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雅立刻闭上嘴,下意识的抬头往那个屋子看。
路白池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里冷笑,拽着她往前走。
整个院子十分的安静,静到只能听到偶尔树叶沙沙的声音。
路白池走到一个屋子门口,脚步站定,并没有敲门,也没有立刻推门进去。
俞雅虽然说是来质问的,可偏偏走到这里,她脑海中就闪过昨日男人对她的排斥。
这一刻,她突然有了几分胆怯。
路白池偏首看了她一眼,见她难得露出局促的样子,捏着她的手紧了紧。
俞雅蹙了下眉头,立刻去抽手。
“啊……王爷……不要……不行了……”
突然一声男人的尖叫划过耳膜,俞雅身子一抖,陡然睁大眼睛。
路白池伸手指了指里面,然后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门框上。
俞雅也照着他的姿势贴了上去。
“王爷……奴才疼……饶了奴才吧……”
俞雅只觉得这男人的声音这么刺耳,可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狗奴才受着,你若是不能让本王尽兴,本王立刻将你扒光了扔出去!”
低哑阴沉的男人声音带着喘息和颤抖,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紧接着又是那嘤嘤的哭泣,好不可怜。
俞雅隐隐能猜到他们此时在做什么,顿时脸色一白。
“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赵管家的声音。
俞雅身子一颤,仿如做贼心虚,连忙转过身。
这么一动,这门刚好就没锁,大门就在她的碰触下,吱呀一声,撕开了一条缝隙。
“谁在外面?”宇文痕冷厉的声音响起。
俞雅心里一紧,看着赵管家阴沉不快的脸,她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是我!”路白池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俞雅视线正好对上了那张大床,男人明明衣冠整齐,可偏偏下面的男人光着身子。
那被架着的两只白花花的腿刺痛了俞雅的眼睛。
俞雅抬脚走了进去,走的很慢,可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
“宇文痕,你们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可那声脆弱在她自己耳里却是听的那么清楚。
“出去!”宇文痕沉声呵斥。
俞雅身子一颤,目光再次对上男人厌恶的眼神,她抿了抿嘴,声音低落:“你要是喜欢男人,我也算半个男人了,为什么我不行?”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宇文痕脸色仿如乌云盖顶般阴沉。
赵管家立刻走进来,伸手去扯住俞雅的胳膊:“让你别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快跟我出去,以后都不准踏进王府一步!”
俞雅听到这声,抬头看着眼前着急恼怒的赵叔,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再次看到床上刺眼的这一幕,视线往上,落到男人满脸的媚态,还有那雪白的身子。
“你也不嫌脏!”俞雅咬牙,转身就跑了出去。
“你这孩子!”赵管家十分生气,转头看了主子一眼:“王爷,都是老奴不好,老奴不该将她放进来……”
“出去!”宇文痕再次出声。
“老奴现在就出去!”赵管家立刻转身往外走。
宇文痕看着那站在屋子里的人,嘴角勾起冷厉,放开身下的男人,翻身坐起身,两只脚扭曲着。
他拾起床上那只小瓷瓶,狠狠就扔了过去。
路白池往后退了两步,尖锐的声音在他脚下碎成片,有几滴药油溅到了他的衣摆上。
他抬起头,目光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是恼怒上了的男人:“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是不知道你在做这事,那丫头想来见你,我看着也是同门一场,不忍她可怜巴巴的站在外面。”
他目光落在那急忙穿衣服的男人身上:“着实是没有想到你们在做这事,是我失算了,我这就走,你们继续。”
陆白池转过身。
“路白池,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既然你喜欢她,就带着她走远点,下次若是继续玩这种小把戏,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宇文痕咬牙道,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路白池抬脚走到门口:“以后不会了。”
他很快走了出去。
刚刚套上衣服的男人抬起头,将穿上的衣服再一次解开,伸手过去:“奴才继续伺候王爷!”
“滚出去!”宇文痕推开他的手,冷厉出声。
那本就衣服凌乱的男人身子一僵,很快反应:“是,是,奴才这就出去!”
他连忙跌跌撞撞的拿起衣服往外跑。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宇文痕握拳狠狠垂在了床榻上。
俞雅跑了出来,撑着树干俯身作呕。
赵管家走过来,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本来心里那点怒气消失,无奈的过去给她拍了拍后背:“你这丫头现在看到了该死心了,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好好做你的将军府小姐,等你那父亲回来了,让他给你张罗一门亲事。”
俞雅将刚刚那吃的东西统统吐了出来,才喘着粗气站起身,抬手擦了擦嘴。
“我没事,就是刚刚吃多了,”她声音此时平静了下来,脸色没有任何异样。
赵管家瞅着她:“还是不死心?”
俞雅转过身,认真的点了点头:“如果因为这点事情我就死心,那我就不是俞家的女儿了。”
赵管家听到这么一声,摇了摇头,看着这个丫头:“赵叔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听,赵叔也没有办法。”
他转过身抬脚离开。
俞雅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了那走过来的人,脸色一沉,她转过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小雅!”路白池立刻追了上去,伸手去拉她。
俞雅推开他的手,眼里带着排斥:“路白痴,你果然就没安好心,亏我刚刚还以为你真的当我是你的师妹!”
路白池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小雅啊,师兄也是为了你好,你和阿痕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可你们真不合适!”
“不要你假好心!”俞雅咬牙,“以后离我远点!”
她转过身,这次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路白池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脸上很快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