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哥,九王爷,我姐醒了。”晴小华毫无所觉的开心说着,也有可能是故意装作无所觉。
房间内的晴小沫听到孟先跟欧阳澈来了,心里突然一阵紧张,想了想,不如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嗯嗯,装!
打定主意,晴小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沫,醒了?”
晴小沫感觉四人都走进了房间,孟先坐到床边,抬手为她把脉,睁开眼睛,微笑着点点头,眼神环顾了下四周,面带疑惑:“这是哪?不是“契成殿”哪?呀!孟先你怎么在这?欸?王爷你也在呀?我是怎么了吗?”
“姐,你中毒了。”晴小华急忙坐在晴小沫床边热心解释:“这是王爷在丽城的庄子,初雪那天,你突然晕倒,可把我吓坏了。”晴小华抓着晴小沫有手一脸的担忧后怕:“还好,毒解了。”晴小华说着看了旁边的欧阳澈一眼,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呵呵,看你,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晴小沫悄悄看了欧阳澈一眼,有些心虚的笑笑。
孟先看着晴小沫微微挑了挑眉,收回放到晴小沫手腕上把脉的手,笑容温暖:“恢复得不错,再喝几天药就可以了。”
晴小沫看着孟先的笑意,内心生出些挫败,刚刚心跳似乎加快了吧?自己的状态好像完全蛮不过孟先。
靠坐在床上,看着向房间外走去的四人,晴小沫看着欧阳澈的背影一阵踌躇,终于还是在欧阳澈刚抬脚跨出房门时开口叫:“王爷。”因太过紧张,在一片安静中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向外走去的四人纷纷回头疑惑的望着晴小沫。
孟先疑惑的眼神中更是带上了似笑非笑的暧昧,晴小沫悄悄瞪了他一眼,轻咳一声坦然望向欧阳澈道:“我想跟你谈谈,有……时间吗?”
晴小沫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太对不起欧阳澈为她所做的一切。那么多的付出。若她装做不知,那就真的太没有良心,逃避永远都不是解决事情的好方式,她该面对一切,面对欧阳澈,她该好好谢谢他,好好跟他谈一谈。
欧阳澈静静注视了晴小沫一会儿,点点头,退回了脚步:“嗯,行。”
其他三人看了看晴小沫。又看看欧阳澈,默默走出了房间。走最后的孟先十分体贴的将门轻轻关好。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晴小沫低垂着头,想着一会儿要说什么,该怎么说,空气有些沉闷,欧阳澈静静看着关上的房门一会儿,微微蹙眉:“还不走?”晴小沫惊诧的抬起头望向他。
“好啦好啦!走走走。”门外传来孟先郁闷的声音。晴小沫黑线,这个八卦男。
可是,刚刚明明听到三人的脚步声已经离开了。
“走了,又悄悄回来了。”似是看出晴小沫眼中的疑惑,欧阳澈朝晴小沫温和一笑解释。
晴小沫依旧一脸不解,她没听到脚步声,为什么欧阳澈能听到?若是说以前他有武功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不是因救自己已经武功全失?一想到这个,晴小沫就感觉自己欠欧阳澈的欠大发了。
“他老喜欢这样。猜的。”似是又看穿了晴小沫的想法,欧阳澈淡淡解释一声,神情自若的走到晴小沫床边坐下。
晴小沫垂下眼,点点头:“哦。”心里有些忐忑有些紧张,一想到她跟欧阳澈在这个房间,在这张床上那什么过,浑身就感觉更加的不自在。虽然只是因为解毒,但那什么了也是不争的事实。
明知现在不该想那些东西,但思想却根本不受控制,听着欧阳澈轻轻地呼吸,感受着欧阳澈的存在,晴小沫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抬起,她不知道自己脸皮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薄,但扭扭捏捏实在不符合她的作风!
将脑海里不纯洁的画面甩出,晴小沫给自己鼓足了勇气猛的抬起头来,正对上欧阳澈深深凝望自己的眼,那原本一片冰冷的深邃里满满的全都是柔情,欧阳澈本就温润如玉、淡雅如风,当那眼中的冰冷融化成柔情时,是让人沉溺的宠,仿佛无论你有任何缺点都能完全包容的宠溺。
晴小沫愣愣的与欧阳澈静静对视,由于晴小沫猛然抬头,欧阳澈来不急收回自己的视线,微微怔了怔后,坦然的迎视着晴小沫的视线。
“嘭嘭……嘭嘭……”房间里是两人一声大过一声的心跳。
晴小沫慌忙垂下头,感觉脸颊有些烧红,轻咳一声,嗫嚅:“王爷……”
“叩叩叩……”
晴小沫才刚刚开口,便被轻轻地敲门声打断,晴小沫与欧阳澈对望一眼,对着房门问:“谁呀?”
“姑娘,该喝药了。”丫鬟的声音的从门外传来。
晴小沫悄悄看了欧阳澈一眼道:“进来吧!”
丫鬟端着放着药碗的托盘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欧阳澈在明显一愣,慌忙行礼:“奴婢给王爷请安。”
“免礼,平身吧!”欧阳澈看着丫鬟淡淡道。
“奴婢不知王爷在,不知王爷跟姑娘有事相谈,打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丫鬟缓缓起身弯着腰恭敬中带着害怕的赔罪。
“无妨。”欧阳澈淡淡摆手:“将药拿过来吧!”
丫鬟低垂着头,站在原地,并没有挪动脚步。
欧阳澈微微蹙眉,加大了音量:“将药拿过来。”
丫鬟紧咬着唇,悄悄抬起眼,对上欧阳澈冰冷的目光吓了一大跳,急忙垂下头去,浑身带着颤抖的缓缓向床边挪去。
晴小沫看着害怕得不停颤抖的小丫鬟,暗想,欧阳澈有那么吓人吗?
走得越近丫鬟颤抖得便越厉害,放在托盘中那碗药都撒出去不少。
欧阳澈直直看着丫鬟,微微眯起了眼,将药碗端起,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面色立变,蹙紧了眉头,眼神瞬间射出冷厉的寒光,沉声开口:“这药里放了什么?”
听到欧阳澈问话,本就颤动得厉害的小丫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方,连连磕头求饶:“王爷明鉴,求王爷明鉴,药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孟大夫要煎的那些药,没别的什么呀!”
小丫鬟吓得眼泪汗水横流,不停的磕头求饶。
晴小沫看看欧阳澈又看看反应有些过激的小丫鬟,微微蹙起了眉,伸手拿过欧阳澈手上的药碗,闻了闻,脸色瞬变,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一片的通红。
欧阳澈看了晴小沫一眼,抿了抿唇,将药碗拿回来,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是谁要你这么做的?”若说是孟先,那根本不可能,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咳咳……那什么在晴小沫身体里,就算是怕以防万一,孟先也不会开如此猛烈伤身的药。
“王爷……王爷……没……”小丫鬟哭着求饶:“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
“还不从实招来?”欧阳澈明显失去了耐心,冷喝一声:“这药里加了大量麝香,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何居心?”
麝香是古代避孕的“凉汤”里主要的药材,这又让晴小沫想起刚刚好不容易甩出脑海的感觉,还有那由感觉衍生出的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心里一阵尴尬、羞涩。
“王爷,没有谁要奴婢这么做,是奴婢担心姑娘如今身体不济,若是有了身孕会对姑娘身体不好,所以才,所以才自作主张的……”小丫鬟似乎知道了事情败露,紧张害怕过极致,反而似是冷静了下来。
“哦?”欧阳澈温和一笑,眼中冰冷之意更甚,不紧不慢的道:“那照你这意思,本王还得感谢你了?是否还得感激你的用心良苦?”
小丫鬟浑身猛烈的颤抖了下,冷汗从她的额头不停滑落,匍匐在地,声音颤抖的死撑:“王爷明鉴。”
“哼,想不到你还挺衷心。”欧阳澈轻轻地满是嘲讽的笑笑,缓缓道:“此事,你不说本王也能查到,若是你主动交代,本王还会给你从宽处罚的机会,若是到时,本王定当严惩。那时无论是谁,都保不了你,因为那人,将自身难保。”
小丫鬟浑身更加剧烈的颤抖了下,终于在欧阳澈强烈的威压下败下阵来,不过做为一个丫鬟能在欧阳澈面前支撑这么久,晴小沫对她多少还是有些佩服的。
据这小丫鬟的交代,她是丽城庄园的丫鬟,她的表姐在天佑京都九王府花姑娘身边当大丫鬟,是花姑娘最为信任与赏识的丫鬟,就在前些天,她收到表姐的来信,说是花姑娘有交代,若是王爷在丽城与哪个女子同房,事后便一定悄悄对那女子做好防孕事宜,一定要隐秘行事,不得让其他任何人知晓。
“信上还说,若是不小心被那女子知晓也没关系,说王爷不会在意,即使闹到王爷那,花姑娘也可以很好摆平,说王爷如今独宠花姑娘,说花姑娘很有可能就是将来的王妃,就这些,奴婢知道如此做万万不该,求王爷饶命,求王爷开恩。”小丫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完,被欧阳澈叫人带了出去。
房间里再度只剩下两人,气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