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地上的人都已经能透过那里看到对面的无尽星空了。
终于,继双手以后又是露出一双脚来,然后是腰|腹,直到最后来人的全部身体终于完全跨出来之后,先不提其他人,单是狐族场上剩余的人在看到他的那副样貌时,已经惊骇非常了。
无他,只因像这种为图方便而直接从一地空间撕裂后来到另一地的瞬移之法,也仅在古籍中才有些许记载。
而实际现如今的世界里,怕是即便来个真正的仙人也是做不到如此的。
并且看单容一出场后,便始终面带微笑,神情上未有一丝一毫的费力之色,像是刚刚的那番动作于他而言,也不过如随意挥手那般轻松如常。
这让亲眼所见这一幕的场内狐族众人,无不纷纷面上露出极为怪异的表情。
因为剩余的这些狐族之人,大都已经是功法高深之辈了,他们本就处于族内权力最为中心的上层地位,因此基本都是深知许多本族过去那些不得为外人道也的内部辛秘的。而这单容本该
尤其是这其中的狐族族长,脸上的神情简直扭曲诡辨到极点。
狐天看他如此,垂下头的双眸又是一黯。
既然已经确定了突然闯入的这人起码不是敌人以后,狐天怔了片刻就又回头忙于自己眼下的事情了。
缘自如却由始至终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半分,而是淡定的环顾了下四周。
因为此刻这里有太多太多的老熟人了,无论是对他而言的,还是对于单容而言,所以好不容易大家都在此齐聚一堂了,缘自如笑的很是满意。
身后被他撕裂的空间,在他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就已经瞬间合拢如初了。缘自如由半空之中缓缓走下,闲庭漫步好似他的脚下有道道台阶在托举一样。
待终于落到地上来,大概由于他方才出场的画面太过震撼了,导致全程其他人一直目瞪口呆的盯着他。
“呵!”直到沐晨逸看着他们这么轻笑了一声后,众人才回过神来,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颇有些尴尬。
缘自如却没有过多在意,见到狐天那般粗暴的动作,不过其实还挺有效的。因为现如今一直被他不断破坏的结界处,居然已经出现了几道裂纹来。
掩住自己唇角微掀的讽意,果然那是一具得天独厚的啊!
缘自如之后另一只手虚抬,就见不知何时他从哪里鼓捣来的一颗白子便顺势被弹了出去。
此颗白子在近到杀阵跟前时,眨眼间又分幻出另外七颗白子。之后这一共八颗毫厘不差的白子先是在那地逡巡几圈后,忽然间就仿佛各自都找准了自己的方位一般。
急速飞旋而下的身体刹那间中心一点红光闪过,然后就稳稳的分别落地镇守于杀阵周围的八个角落。
八子既已归位,自然便是阵开之时了。
看着杀阵正北方突然出现的一道门时,缘自如见阵里的那些人迟迟不见动作,言笑晏晏,“族长伯伯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呢?”
见自己说完这句话的一瞬,狐族族长的脸跟着就是一黑,缘自如又是笑的好不自在。
说实话,他这样做还真就是专门用来恶心对方的。现在看来,效果实在还不错。
“莫不是都这个时候了,还需要人去恭迎吧?果然族长伯伯的架子就是大啊,虽然我向来对您的此点也是深有领教的!”
被缘自如这么一句接一句的讥讽,狐族族长本就对他不喜,此时心里更是恨恶非常了。
不过因为他贯来自恃身份至高,因此还真就被缘自如这么一通指桑骂槐后就僵持在那里不动了。
无论如何,他的高傲自尊都不容许被这么一个在他心中最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践踏,因此更遑论还是被他所救了。
缘自如对于他的真实想法心中实在再为清楚不过的,虽说他该在对待每个人时都一律平等的宽容又慈悲,但在实际游走于每个世界中亲身经历一番过后,其实多少也都会带有些自己的喜恶。
因此,本来也早就看这么个老顽固不顺眼了,这时候他这副自认高高在上的神态更是惹得他哂笑连连。
不过笑过之后,就在谁都没有看清之时,不知何时缘自如居然就已直接闪身来到了狐族族长身前。
狐族族长察觉到的时候立刻身体紧绷,而后抬手就要打来。却被先他一步的缘自如只不过在他手腕处轻轻一拍罢了,狐族族长口中一声闷|哼,就见他的这只手臂已经瞬间经脉尽断,再也抬不起来了。
眼见一击不成恼羞成怒的狐族族长又要伸出另一只手来,缘自如口中一连几声“啧啧”,语气上仿佛对他这样的不自量力很是惋惜般。
不过动作上却是再为狠厉不过的。又是如法炮制将他左手也废了以后,为了让他能更加安分一些,隔空又于他颈项与胸腔之间的某三处分别重弹了几下。
然后狐族族长就发觉自己体内的妖力居然被眼前这人给全部抽空了,即便他再如何强行提气,内里也只留空无一物而已。
缘自如看他难得脸上居然会出现这么张皇失措的神色,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提了提手随便抓起他一挥,就见狐族族长苍老的身影瞬间便被他掼出很远以外。直到他的身体最终撞上背后坚硬的石壁,连带着还吐出几口血来,才总算是勉强止了下来。
抚着自己闷痛的胸口,狐族族长此刻脸上的神情完全就可以用惊骇一词来形容了。
他实在没想到过去那么一个废物,如今居然会有这样大的本事!自己不仅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来,居然还被对方伤到如此颜面尽失的地步!
而且再回想起刚才缘自如将他甩出去之前对他耳语的那几句话,“怎么样?被你们一直以来肆意打骂欺辱甚至差点迫害致死的小杂种给救了下来再打伤,族长伯伯您现在心中究竟又是什么样的想法呢,嗯?”
老族长立时心中一凛!
虽然听他此言,大概自己多少已经有了些猜测,可是让狐族族长更加难以揣度的,是他此话背后的意思。
不知他究竟对过去的那些秘事知道了多少。如果真的不幸已经被对方全部知晓的话,真不知以他现在的本事,接下来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单不过现在这么一想罢了,老族长心底已是担心害怕非常。不过等他转而看到那边的狐天时,却紧接着双眼就是一亮。
左不过自己这边不是还有一个他吗?不管单容再怎么张牙舞爪,可是只要有狐天在的一天,老族长就不信拿他不住?
其他阵中的人,在族长被缘自如拉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纷纷跳了出来,见缘自如居然这么胆大妄为,与几位狂化后的长老已经立刻严阵以待了。
配合默契的将缘自如围在了他们中央,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只不过缘自如却始终懒得看上他们一眼,就听这时候那位银发长老突然站出来怒斥他,“竖子,简直大逆不道!”
缘自如懒洋洋的挥挥自己的衣袖,尔后居然还毫无顾忌的张口打了个瞌睡。
“快把你的人都带下去,不然我可就真的死活不论了!”
让周围听到此话的人很是感觉莫名其妙。不过有一人却是明显懂得的。
自从缘自如来到这里以后,无论他究竟做了些怎样出格的行为,狐天都始终不言不语。这时候在听到他的这句话之后,总算是上前一步。
沉声对他,“你答应过我的!”
缘自如也回答的好不干脆,“自然,无非就是留你狐族一息血脉而已!可是那也得在他们莫要来招惹我的前提下。不然若他们成心想要找死,难道你还指望我能好心的不去与他们计较?”
狐天有生之年从没有如同此刻这般颓然,可是如今无论对方怎样说或者怎么做,自己都只能生生受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银发长老见狐天居然会这么听单容的话,简直怒不可遏,“狐天,你这小子”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先他一步的狐天给出手禁住了。
缘自如笑的开怀,“这样才对嘛!”
拍手,“快带他们离开,不然看着他们那副样子,我还真是有几分手痒难耐啊!”
狐天让其他的小辈将几位长辈扶起之后,没有再去看缘自如这边,而是对有狐清舟撂下一句,“他日,我狐天定会前往贵族叨扰!”
至于究竟怎么个前往法,又是怎么个叨扰法,虽然狐天没有明说,但是大家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缘自如在狐天转身之际,将手中一瓶药扔出。见狐天伸手接住以后,又只给他一人传了密语,“要死还是要生,我想,你应该懂的!”
狐天又是沉沉看他一眼,握着药瓶的手掌攥的青白,不过最终还是接了下来,并没有再递还给缘自如。
缘自如微笑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
而至于这活下来的人究竟以后又会是怎么样个活法?缘自如面上微笑的弧度愈加拉大,“呵呵,谁知道呢!”
而等狐天率人终于离开以后,有狐清舟才面向缘自如的方向,眼神幽暗。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