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行进得不慢,战马都训练有素,井然有序,一路小跑,马车上,男子给巅得七晕八素,不住咳嗽,安儿精神倒是不错,叫过十数句停下,也喊过要唐斌好看,迎接她的,只有冷漠的眼神和嘲讽的话语,最后无法,她只好扶住自已夫君,帮他坐稳,让他更舒服一些。
看着清风寨近了,却大道转小道,小道转岔道,奔行处,趋于荒野,慢慢又看到了道路,小道变大道,大道通到并不很高却很险恶的山脉之上。
骑兵们驻足观望,远远看去,一坐高大的石墙彻在半山腰之间,驻守的人如蚂蚁般渺小。
唐斌身侧的将领说道:“大哥,我去山上报信。”
“不必了!”唐斌举目示意,离大道旁侧五十米左右的树林里,跑出一个脖系红巾、手持长枪的喽兵,离着十余步站定,抱拳行礼:“敢问可是抱犊山的唐斌唐将军。”
更远处,还在喽兵在向此外监视观望。
“正是某家!”
喽兵大喜,从脖上扯下红巾,三两下束在枪头就变成了一面小小红旗,对着山上挥动数下,又从胸前掏出一物,放在嘴中吹响,呜呜的声音尖锐刺耳,向山上放着信号。
得到摇旗回应后,这人才走上前,满脸笑容,体健轻松,替唐斌牵马:“唐将军,山上早就通知您要来,命我等于山下守望,欢迎上山聚义,头领们都盼着您呢。”
全军缓慢上山,许是觉得情形不对,马车上,男子的哼哼声变得悄无声息,初始到现在,还算镇定自若的安儿也白了面皮,不停抖动的睫毛,让她显得心思乱浮。
监视的喽兵又缩了回去,隐于丛林深处。
半山上,数人大步走出,站在山道正中,远远向这边眺望,更有一人前出,长声欢啸,在山间形成回事,响震四野。
那是大哥关胜的声音,唐斌大喜,亦是长啸作答,绵延悠长,身后队伍高声欢呼,只有马车上的两人越显惊惧,出门就在州城旁边野游,竟被带到了匪窝,这得有多倒霉,之前唐斌说是抱犊寨的知寨,百分百假的。
唐斌欣喜之余,随着走近,发现山上情形有点怪异,除了在寨门前守候的人,竟是没有多的人乱哄哄走出寨门,城墙上每隔数步挺立的兵卒站得笔直,无人乱动,与自家山寨鸡飞狗跳相比,山寨中的兵丁过于守序了些。
这样守序的山贼没见过,做官军的时候也没见到过,了不起,唐斌心内暗赞,坚定了加入二龙山的信心。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招揽外部成建制势力,丁一很重视,他亲自带着大部分头领在寨门迎接唐斌诸人。
离着四五十步,唐斌便滚鞍下马,所有的骑兵轰然下马,整齐划一,这只山贼骑兵身上尽是铁血味道。
除了马车上两个无人理会,骑兵们三三两两地集中拉着缰绳,接过唐斌与头领手上长兵,唐斌当先带头,两位将领随扈左右,还有十余近卫,十数人大步脱离大队前行。
关胜、宣赞、郝思文前出十余步,与唐斌等人把臂欢笑,乐成一团,好一会儿在关胜提醒下,才再次前行。
五六步远,对着迎上的丁一,唐斌与身后诸人单膝下跪,拱手见礼,态度恭谨,唐斌收到关胜的信,其中把投奔丁一的原因讲得清楚,他与两个兄弟心态摆得很正。
众骑兵因为丁一年轻,还有点乍舌,看到主将的行为,也都接受了丁一。
看着一身黑甲,半跪在地上如同三座礁石、亦宛如熊罴的唐斌三将,丁一心情大好,急行两步,托住唐斌双臂:“好好,唐将军来归,我二龙山如虎添翼也!”
自有头领去招呼开宴,众人相携而去,马车上二人也被呼喝着赶下来,交给守门军卒带走。
御者被一刀两断后,男子就一直不在状态,而且身体似乎也出了些状况,一路都勾腰咳个不停,到是安儿格外精神,一路照顾男子。
四个押运军卒还算守礼,离着二人几步远,用嘴督促两人快行,没有推搡等接近动作,不过,就算这样,安儿依旧极其不满,她目光如刀,数次剜过军卒,军卒浑不在意,保持不快不慢的节奏,要把二人押入监牢。
走着走着,四个行走宛如一人的军卒起了异样,头前两个脚步乱了,手臂挥动幅度乱了,呼吸也急促了,后面两个也没好到哪儿去,还多了伸脖子的动作。
安儿比较敏感,她抬头顺着几人目光看去,对面有一位美女微波凌步般从前方路过,那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美女衣着简朴,内着白色长裙,外罩青衫,不施粉黛,不着钗环,却美得惨绝人寰,叫人一看便情难自禁,难怪四个军卒路都不会走了。
安儿有些讶异,这样程度的美女怎么会出现在山贼窝,她有点呆滞,看住美女,忘记了行走。男子感觉到异常,抬头看时,也忘记了咳嗽。
感觉到这边的目光,美女凝目看来,微笑一下,几名军卒几欲升仙,转头继续前行,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又一次转臻首,微微张唇,似乎要发出惊呼,声音又被吞了回去。
小步慢行的美女改变方向,对着几人过来,轻启朱唇,问道:“你们这是?”
军卒为美色震撼,领头的说话都结巴了:“白白姑娘,我我们押送这这两个狗男女去监牢!”
安儿恍过神来,大怒:“恶贼,你说我们是什么?”男子咳了两声,急忙轻拍安儿手臂:“娘子,制怒制怒,勿要急躁!”
后排一名军卒看到白素贞本就脸红脖粗,闻言大怒,举起刀鞘,便要抽人。
白素贞笑着止住:“好了,好了,你们走吧,我和这位妹子说两句话,人交给我就好。”
面相上明明白素贞小得多,却自有从容气度,她喊安儿妹子并不让人觉得突兀,仿佛理所应当。
四名军卒听到白素贞的话,躬身回应,并不迟疑,便即退走。
夫妻二人面上还算沉静,并无一般人的惊恐,但心内如何,不问可知。
白素贞安慰道:“不必担心,此处并非寻常山贼恶徒,我在,保你夫妻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