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零号行侠仗义了三个月之后,混乱时期突然来临了,这是零号第一次混乱时期,并且他做了许多疯狂的事情。
零号在哥伦布市慢跑了大约十一哩,在星期五早晨七点半到达了一个大学东侧停车场。他没有任何计划,心中唯一的念头是找个目标抢劫。在医学院与停车场之间的走道上,他看见一位年轻女子停妥金色丰田汽车。走出车门时,他看见她在敞开的鹿皮外套下穿了一件栗色长裤。他转过身,搜寻其他下手目标。他并不打算打劫妇女。
但是,一股奇怪的感觉让他转了身,或许是因为他之前吸食安非他命、喝了伏特加酒,跑步跑累了?
当他靠近那位女子时,那女子正弯腰取书籍和笔记本。这时,零号从槍套中拔出槍顶住那女子的手臂。那女子头也不回,笑着说:“好了,你们别闹了。“
“进车!“零号说:“我们去兜兜风!“
女生转身发现这陌生人并非朋友,以前从未见过,而且手中还握有一把槍,她知道这陌生男子不是在开玩笑。他示意要她移向乘客座,于是她便依言跨过排档杆坐在右侧的座椅上。他取过钥匙,坐上驾驶座。起初,他松开手剎车似乎有些困难,但最后还是将车驶离停车场。
她仔细端详这陌生男子──红棕色头发,八字胡修剪得非常整齐,右颊上有颗痣,是个体态潇洒修长的男子,约一百八十磅重,五尺十寸高。
“我们要去哪儿?“她问道。
“某个地方,“他的语气温柔,“这里的路我之前很熟的,但是现在都忘记了。“
“听着,“她说:“我不知道你为何找上我,但我今天有场考试,要考视力检定法。“
他将车开到一家工厂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她发现他的眼睛飘来飘去的,这是她必须记得告诉警方的特征。
他翻动她的皮包,取出驾照和其他证件。此时,他的声音变得很严肃。“如果你敢报警,我就对你的亲人下手!“他取出一副手铐,将她的右手铐在车门把上。“你刚才说你要考试,“他喃喃说道:“在我开车时,如果你想看书的话,请便。“
他们朝大学校园北方前进,过了一会儿,他停在铁路平交道上,正巧有一列火车缓缓驶来,只见他突然跳下车,绕到行李厢后,女大学生可被吓坏了,以为他要弃她不顾──手被铐在车上,火车就要来了──她心想,莫非他疯了不成。
原来是当车胎在铁轨上传来一阵沉重的声音时,零号又出现了,他焦急的跑了过去,立刻跳下车绕到后车厢,检查轮胎是否出了问题。如果是爆胎的话,他就必须逃开。但是,一切似乎都没问题,于是又回到车上把车开走。
“脱掉长裤!“零号开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凶狠的说道。
“什么?“
“把你的长裤脱了!“他大吼。
她按他的话做,同时也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坏了。她知道他这么做是担心她会逃跑。即使未被铐住,要她不穿衣服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事。
在行驶中的汽车里,为了避免激怒他,她将目光放在“视力检定法“的课本上。
通过玉米田时,前路出现路障,于是他绕道驶入树林,打从一堆废弃车前经过。
女大学生突然想起了座椅与排档杆置物箱之间有一把剪刀,她想抓起剪刀刺他。但是,当她注视剪刀时,他开口说话了:“别做傻事!“同时亮出弹簧刀。他停车,将手铐从车门上解开,但手铐仍留在那年轻女子的右腕上。接着,再将她的鹿皮外套铺在泥潭的土地上。
“脱掉内裤,“他低声说:“躺下来。“
女生看见他眼珠子飘来飘去……
零号躺在那女子身旁,凝望头顶上的树木。他不明白自己的时间为何会如此迷糊,一切都是如此混乱。
“你可知道孤独的滋味?“他问躺在身旁的女子,“尤其是长久以来都没被人拥抱过的感觉?你可知道不懂得什么是爱的感觉?“
女生没答话,零号就像抱着孩子一样把她抱了起来。
但是,这位娇小的年轻女子,似乎有什么毛病。无论零号如何试着进入她的身子,她的肌肉总会一阵痉挛,迫使零号出来──就是无法进入。这情形不但奇怪,而且可怕。在迷迷糊糊之中,零号退去了……
女大学生哭着脸告诉眼前的男子,说她自己有生理上的问题,她曾看过妇产科医生。每次和男人睡觉时,她就会有这种症状。突然间,眼前的陌生男子变得非常愤怒,而且态度粗野。
“这里有那么多女孩,“他大声咆哮,“却挑到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他让她穿上长裤,命令她上车。女大学生发现,眼前这男子的态度又变了。他靠近她,递上一张面纸,“拿去,“他温柔说道:“擤擤鼻涕吧!“
零号神情慌张。她记起零号今天开车兜风的目的──如果她空手而回,零号一定会起疑。
戴凯莉看见这个犯不安的眼神和脸上忧心的表情。她倒同情起这男子了。
“我必须弄些钱!“男子告诉她:“否则有人会生气!“
“我没带现金。“戴凯莉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别紧张,“他又递给她一张面纸,“如果你照我的话做,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会照你说的话做,“她答道,“但别把我家人牵扯进来,你可以把我的钱都拿走,但是千万别动他们。“
他把车停妥,再次搜寻她的皮包,发现一本存折,存折上有四百六十元余额。“你一星期的生活费多少钱?“他问。
戴凯莉哭着说:“五、六十元。“
“好了!“他说道:“我让你留下六十元,另外开一张四百元的支票。“
戴凯莉既惊讶又高兴,虽然她知道学费和书籍费已经飞了。
“我们一起去抢银行!“男子突然说:“你和我一起去抢!“
“不,我不去!“她断然拒绝,“你可以要我做任何事,但我绝不帮你抢银行!“
“我是说,我们一起去银行兑换支票。“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看到你哭,会令他们查觉有异。你心情这么乱,要你一起去兑现支票可能有困难,反而会惹来银行员的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