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前田玉子请客这种小事费伦想一想也就将其抛诸脑后了,在又以极快的速度翻阅了六七本卷宗后,费伦发现曰本警视厅方面的的确确有些破案高手,虽然达不到绝对的高度,但水平决不是一般二般,这点是必须客观承认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但凡现今社会留存下来的民族,无论整体劣根性怎样,但放在个体上,那都是有个体精英存在的,不然该民族就会被当今大势所淘汰。
当然,费伦虽然承认小曰本之中有破案能人,但他对那些卷宗也就看过就算,根本不会去学对方的破案思路,因为……没必要!
况且有些思路必须有人家那种思维方式才能成立,不然你用造木筏的思路去造小汽车,这不是驴唇不对马嘴么?而且这话还真不是胡诌,毕竟除了疯子犯案,每个人罪犯作案的动机都不同,所以形成的凶案难题必须用不同的解题思路才能破解,这不是大学生看小学生几十乘几十的数学题,而是要在现有知识的基础上面对学分考试,并且是最高难度。
想一想,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虽然考的都是书本和扩展资料上现有的东西,但每一题都是那种存在于犄角旮旯容易被忽略很生僻的知识点,除了那种全才或学霸还真就没人能拿得了满分,而对于一个案子来说,如果拿不了满分,就意味着有疑点,换言之抓到的凶手就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或者说并未将所有凶手缉拿归案,将来也许会埋下隐患。
所以随着费伦【五识】越来越灵敏厉害,他破案时除了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基本上很少会用到复杂的手段,因为复杂的手段就跟复杂的机器一样,一旦哪里出了问题,说不定就会导致整个推理失据。相对而言,简单的东西易推倒也易重建,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利于破案方向的及时调整。
而破案方向如果错了就好比一个古代游人打算去罗马,结果错信了别人的指点,坐船出了海进入太平洋深处,造成南辕北辙的局面,在此局面下,想要破案的几率微乎其微,也许有人会说,地球是圆的,就算从亚洲大陆一直往东走,也总有抵达罗马的一天嘛!可问题是,破案不是旅行,每个案件都存在一个追诉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毕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的思维都是在步行,没有飞机可坐,没有跳跃式前进的可能,所以要向东绕过地球大半圈再到罗马,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将会漫长庞大无比。
当然,也有思维跳跃想象力极其抽象的人,嗯,就好比爱因斯坦,这个家伙提出的时空理论能量理论,只是其中的一点点,就改变了世界,例如广岛和长崎,所以这种天才是相当可怕的,只不过这样的天才一般来说是极少会把脑筋用在破案上,至于福尔摩斯这种传奇侦探,不好意思,他只是个几乎被现实化了的小说人物!
话说回来,当费伦化繁至简,利用人类天生的那么就容易误导,但当本能上升到两种三种四种五种,甚至六种七种时,误导的可能就会变得越来越渺茫。
打个比方来说,狗的鼻子很灵,能闻到常人闻不到的味道,而味道是怎么发出的呢?如果空气中或者地上什么都不存在是不会有味道产生的,换言之狗能嗅到味道,是因为某个地方存在有常人肉眼难辨的细微颗粒在散发着味道,以狗的视力,当然也不能辨别这些颗粒,所以一旦有人用其他的味道加以掩饰,就容易对其产生误导,可费伦不一样,他的变态视力能够随时为他提供正确的味道物品,使他若要追踪几乎不可能弄错该闻的东西。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前田玉子提供的对他人来说的大好机会,就费伦而言,并不怎么重视,随便翻看了那么近十本卷宗案例就再也没心情继续下去了。
“王sir?”
“嗯!?”同样正在翻看卷宗的王忠国听到费伦的轻声招呼有点诧异,斜眼抬起头来,道:“有事?”
“是……我今天想请个假!”费伦道。
“你又请假?”王忠国闻言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但他仍压住火气道:“明天就是周末了,有什么重要的事你明天再办不可以么?”
见王忠国态度不怎么好,费伦的语气也就冷了下来:“不可以,今天的事必须今天办完!”
王忠国见费伦态度强硬,眉头大皱道:“要是我不许你假呢?”
费伦哂道:“我不是在跟你请假,只是通知你一声,免得到时候找不到我人!”
听到这话,王忠国好险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他妈的叫只是通知我一声?你把我这个交流团团长当什么了?当然,这话王忠国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敢当面吼出来:“费伦,你要怎么做的话,就等于是无组织无纪律了。”
“王sir,早知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直接走人就对了,根本不该过来跟你打这声招呼!”说着,费伦将手上的七八份卷宗全拍在了王忠国手边,又道:“既然你说你是交流团团长,那就最好提醒一下同事们,别看那些老套了案卷了,好好学习借鉴一下这几份吧!”言罢,他双手插袋,施施然离开了借阅厅。
王忠国目送费伦离去,心下愤怒得一塌糊涂,可一想到卫国彬言犹在耳的规劝,他顿时犹豫了,毕竟费伦这种小错在警队内部最多就是警告或断了他的升职前途,即便再严重一点,真让上面把他给开了,但是……在建的第三期警员宿舍又该何去何从呢?
当然,以警队在hk的人脉,重新找到善款加入进来支持工程建设并不会太困难,但这又是个事儿不是?而且还是他王忠国惹出来的,那么以后的小鞋也绝对会穿在他脚上。如果王忠国再年轻二十岁,那么他绝对会在这一刻喝止住费伦离开,可惜他已经不年轻了,身边还有老婆儿女要养,正应了那一段话:“老年人常多忧虑……惟多忧也,故灰心……惟灰心也,故怯懦……惟怯懦也,故苟且……”所以,几番咬牙切齿,他还是把这档子事给忍了下来,却又有些忿忿不平地将费伦拍下的卷宗推在了一边。
不过好在没隔多久,卫国彬就拿着份卷宗悠哉游哉地踱步过来,在王忠国身边坐下,小声道:“老王啊,你的涵养功夫进步了!”
“我……”王忠国心里老大不赞同卫国彬的夸奖。
孰料卫国彬话锋一转,又道:“可惜进步得好不够!”
“你……”
“既然你最终打算隐忍,让费伦请假成功,还不如一早就应下他。”卫国彬侃侃道,“可你刚刚朝他瞪眼了,想必他心里对你也没什么好印象了!”
王忠国一听,终于忍不住道:“难道我对他无视组织纪律这种事还得举双手双脚赞同不成?”
“嗨……你还是没明白我意思,如今的费伦可不是刚刚加入警队那个毫无建树的见习督察了,你想想他连跳两级以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晋升高级督察凭的是什么?虽然有一定的捐款因素在内,更重要的是他能破案啊!”卫国彬道,“而且破案率之高,前所未有吧?”
这话一出,王忠国顿时哑了火,的确,关于费伦破案的本事,他也是不得不服气的。
“所以呀,既然结果都要妥协,你还不如装得大方一点!”卫国彬道。
王忠国闻言愣了愣,其实这个道理相当简单,就拿才从大学毕业进某某公司的新人来说吧,公司的老资格总是喜欢支使新人干这个干那个,有的新人干不了几天就愤而辞职,此种人不予置喙,但迫于现实生活的压力肯留下来的新人又分了好几种,有两种值得多说一句,第一种就是那种最后还是接受了公司老人指挥肯去做事,但嘴上满是牢骚的家伙,另一种则是二话不论,笑脸听命,踏实肯干的家伙。这两种人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人支使了干事,但哪一种更受老人欢迎呢?自然是第二种,毕竟没人愿听别人的牢骚。
当然,相对的,第二种新人也并非就是天生好脾气,他说不定正暗自打着小算盘,通过不断做事来积累此行业的工作经验和人脉,然后等待着时机一飞冲天。或许有人会说这种人太阴鸷了,但古代历史名人中并非没有这类人,最出名的一个就数刘邦了,这家伙前半生(大约五十年)的历练让他形成了足够厚的脸皮和隐忍性格以及丰富的人脉,然后才有了后面的趁势而起,得登大宝。
不过就这么个简单的道理,王忠国懂是懂,可就是做不到,至少他前半生就没做到,至于以后再面对费伦时能不能做到,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