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八宝楼上客流云集。
男人一身黑衣,走到门口,伸手推开门。
素雅的香间里,灯火大亮,将整间屋子照的亮如白昼。
宇文睿抬脚走进来,随手关上门。
“云端——”
突然一个柔软贴了上来,双手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
宇文睿蹙了下眉头,眼里划过暗沉,大手毫不怜惜的扯过那只手臂,将她从后面扯了出来。
“你轻点,弄疼人家了!”女人娇媚的声音带着不满,险些栽倒在地。
宇文睿将她推开,眉头皱起:“怎么是你?”
炎惠文揉了揉手腕,目光热切的在男人身上打量:“是我叫你来的,当然是我在这里了。”
宇文睿抬手,手中赫然是一只玉坠。
“这个是那个丫头落下来的,我捡到了,正好让你帮我还给她。”
宇文睿抬起眼睛,目光深沉,转过身去拉门。
炎惠文看着他要走,声音一急:“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宇文睿,你要是走了,可别后悔!”
宇文睿的脚步一顿,缓缓放下手,眉头紧锁:“长公主有什么,还请直说!”
炎惠文听到他在意上了,她有些得意,抬脚走到男人跟前,伸手去抚摸男人的脸。
宇文睿捏住她的手腕,沉声道:“别耍花招!”
炎惠文脸色皱起,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可还是强挤出一抹笑容:“睿儿,你现在可真是让我伤心,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当时的你可比现在讨喜,你现在以为傍上了那个楚云端,身后有楚楼撑腰,就可以不要我们过去的情谊了?”
“她和你不一样!”宇文睿冷沉沉的开口。
“有什么不一样?我和她都是喜欢你,可到头来,你却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个人,你要娶的是我那废物妹妹,她一样也只能看着你暗自抹泪!”
炎惠文这话有几分解气,当她听到这门赐婚,心里是畅快的,虽然有遗憾,若是她晚生个几年,和那炎清禾对换一下,现在被赐婚的公主就是她了,毕竟父皇就只有她们两位公主不是吗?
这西临皇子只能娶大燕的公主!
那个楚云端算什么?就算有个干净的身子,比她小上几岁,得了宇文睿的喜欢又如何?
之前多么被这个男人珍视,可到头来,这男人还是不能娶自己的心头好,还是得屈与现实,娶了不如她的那个五妹妹。
宇文睿皱了下眉头,转过身伸手去拉门。
炎惠文立刻几步挤在他前面,挡在了大门前:“睿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抱负,你肯定不会一直呆在大燕做这个质子,我父皇既然愿意允给你一个公主,那肯定是对你看重的,比起我那个废物妹妹,我更能帮助你,我可以帮你回到西临,帮你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事成后,你给我一个妃位就可以,我不求多的,只要能让我留在你身边,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我就满足了,我可以不管那个丫头,你也可以将她纳进后宫,我愿意和她一起伺候你!”
“让开!”宇文睿这声有些不耐。
炎惠文紧紧盯着他:“我就这么一点请求,你都不愿意答应我?”
宇文睿抬手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开。
炎惠文连忙伸出手抱住那只手臂,声音带着恳求:“睿儿,我是和那些男人不清不楚,没有楚云端那丫头干净,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要是能早点遇到你,或者你早生那么几年,我们在我成亲之前相遇,我也能好好对你,将清白留给你。”
说到这里,她眼眶就红了,这一辈子,她也曾天真烂漫过,当初她是人人艳羡的长公主,可父皇为了安抚虞侯府将她嫁给了那个废物,她闹过哭过,可最后还是改变不了什么,用母后的话说,她们是公主,享受了皇家人的荣耀和富贵就得为父皇的江山做出牺牲。
所以她嫁了,她知道,过去她有多么骄傲,那一日后,就有多么可怜卑微,她连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姑娘都比不上。
想到这里,她硬着头皮抬起脚。
只见她本来就轻衫裹身,此时那只白皙如瓷的腿露了出来,那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穿,此时那雪白的脚趾头上涂着鲜红的豆蔻,在灯光下格外的妖娆妩媚,她大着胆子轻轻将腿贴上了他的身子,在他面前吐气如兰:“就给我一晚,你既然能娶我那个废物妹妹,我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只要你让我享受到了,我就压下那个事情,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睿眼里带着厌恶,伸手扳开她的手臂,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炎惠文整个人往后跌去,整个人撞倒在地上,浑身是火辣辣的疼痛,脑袋更是钝钝的,有些眩晕。
宇文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真让人恶心!”
他毫不犹豫的去拉开大门,抬脚就往外走。
凉风从外面划进来,有喧哗吵闹声袭来,炎惠文眼泪簌簌的流了出来,眼里蔓延过恨意:“宇文睿,你别后悔,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我定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镇国公府,男人刚刚走上台阶,书童就迎了出来:“世子爷,这个是长公主府送来的信,还有一个人。”
韩修白接过信,很快就拆开,随意扫了一眼,顿时脸色凝重了下来,眼里闪过寒意:“那个人现在在哪?”
书童连忙回道:“奴才已经让人将她看管起来了。”
韩修白将信揉成团握在手里:“带路!”
“是!”书童立刻应声。
书童领着人来到了柴房,伴随着吱呀一声,韩修白抬脚走了进来,目光落在那里面的妇人身上,声音冷凝:“是你!”
女人听到这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世子爷,饶命,民妇也是被逼的,是有人抓了民妇的男人,逼着民妇进府伺候老夫人,老夫人会死,也是因为他们给了民妇药,让民妇下在老夫人平日里的膳食里,民妇没有想到那会置人于死地,要是知道,怎么也不敢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