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晋很轻松地就把苏浅扛出了夜场,这个本不属于她应该出现的地方。赵子豪寸步不离地跟着文子晋,他只是想近距离地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文子晋如此大费周折。
或许赵子豪根本不是好的演员或者是他司马昭之心太过于明显,根本不用文子晋煞费苦心的摸索,他就知道赵子豪的如意算盘。所以他紧紧地按住苏浅的脑袋,就是不让赵子豪得逞。
”她是谁?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赵子豪觉得硬的不行,就采取怀柔政策,可是这一招此刻在文子晋眼里根本都行不通。
文晋根本不想和苏浅牵扯上任何关系,他此番作为或许是为了报上次的冲动之举,文子晋试图这样说服自己。他最近干了太多不像他文子晋干过的事情。而这些事情都和他肩上的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今天就这么散了,山与城那个项目你跟紧点,如果拿不下来,你也就别来见我了。好好的一个项目,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文子晋不客气地对赵子豪说着,其实也只是侧面警告赵子豪,胆敢把今夜这件事情说出去,后果他应该要掂量掂量。
毕竟是太过于熟悉的人,被文子晋这样含沙射影的警告着,他心里自然是有几分重量,他立刻紧闭他的嘴,然后做了一个紧闭嘴巴的姿势,用行动向文子晋保证,从他的嘴里半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
打发掉赵子豪,文子晋将苏浅的脑袋露了出来,他害怕长久让苏浅处于空气不流通的状态,会造成一系列严重的后果,虽然文子晋暂时还没有想到这后果是什么,应该是不轻的后果吧,他喃喃地嘀咕着。
正如文子晋所能设想的那样,能够呼吸自由空气的苏浅嘴里含糊的说着一些词语,至于是什么词语,文子晋却什么也听不到。或许骨子里面还是略微带着对这个女人的好奇,文子晋停了下来,他慢慢地放下苏浅,转移成公主抱的姿势,这样苏浅说的什么他就能够一字不落地听个清楚。
心怀鬼胎的人,好像特别容易得到老天爷的纵容,苏浅果然在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后,如愿以偿的满足了文子晋的私欲。
“陆白,陆白……”苏浅这次干脆满足了文子晋的所有好奇,清晰地呼唤着陆白的名字。
早已经习惯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中唤出这个名字,谁知道,这个名字居然还从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口中唤出,顿时,文子晋身子一紧,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将他包围。他才明白,陆白在无形之中成为了他最大的伤痛。
等等,都说酒后吐真言,这个女人和陆白到底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再加上上次陆白的种种奇怪的表现,让文子晋感觉到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怪不得人们常说,为了女人,兄弟会互相插一刀。
文子晋绝处逢生,他好像看到属于他和李霈珊的感情有了强大的转机,也正是这个时候,文子晋看了看怀抱中的苏浅,都说每个人的出现都有着某种意义,原来她的意义是这样。至少在这一刻,文子晋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顺眼过。
向来文子晋从来不带任何女人回他的住所,可是今晚却为了苏浅打破了他一向视为信条的东西。他总要为自己营造一个不被人打扰的空间,尤其是不被任何女人打扰的绝缘地带。虽然文子晋钟情于李霈珊,但是不代表所有的钟情不是滥情的理由,再说了男人对待感情从来都是精神至上的,只要还爱着你,哪怕床笫上躺着的是另一个女人,也丝毫不会让他们产生任何负罪感。这一点,至少在文子晋看来是成立的。
可是文子晋还是犹豫了,站在门口,权衡再三,他还是犹豫不决。
不就是带一个陌生女人回家吗?文子晋试图说服自己,可是心里还是犹豫着。尤其是瞥见了苏浅在他的怀里睡的十分满足,他的无名之火又冒了出来,他恨不得把苏浅直接扔在门口,然后自己夺门而进,这样自己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想到做到,文子晋就是这样的人,他弯下身,然后就直接把苏浅扔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按下密码,房门很自觉地打开了。文子晋头也不回的钻进属于他的安全空间。
漆黑的房间,弥漫着特属于他自己的气味,看来他把苏浅扔在门口的这个决定就好像是在他生意上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他不需要为一个女人改变什么,尤其是这个女人还不是李霈珊。心安理得地按下灯,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只是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的,寂寞顿时见缝插针。刚刚酝酿好的情绪又被浇灭了兴致。
“哎!”文子晋叹了一口气,人前他无比光鲜亮丽,可是人后的寂寞谁能懂呢?
扔掉皮鞋,文子晋就径直朝着房间走去,连灯都故意不关上,免得给他的这种落魄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瘫倒在床上,文子晋辗转反侧,他不由自主地把认识苏浅的过程断断续续的回忆了一遍,除了李霈珊,还从来没有人让文子晋彻底失眠过。
她就在那里,好像他的世界都随之改变。
折腾到凌晨两点,文子晋的一双大眼睛还是没有倦意,他坐了起来,从床头柜上摸到了香烟,然后取了一根出来,熟练地抽了起来。
“真是晦气的女人!”文子晋突然又把燃着的香烟,摁熄了。
一个纵身,人就咣当着地,一阵风似的冲到了门口。
文子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生怕吵醒了苏浅,或者是他等待着苏浅给他一个惊喜,半途醒来,然后独自离开。他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睡一个安稳觉。可是,无情的现实总是嘲笑着人们的天真。
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保持着离去时候的姿势,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呼呼大睡,好像她正在经历一个美梦。这无情的给文子晋一个打击,他躺在舒适的床上,却怎么也不能安然入睡,而她,好像剥夺了本该属于他的睡眠。文子晋又开始一股脑儿的愤怒。
他用脚踢了踢苏浅,试图弄醒苏浅,可是即使他用尽了力气,苏浅还是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好像她的世界与他无关。本来也无关,要是让苏浅知道她此刻正和文子晋独处在一个空间,那她一定会立刻从梦中惊醒过来,哪怕那个梦是有关于陆白的。
凡是文子晋能够想得到的招数,他统统都试了一遍,无奈苏浅睡意太沉,怎么也换不起来。在和苏浅较真的时候,文子晋费劲心思,很快困意就席卷了他。他看着无动于衷的苏浅,只好附身,然后一把把苏浅抱起,往屋里走。苏浅也很识相,当文子晋抱起她的瞬间,她身子稍微动了动,居然用手挽住了文子晋的脖子,就是这无心之举却让文子晋的久久不能平静,他赶紧冲进屋,然后再次很嫌弃的将苏浅扔在了沙发上。“这是个什么女人呀!”文子晋怒吼了一声,然后愤恨离开,急冲冲地从卧室里面拿出一根毛毯,然后盖在了苏浅的身上。
这时,文子晋悬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空旷房间里面弥散的寂寞分子好像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瞬间消散。
“看来还是缺一个女人。”文子晋突发感慨道,然后满足去补充他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