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营地,我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这周围可以说是一马平川。我小时候家里不知为什么有很多关于风水的书籍,所以我对风水有一些浅显的认识。要说这平原墓地是有很多考究的,印象里最深的就是平原十不葬,那就是不葬粗顽怪石、不藏急水争流、不葬沟壕绝境、不葬孤独山头、不葬神前庙后、不葬水口不定、不葬开塘伤龙、不葬草木不盛、不藏人居稠密、不葬龙虎尖头。
这周围飞沙走石,草木稀松的现在来看绝不是什么好风水,或许这里经过千年的变迁才形成了这样荒凉的环境。这风水之说虽然有人说是博大精深,但我认为那就是封建迷信,也不知道为什么现代的人还这么迷信风水。
在往远处看到有十几个武警端着枪守着盗洞的周围这让我着实安心了不少。这老头子怎么能把盗墓贼和考古的相提并论,里面真要有什么脏东西,这武警战士给它几梭子也铁定全部撂倒,这年代还是得高科技。
“小萧,拉完了屎快点给我干活!”这时一个厌恶的声音往我这头传来。
叫我的这个人叫萧厉,虽然都姓萧但是他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整个考古队就他最能张罗人。也不知道此人在哪方面拍王所长的马屁,使王所长对他信任有加。整个考古队除了王所长最怕的就是他。
我拿起铁锹急匆匆的跑过去。到了那他就开始“指点江山”,他指哪我就得挖哪。一般人提起考古队会想到我们就拿个刷子是不是?但是我告诉你们我们干的跟农民一样,拿铁锹挖土,用推车运土,风吹日晒,一样都少不了。考古工作枯燥乏味,白天挖掘晚上还要整理资料。挖掘的进度和遗迹遗物都要记录,所以工作量非常的大。俗话说考古有三宝抽烟喝酒吹牛比(打飞机)脑补一下就知道有多寂寞了。
我挖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又让我把所有的扎杆拿到这里。我以为我的苦日子到这里就结束了,他又让我用扎杆判定暮穴的位置。我们十几个人把扎杆都扎进了土里,初步发现这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墓,这让我着实的惊讶。接下来就是用洛阳铲进行小眼跟进。这个过程异常的麻烦,也很劳累。
正当我用洛阳铲使劲往下探的时候,一瓶水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给我拿饼的小姑娘。
“别人都休息了,你咋还不休息呢?”
我往周围一看,那些人坐在地上喝水,看样子已经休息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们这些天杀的,休息了也不叫一声我,到时候回去了得给我涨工资!”我骂咧咧的说道。
林哥看我这囧样扯着嗓门打趣说道:“我们寻思你不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嘛,这未来的接班人身体素质不好怎么能行。得多历练历练。你应该好好珍惜组织这次给你锻炼和表现的机会。”
听到这里就连旁边的小姑娘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我这仔细一瞧不对啊,这周围的村民怎么现在这么多?按正常来说挖掘这么重要的墓葬应该禁止闲杂人等靠近啊。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是考古队允许的吗?”我问道。
“是你们领队的雇佣我们来的,说是这的古墓规模太大,凭考古队干不了这么多的工作量。说以这几天挖土拉土的这些粗活都由我们干?”
“你们?也包括你吗?”
“对呀!”小姑娘不甘示弱的说道。
“你这小丫头能干什么?你都还未成年呢!按理说这叫雇佣童工,可是犯法的。”
“你这叫瞧不起人!我好心给你送水你居然这样对我哼!”小姑娘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走到半路绷着的小脸又朝着我说一句“这叫巾帼不让须眉!”
现在这小丫头还真是反了天了呢!这活能是她能做的?
“所有的人都聚集过来,我来向大家介绍两个人。”王所长向我们所有的人喊道。
我听到这里屁颠屁颠的往跑到王所长身那边跑去。此时坐在地上的同事都已经到了王所长那里。
“经过媒体的报道,现在省里面都知道这里发现了一座大型古墓。上层的领导极为重视,特派两名专家。我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先生,是考古界的权威人士,在国内外有着极高的声誉,对中国古文化有着深刻的研究。“
我们顿时集体鼓掌欢迎,那个人对我们微微一笑并点了点头。我这一看,这位李先生带着眼睛,西装革履,像极了民国时期的进步青年,一看就是满腹经纶。这文化人的气质就是不一样。
哎?不是说有两个人吗?我这眼睛扫视一圈也没看见另一名专家啊?
“在我右手边的这位是赵先生,是一名资深的考古学家。有着很丰富的考古经验,大家欢迎一下。“
卧草,他居然是专家?我还以为是看热闹的村民呢。这家伙的年龄跟我差不多大,头发略乱有些发油,应该是有很长时间没有洗过。刘海几乎把眼睛全部挡住,穿着一个短袖配着一个非常宽松的裤子,脚底下居然穿着是一个凉鞋这家伙简直就像是一个半年没出过家门的宅男。现在的专家难道这么不值钱了吗?
在场的同事也像我一样并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掌声就那样呆呆的打量着他,弄的王所长很是尴尬。不过那个青年好像并没有在意,眼神一直望着盗洞的方向好像把周围的人全部当空气一样。
既然大家都互相认识了那就继续干活吧!我走到林哥的旁边说道:“这小子年龄也就跟我差不多,王所长说他考古经验丰富,难道他是从娘胎里就出来考古啦?”
“这谁知道,不过看他的打扮也不像是哪家有后门的公子哥,人家是权威咱还是少惹为好。”林哥小声的说道。
也对,这里面利益复杂,像我这种小人物还是少打探的好。之后那位李先生想从盗洞的洞口进去看一下,这时我也来了兴趣,讲真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进过古墓游览一番呢。经过了和王所长的软磨硬泡,我也可以先下去看个究竟。
在探测完里面的空气质量适合人呼吸之后,王所长,李先生、邋遢宅男、萧厉和我以及两个武警战士依次进入到了里面。一进入古墓之中,就闻到了一股带着湿气的怪味,就像食物时间长了发霉的那种味道。那位李先生似乎忍受不了这种霉味,从西装里面拿出一个手绢把鼻孔堵住,抱怨连连,说只看一小会就上去。
这就受不了?奶奶的,我们都还没说啥呢!这专家也太娇贵了点吧。这一下就让我对他的印象大减。不过那位邋遢大王好似丝毫未收到这气味的影响,在墓道之中便走边看起来,并且还时不时的敲打一下墓壁。我逐渐也适应了气味,也开始有模有样的打量起来。这墓道很长,我们用灯光照了一下大概有五六十米那么远。这墓道两壁分别有七个台阶,逐级内收,在墓道与墓门交接处的南北两壁各有一道长5米、高4米的小砖砌护墙,每面墙的墙体内立有五根原木立柱作为龙骨。墓道两边有九对南北对称的磐形坑,每个磐形坑的内凹处各环抱一个不规则形坑。与磐形坑并行,各有一排东西向的柱洞。在墓道东端有一排南北向排列的方形坑。墓道东端右侧有一东长方形坑。墓道中部有一条南北向的夯土层带,已经被人给打破了。
我们慢慢的向着墓门走去。墓门上刻着字体,看其样子应该是东汉的字体。不过墓门遭到了破坏,已经看不出上面记载着什么内容了。我又把目光头向了那几根原木。那原木关节纹理清晰可辨,上面刻着一些字体。由于我的文化水平有限只能看懂些进此门者死这样之类的话。
“这墓门已经被破了一个洞,我们现在还需要在进去看看情况吗?”王所长试探的问道。
“不用了,这还有什么可看的,这一看就是东汉时期的墓葬,看这规模,应该至少是一个王侯等级的墓葬。”李先生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候那个邋遢宅男一下子就从破损的墓门飞身钻了过去,我这一看有两下子啊!那个李先生看他二话不说及钻了进去也不好再说走了,笨拙的往里面开始钻。在我们三人帮助下,他的前半段身子终于钻了过去,由于重力失衡他的前半身瞬间的着地,我们三人直接脱手。那头直接破口大骂。
“这是什么素质,自己那么笨还怨我们,刚才怎么不摔死你!”我心里暗骂道。
王所长一直在陪不是,这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西服已经全部的弄脏了。并且胸前还沾着一片由尘土包裹着黏糊糊的东西。他的表情很是不好,用手抓着一小戳黏糊糊的东西放在鼻孔一闻。结果他的表情瞬间崩溃,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王所长急忙问他怎么了,但是他并未作答,额头青筋暴起显得极为的痛苦。这时武警战士瞬间的把子弹上膛。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拔腿就往出口处跑。那老头子的话在我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来,这个专家明显是中招了,从他崩溃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中了什么毒,此时应该是痛苦万分。虽然我为我的这种行为感到非常的不耻,但是我即使留在那也无济于事,说不定也跟着中招。
一声愤怒的长啸声从我的身后传来:“是哪个王八犊子在古墓里拉的屎?”
唉?这是什么情况?我停下了脚步观察身后的情况,透过那个洞口看到那个专家并未毙命,只是不停的在哪里骂咧咧的咆哮。
我这时慢悠悠的走过去,果然闻到了屎味,并且屎味随着他越往强上蹭越浓厚。王所长他们觉得不好闻也一直的往后退。
并且我越靠近越感觉这屎味有些熟悉。
“王所长,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们的考古队员居然往古墓里面拉屎,这件事我必定上报。”
“李先生,这真是误会啊!在你来之前我们考古队员可从来没有进入到这个古墓当中,这一点这些武警可以作证。在此之前只有盗墓贼和勘探人员进过这里。我断定这肯定是那些盗墓贼拉的。”王所长诚恳的说道。
“我不管,这件事我必定要上报。”说完就开始往外爬。这次我们都没有帮他,果不其然又摔了个够呛。对我们哼了一声就往出口走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这到底是谁拉的屎呢?为什么和我拉的味道这么像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萧啊,刚才你跑的挺快啊!”王所长脸色阴沉的说道。
不好这老家伙要开始往我身上出气,”王所长这是哪里的话,我刚才这是要搬救兵去,你看!专家快要出来了。“我忙岔开话题说道。
王所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邋遢宅男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趁机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丫的,这次进墓见识没涨,倒是惹得一身骚。这几天得少跟王所长碰面。
就这样,这两天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李专家。而我又开始了劳累而乏味的考古工作。随着考古进度的增加,古墓的大致轮廓逐渐的显现出来,并且逐渐出土了一些陪葬品。并且还挖到了一个特殊的尸体,旁边散落着盗墓所用的工具,不过看其样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这幅情景让我想起了那个老头子对我所说的一些话。难道这具尸体就是他所看到的尸体。这期间听说李先生只来过一次就不耐烦的走了,而那个邋遢的专家则是一直不动地方的观看我们挖掘的进度,只是吃饭的时候动动手臂,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晚上是不是也这样一动不动的观察古墓。不过我可没有精力去调查这么没趣的问题,每天下来都累的要命,躺进帐篷里就睡着了。考古的这期间也见过那个小姑娘,跟她招呼也没理我,看来那天是真生气了。不过她干起活来也挺像样的,先前倒是我小瞧了她。这几天这些村民也非常的高兴,显然是帮我们干了两天赚了不少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这片土地的沙土温度一直在升高,简直就像一个烤炉一样,心里开始有了一种心惊胆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