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基地的第二天,我依旧坚持早起打拳,跑步,然后回营房取东西去洗漱,吃饭。待那些新来的都出去训练后我才慢慢悠悠走出营房去找黑火。
来到黑火的营房,发现除了黑火,还有另外五个人在。除了黑火,坦克,其他四个人我都不认识。看我走进黑火的营房,那四个佣兵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露出怀疑和不屑。坦克看到他们的反映,解释说,“这是扳机推荐的人。”其中一个人轻蔑的说,“就这个小身板,用82a1,不得让后座力推个跟头。”说完其他的三个人哈哈大笑。
我不理那四个人,只是盯着黑火干净利索的直奔出题,“什么事?”坦克想要说,却被那四个人中的一个人抢先开了口,“再找别人看看吧。我看她不行。”说完上下打量我,眼里是赤(o)裸(o)裸的蔑视,再不加掩饰。坦克坚持,“扳机说她是最好的阻击手。”我以前和扳机一起训练的时候,我对枪的感觉像是与生俱来一样,无论什么样的狙击枪到了我手中都是乖乖的,打出来的成绩也是漂漂亮亮的。他曾对我说,“我嫉妒你的这种天赋。”我当时只是嗤之以鼻,没当回事,谁知道他竟然也如此的看好我。
我完全不在意另外四个人对我是什么感想,要不是黑火——他这两年帮助我挺多的——我甚至想转身走人。坦克冲着黑火猛使眼神,估计他也看出这里的几个人中我只买黑火的帐。黑火无奈的说,“去靶场吧。”是对我,也是对那四个人。
我们来到靶场,坦克自信的对那四个人说,“狙击枪随便你们选。”我白了坦克一眼,就不明白他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一个人递给我一把狙击枪,我看了下摇摇头说,“sauerssg3000,号称单发最准的狙击枪。”我挑了一把88,笑了笑,“我就用这个。”说完试用了一下,还行。“88的有效射程只有800米,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我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风向和风力,然后随意射了两枪。枪没什么毛病,看来平时保养的不错,没有什么误差。
他们想要放啤酒瓶,我说,“啤酒瓶的目标太大,放个硬币吧,谁有?”坦克掏出一枚硬币递给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那个人跑过去放好硬币又跑了回来。我眯着眼睛目测距离,应该是760米远。摆好枪我趴在地上,眼睛对准瞄准镜,开始调整呼吸。仿佛整个世界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眼里只显出那枚硬币。我扣动扳机,子弹从枪膛射出。整个过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打完抢站起身,把抢扔给黑火。我一脸轻松的问黑火,“到底什么事,现在该说了吧。不会只是为了看我打枪吧。”黑火没说话。
坦克跑过去捡硬币,跑回来的时候对我,“知道打哪了吗?”我笑着说,“当然知道,肯定是一枪爆头。”说完用手对着坦克打了一个开枪爆头的手势。坦克摊开手掌,把手心里的那枚硬币展示给大家看。硬币的正面女王的头部位置上果然有个洞。坦克说,“好枪法。”那四个人这才对我另眼相看,报上自己的代号,分别是子弹,小刀,火箭,托尔。子弹和托尔是美国的退役特种兵,小刀和子弹都是训练营出身的雇佣兵。
我们几个人回到黑火的营房,这时子弹才解释——佣兵训练营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每年都有杀手,佣兵黑社会来此训练,但是训练营一直保持自己中立的立场,与外界个方势力都从未发生过冲突。但是最近几年,一个哥伦比亚的大毒枭想要收编训练营,他对外高额悬赏佣兵训练营基地的位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是有人出卖了基地——解释完之后他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人名。
我拿过来看了一下,一眼就看见了黑蜘蛛的名字。其他三个人我不认识。我想起了那个金发碧眼的法国美女杀手,性感火爆的身材,开朗的性格,想起了她和我一起训练的情景,居然是个间谍。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又问,“你们想我怎么做?让我去阻击这四个人?”
子弹说,“我们的任务就是消灭这四个人和加西亚。”加西亚就是那个毒枭。
“我们是谁?我们几个?”我指的是房间里的所有人。
“对。”子弹干脆的回答。
“为什么找我?怎么不找扳机?”我问。就狙击手来说,经验老到的扳机应该比我更合适。
“扳机另外有任务,他向我们推荐了你。”坦克解释。
“什么时候出发?”我问。
“明天。那四个人现在躲在加西亚在热带丛林的别墅中。我们得到可靠消息,他们在集结火力,准备袭击营地。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出发。”子弹拿出地图开始布置作战任务。随后我们去了军火库挑选武器。
我选了2把狙击枪,一把重型狙击枪ac-50,一把前苏联svd狙击步枪,又选了一把微冲,一把54手枪。然后开始选子弹和弹夹,最后选了四把军刀和2个手雷。看到我选了这么多的军刀,小刀很惊讶,问我,“你喜欢用军刀?我也喜欢用刀。”黑火在旁边说,“娃娃最喜欢用刀,也最喜欢割喉。”说完做了个割喉的手势。我们各自捧着自己的装备回到黑火的营房开始做准备。重狙真沉。
我先开始拆狙击枪,然后按照一定的顺序放进包里,然后整理各种子弹。重型狙击枪的子弹个头都很大,也很重。本次作战不需要始终火箭炮这类重型武器,所以火箭只带了把微冲和一挺重型机枪和一把手枪。他自告奋勇帮我带了几发ac-50的子弹,黑火也帮我带了几发。子弹拎了拎我的背包后,说,“娃娃把你的重狙拿出来。”然后他和托尔小刀三个人都个帮我带了一部分重狙的零件。
等收拾好东西后天已经黑了,我和黑火走出营房去拿饭。子弹小刀他们不适合在营地里走来走去,怕营地里有间谍发现我们晚上的行动。我和黑火端饭走回营房。坦克他们胡乱的吃了一口然后就闭目开始养神。
我走出营房,黑火了跟了出来。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他坐在我旁边。“紧张?在想什么?”黑火试探的问出口,我摇头,没有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坐一会。黑火看我不说就双手垫在头下躺在地上,闭目养神。我看他如此,拍拍他的衣服,站起身示意我们回去。
他干脆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我们一起走回营房。“不相信我吗?怕我逃跑吗?”我开玩笑。黑火没说话,可是欲言又止,最后挣扎一番后说了一句,“小心。”我扑哧一声笑了,可是想了想,笑不下去了。我冲黑火要了一张纸和笔,趴在床上开始写字。
写完之后我把纸对折,交给黑火,“如果我死了,请找人转发给我父母。”说完我扯了扯嘴角。
“哪尔那么容易死!”黑火说。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说话。过了一会我听见黑火的脚步声,他走出营房。我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战场上,死是很容易的事情,一颗子弹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