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惜若心里一慌:“爹,你怎么能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没有!”
韩振扬起手中的木棍朝着她背上砸了去。
韩惜若疼的身子直颤,抱着身子闪躲。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韩夫人惊呼出声,抬脚跑了进去,忙伸手去阻止。
“大逆不道,满口谎话,你看看你这些年将她宠成什么样子了?”韩振吹胡子瞪眼,脸色铁青。
韩夫人给男人顺着气,她转头对着女儿道:“惜儿,你今日和你祖母都说了些什么?”
韩惜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泪顺着脸颊簌簌的流了下来,听到这声,她抬起头,畏惧的看了父亲一眼,随即看向母亲:“我就是不想让哥哥娶那楚云端,我过去找祖母,就是想让祖母出面退了这门亲事,可祖母不愿意,我就多说了两句,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想到祖母会死……”
原来还是因为那个楚云端!
韩夫人目光落在女儿被打得出了血的身子上,又心疼又生气,她偏首看着眼前的男人:“老爷,那楚云端可真是个扫把星,这还没有进门就克死了老夫人,若是进门,那还得了!”
韩振沉着脸,脸色十分不好:“这门亲事是你哥哥愿意的,你作为妹妹怎么能干涉哥哥的亲事?还将事情闹到老夫人那了,你这个不孝女……”
他再次抬起手。
“老爷,惜若已经知错了,就饶了她吧,”韩夫人忙伸手阻止。
“放手!”韩振恼怒出声。
“老爷,都是楚云端的错,不关惜若的事情,求你饶了她这一次!”
韩夫人苦口婆心。
“爹,我真的知错了!”韩惜若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的跑了进来:“国公爷,世子带了御医和仵作过来,说要带走老夫人的遗体。”
韩振心里一惊,这下顾不得这个逆女,心里一股怒气上涌:“这个逆子!”
韩振来到兰藻苑,这里人少,是老夫人的居所,在国公府最北边的位置,方便老夫人礼佛。
此时,那一身红衣站在红木床前的人影十分显眼,韩振登时一股怒火上涌:“你这个逆子,想对老夫人的遗体做什么?”
韩修白身子一顿,缓缓转过头,目光看着那气得脸色发白的父亲,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看向御医:“可有结果?”
张御医站起身,有些为难回道:“目前看不出中毒的迹象,老夫人应该是身体不适突发心疾去的。”
“不可能,我家老夫人身体一向很好,从未有过不适,”一旁的书童抢声。
韩振走上前:“你这穿的什么衣服?还不快去换下来!”
“若是这毒是的话,一般时间长了也不容易发现,除非,”张御医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刘仵作,不知你怎么看?”
刘仵作拱手回道:“一般遇到这样的命案,须将身体解剖看看内里才能知晓。”
“任何毒都能看出来?”韩修白问道。
刘仵作点了点头。
韩修白目光落在那紧闭着眼,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
“你这个逆子,老夫人都去了,你还不让她安生!”韩振这下是明白了,这逆子是想解剖了他老娘的遗体,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他气得立刻抬手,可发现手中没有了东西,他索性将手负在背后,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老夫人的遗体岂是你们可以亵渎的,这里不欢迎你,都赶紧滚出去!”
张御医和刘仵作身子颤了颤,视线在这两父子间犹豫。
“世子,那我和刘老兄就先走了。”张御医回道。
韩修白没有出声。
张御医和刘仵作立刻疾步往外走。
“你们也都出去!”韩振吩咐。
屋子里的人很快恭敬的退了出去。
韩振冷冷看了书童一眼。
书童心里一颤,立刻往外走,出去带上了门。
屋子里安静下来,韩振看了老母亲一眼,脸色沉了下来:“你觉得老夫人是被人害死的?”
“祖母这些年身子一直很好。”韩修白开口。
韩振冷下脸来:“这么说你也是不确定的?”
韩修白说道:“这件事还得看仵作那边。”
“那若是没有中毒?”韩振反问,看着这个儿子,他心里是有些失望的:“老夫人一生磊落,你出生后,爹没有时间带你,是你祖母辛苦拉扯你长大的,你若是个有孝心的,就应该知道,这人死后若是不能留个完整的遗体该是多么凄凉!”
“修儿,爹知道你很聪明,可这个是你的祖母,我的母亲,我是不会同意的。”
韩振态度很坚决。
韩修白问道:“祖母这些年从未生过大病,每三个月御医都会上门给祖母看诊,我只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
“蹊跷?哪里蹊跷了?你祖母常年在这兰藻苑礼佛,大门都未出一步,哪里会跟人结仇?”韩振冷笑道:“还是你觉得是这院子里的奴才害了老夫人的性命?”
“若是祖母身体有异,这第一个发现的自然是这贴身伺候的人,这个院子里的人。”韩修白说道。
韩振脸色不怎么好了,他何尝没有怀疑过?这个可是他的老母亲,自从老父去了,母亲就是他唯一倚靠尊重的人。
“既然如此,老夫人也去了,这解剖遗体对长者不敬,”韩振开口说道:“伺候老夫人的这些人明日找来人牙子,发卖了吧。”
韩修白轻轻点头,没有再继续争论这件事。
“就依爹的。”
韩振这才脸色缓和点,他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想到今天本是他的大喜之日,可这红事没有办成,却要办白事了。
“今日也是难为你了,这亲事可是一年半载不能办的,等着白事后,爹上门去和那楚楼说上一声,也委屈了他家姑娘了。”
韩修白点头:“有劳父亲了。”
第二天,楚云端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身上搭着被子,繁琐的衣服让她翻个身都不舒服,她索性下床将衣服给脱了,重新钻进了被窝,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