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我逼你的,是我不好!”
宇文睿在她耳边轻轻出声,伸手将她鬓间的发丝捋到耳根后面。
楚云端埋在他的怀里。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
当深夜慢慢褪去,一抹红霞生出。
屋子里有一点光亮,楚云端缓缓睁开眼睛,突然,想到什么,她倏地坐起身。
男人被她这动静惊醒,握住她的手:“云端,怎么了?”
楚云端从他手里抽出手,目光在屋子里看了看,她伸手去推他:“时辰不早了,你该走了。”
宇文睿一愣,触到她眼里的着急,他坐起了身子,转头目光在屋子里看了一圈,落在那一身红色喜服上。
他眼里涌过暗流,垂在身侧的手立刻强行的去握她的手。
“宇文睿,你还想怎么样?”
楚云端愤怒的瞪着他,挣扎着想抽手。
宇文睿看着她,突然,他暖暖一笑,凑近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楚云端有些怔忪,目光触到他眼里的光彩之时,她垂下头。
宇文睿的手指轻轻挠着她的手心,面上却是深沉内敛,十分的严肃:“云端,我的清白给了你,你以后要对我负责!”
楚云端脸色一红,脑海中浮现昨晚上的荒唐事,她嘴里发干:“我都是为了救你。”
可这说出来的她自己都躁得慌。
都怪他!
为什么中了药还要往她这里跑!
宇文睿看着她低着头,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耳根,他心情十分的好。
他知道此时不能逼她,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可也是有底线,若是逼急了,怕是会恨上他。
“云端,我走了。”
宇文睿轻轻开口。
楚云端没有回应,看着旁边的人起身,听着他离开,直到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楚云端就那样坐着,再次抬起头时,脖子都有些发酸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缓缓抬起手。
镇国公府,绣娘上门将昨日的事情禀报给了韩夫人。
本来就对儿子花了大价钱做了那件衣服,韩夫人心里很是不舒服,当听到那个臭丫头得寸进尺,竟然还要两件之时,她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茶蛊砸了出去。
“国公夫人,”绣娘害怕的跪在了地上。
韩夫人冷着脸:“世子怎么说的?”
绣娘身子瑟瑟发抖:“世子说按楚大小姐的来,再给做出两件来!”
“还给做两件!”韩夫人腾地站起身,脸色十分难看。
“是,是的,”绣娘硬着头皮开口。
韩夫人来回踱步,气得胸脯起伏,声音恶狠狠的道:“这一件都花了十万两,那上面的海珠国公爷都舍不得给我一颗,他倒好,一出手就是十颗,这是要将国公府的银子全部拿来讨好那个丫头?”
她拔高声音,脸上气愤不已。
绣娘跪着不敢出声。
韩夫人不能将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她立刻就去了旁边的院子。
她这个院子和旁边的那个院子其实是一起的,都是国公府的主院,后来韩振执意划成了两个院子。
下人进去禀报后,韩夫人抬脚就走了进去。
此时书房里,男人正看着手中的信,听到脚步声,他将信合上,缓缓抬头:“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你那个好儿子!”韩夫人没好气的开口。
韩振看了她一眼,再次低下了头。
“老爷,你知不知道修白又从钱庄支出了十万两?”
韩振捏着笔的手一顿,眉头皱紧,抬起头:“怎么回事?”
这石方城的救灾银两是八十万两纹银,那件喜服都花了十万两,他们镇国公府还要养这么多人,需要的银子也多,这又支出十万,他这是在做什么?
韩振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他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支出这么多银子,肯定有所用途。
可韩振是一家之主,这府上大大小小的开销都要银子,这些银子不是小数目,他肯定得过问。
韩夫人立刻将绣娘说的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这之中许多都是绣娘说的,当然,她肯定是不喜欢这个楚云端的,而且很是厌恶。
韩振一听这银子是花在一个女人身上,他这下就坐不住了。
“简直胡闹!”
“老爷,你不能看着这孩子做糊涂事,这楚云端真的是个狐媚子,你看看修儿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韩夫人气愤出声。
韩振脸色很是不好看:“待修儿回来,你让他来我这里。”
韩夫人点了点头,趁机说道:“老爷,我看这楚云端不是良善之辈,你看她将修儿弄成什么样了,这样的媳妇娶进门会招惹灾祸的!”
韩振自从听到这楚云端被地痞流氓抓去过,心里就介意上了,虽然儿子说,是平安回来的,可是他也不是傻子,楚云端是楚楼的女儿,会点拳脚功夫,可到底是一个女人,那楚二小姐都说是被人掳去了,这还能没有吃亏?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这才是韩振能强忍下去的原因。
可现在,韩振听到儿子做出的这些荒唐事,那些压制下去的不快又浮上了心头。
傍晚的时候,韩修白回到竹风苑,才刚刚踏进去,就扫到了屋子里的身影。
丫鬟端来铜盆,韩修白净了手,缓缓走了过去:“爹。”
清冷的一个字,不带任何感情,若不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韩振还真受不住这样的性子。
“你知道我过来找你的事情吗?”韩振问道。
韩修白缓缓转身,看着这个父亲:“为了那十万两。”
声音很平静,一点起伏都没有。
韩振听到这里不觉得越发的气闷:“你就不解释一下吗?”
韩修白嘴角轻扯,脸上带着淡漠:“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抬脚往里面走。
韩振看着儿子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心里一把火烧出,冷沉沉的开口:“那个丫头真那么好吗?你过去不是这个样子,修儿,爹不希望你被儿女情长所扰。”
韩修白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爹,我希望你和娘能明白,我是看重她的,以后她嫁进府里,我希望你们能从心里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