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责备和尚:“无戒,你也不看清楚,这两人身上脏成这样,身上的衣物破布一般,哪里会是红毛夷!”
无戒道:“将军,红毛夷军营里哪有自己人?这两个家伙黑漆漆地站在当间,一身血糊糊地,不象好人!”
一大群士卒蜂拥而来,把周边跪地的红毛夷押了下去,谢老三和史珍香钻了一天下水道,满身是血,看起来黑呼呼,臭烘烘,格外与众不同,众士卒绕过他两继续前行,只有那青年和无戒和尚站在他们面前。
“将军,你们是我大明兵卒吗?我是汉人。”劳累惊吓了一天,不敢起来,谢老三跪在地上急忙解释!
一个手持巨弓的少年,从后面跑来,拱手施礼道:“将军,刚才得讯,林千户已经夺下红毛夷总督府,张千户正在追击残敌,军营敌人尽数降顺,如何行止,请将军示下!”
青年将军笑道:“大勇,传我将令,对投顺的红毛夷不许杀伤,全都押解到军营来,包括红毛百姓也都押来此处!命林千户守好官衙和仓库等要害部位,命林东所部挨屋搜索财物,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命袁坚所部聚拢我大明百姓,为全军置酒庆功,对了,全军包括其它三卫!”青年将军转谓身后一个精瘦少年道:“阿德克,你带五十亲卫去维护军律,有擅自杀人和欺负汉民者,就地处置!无戒大师,你去协助下阿德克!”
无戒和阿德克领命告辞而去。
董大勇往前走了两步,在下水道前探了探头,回头对谢老三和史珍香道:“行呀,二位,在这个阴沟里还搞死两,不错不错!好叫二位得知,你们面前的乃是我大明南海水师夷洲卫指挥使丁大将军!”言毕,指挥亲卫各处传令。
史珍香本来高烧,担惊受怕之中突然遇救,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听得面前的人乃大明南海水师夷洲卫指挥使,问道:“大将军,我大明在夷洲建立卫所了吗?”
丁一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女人,道:“正是!不知有何指教?二位如何称呼?”
史珍香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彭的一声:“大将军,民妇史珍香,这是民妇的丈夫谢老三,民妇是吕宋人士,红毛夷在吕宋占我疆土,杀我百姓,无恶不做,还请大将军吊民伐罪,吕宋乡亲日夜恭迎王师!”言毕,磕头不断,没一会额头上就全是血迹。
丁一愣了一下神,伸手虚扶:“别磕了,你这名字听着好古怪。吕宋的,怎么跑到夷洲来了,让你停听到没有,你且将吕宋的情况备细说与我听!吕宋我肯定要去的,只是怎么去,什么时候去还得考虑一下,你先讲来听听!”
史珍香停下磕头,急忙把吕宋的详情向丁一讲明,原来当年郑和下西洋,奉成祖之命,以闽人许柴佬为吕宋总督,统揽该国军政大权。明成祖死后,继任者不再支持海军政策,且提出禁海之议,受限于中央命令,大明与吕宋断了联系。吕宋本身国小民弱,没有能力主动来朝见大明,大洋实乃天堑,久而久之,事实上脱离了大明统治。直到红毛夷入寇,吕宋完全无还手之力,为红毛夷所占。人种不同,文化不同,红毛夷兽性不改,动辙屠杀,吕宋华人苦不堪言。(作者言:郑和任命吕宋总督乃是确实存在的历史,关于红毛夷占夷洲的时间都给提前了,此为小说需要,不要太计较时间线。还有关于红毛夷的枪炮战船都夸大了一些,在宪宗时期西方还没有那么牛比,反而是我大明战船还是很强的,此处无宝船弱化一下。)
得知红毛夷居然从吕宋运来一千多华人,丁一大喜,高声命令:“来人,带这两人下去沐浴,为他们换身衣物,然后再带来见我!”有亲卫上前,示意二人跟着走,两人再次磕了个头,随亲卫离开。
此时,各处小队士卒不断押解红毛夷男女老少进入军营,有军卒过来传讯,云中飞的三卫已经攻占港口,正在追踪敌船和搜杀残敌。
消灭掉雷纳勋爵后,丁一提议,乘虚夺取差下梦城和港口,把所有随红毛夷大军来到夷洲的商货钱财全都抢到手里,他主动请缨,想要集中红毛夷的八艘被俘战船发动突袭!
云中飞自觉功夫盖世,立功还不如丁一多,他年轻气盛,本不需要争功,可还是要亲力亲为,把那八艘战船临时编入自己的征南卫,亲自带队袭港,另两卫作为后队,待港口乱起,及时杀入提供支援。丁一只好请求去攻打炮台和城池。
差下梦港的炮台一致对着港口处围,丁一率小队精锐登陆绕行,昨晚就偷袭得手。
第二天云中飞挂红毛夷军旗,开入港口,船上有红毛夷俘虏,进港时鸣放凯旋礼炮!红毛夷不上当都不可能,居然吹号通知雷纳勋爵的回归,城中许多人到码头去接应,待得行近,八艘战船数百门火炮同时开火,狂轰外围船只和未抛锚船只,听得炮响,视线外围另外上百艘船迅速冲入支援,八艘战船的火炮又袭击岸上人群和轰击城中显眼建筑,差下梦城的教堂尖顶就挨了一炮,袭击迅猛,红毛夷目瞪口呆之余,几无还手之力,港口大多数船只被俘,码头上红毛夷尽都投降。
云中飞夺港时,考虑此港不必重建,提前就命令,火炮不到万不得已,不许炮轰港口重要设施,居然完整地夺了下来。
红毛夷逃散时,外罩红毛夷军装的夷洲卫在丁一亲自率领下,趁敌慌乱,突入城中,脱去红毛夷军装,分作几队,亲自带人奔袭军营,有人控制城门,有人突击库房和官衙,四处放枪放炮,以有心算无心,满城红毛夷全部束手就擒。
有下属来报,城东汉民集中地推举村老族老来见将军,丁一命令:“去官衙接见。”
道路两旁还有些火头没有完全灭掉,冒着青烟,路上不时出现几具红毛夷的尸体,有些房屋似乎遭了炮击,墙破屋催,押运俘虏行走的军卒络绎不绝,十几个老人哆哆嗦嗦的在兵卒引领下穿越小半个城池,来到官衙。
官衙门前一个高大英挺的年轻人,着武将袍服,拱手微笑,老人们忙乱地纷纷跪倒在地,说话声乱成一团:“草民见过上官”“海外遗民见过故国上官”“小民见过官人”“老朽拜见官人”不一而足!
丁一笑呵呵地伸手相扶:“各位长者请起!来人,扶各位老丈进衙述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