。
利威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了离我有十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我不懂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但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有落叶从枝头飞旋而下,然后顺着河水流走,波光粼粼的河面像是撒上了一层金粉,眼底都是碎光在浮动。我瞄了利威尔一眼,他只是望着河面,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三十多的男人也喜欢玩忧郁?
不知道我和他这么安静地坐了多久,直到一道轻柔明媚的声音响起。
“兵长!”
这一声兵长让我和利威尔同时回头,但我看到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那个女孩有着一头暖橘色的中长发,俏丽小巧的五官,看着很舒服。
“利威尔兵长。”
当她再一次地叫了这个称呼后,我那充满了小期待的心就落空了。好吧,真的不是在叫我。
“什么事,佩特拉。”
那名叫佩特拉的女孩在看到我时愣了下,但她马上收回了视线,恭敬道:“上次会议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
“谢谢,你直接送去办公室,还有,将办公室整理干净,下午我会去检查。”
“是!”
佩特拉完全不知道办公室被我掀了吧,为她默默地点一支蜡烛。
目送小姑娘离去后我感到了一丝无奈,这是新来的士兵吧,完全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缺掉了一年,错过了很多吧,希望他们还活着。
“别摆出这种埃尔文死了的样子,看着很碍眼,如果你心里气不过,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样处处为难我或者来找我麻烦。”
利威尔是不是吃多了……
我看了他一眼,冷声回了一句:“跟你没关系,别自我感觉良好,谁会为了你郁闷,我只是觉得埃尔文有眼无珠。”
好吧,我承认,还是有关系的,但我不想这么回答。而且我这么说了以后,利威尔的脸色就稀烂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想了很多,让欧路雅跟利威尔打架吐口水扯头发啊……【泥垢了好么简直不忍直视
咳咳,欧路雅很多事情心里都明白,就是想不想承认和接受的问题。现在兵长位置没了,她就觉得自己是不被需要的,缺乏一些安全感。她会想办法逆袭,来证明自己。然后就会出问题……【泥垢
小哈巴兵长表示心里有点在意这个疯子实在是没道理啊~~~看到人醒了其实很开心,但是死装着不说,安慰个人说话还不好听。。。。。以为别人是因为自己生气,结果完全是他想多了……人家只在意埃尔文……兵长,你郁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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