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崔璟浩大喜的日子,可崔家上下虽然布置的喜气洋洋,但是来往的下人之间却看不出一丁点喜庆的模样,反而人人都带着些小心谨慎,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亥时刚过,一身醉意的崔璟浩一脚踹开了自己新房的大门。他想起刚才的酒席上那些面带恭维,却暗中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自己的目光,心里的那股怒气便再也忍受不住了。
“都滚出去。”崔璟浩推开了喜娘递过来的交杯酒,挥手呵斥退了满屋子的下人,脚步踉跄的摇晃到婚床前,一把扯下了婚床上新娘子的盖头。
“三郎,”安南有些怯懦的开口,刚才被送入喜房时,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梅香和梅寒便被崔家的喜娘带走了,剩下满屋子的丫鬟仆妇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她有些不安,此时看到自己熟悉的崔三郎走了过来,她竟然有些欢喜起来。
“三郎,你喝了多少酒?”安南闻到崔璟浩一身的酒味,略微有些不满。“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了?”今日可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啊。自己虽然不喜欢他了,可到底嫁了进来。哪个女子能在自己的新婚之夜忍受自己的夫君醉得一塌糊涂呢。
崔璟浩只是一声不吭的盯着床上娇艳如花的安南,半晌过后,在酒精的刺激下,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扯开了床上女子的喜服。
安南一直没有听到崔璟浩的回话,正有些不解,想要开口,却见面前的男子突然扑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扯开了自己身上的喜服。
她想起出嫁前夕,宫中专门教导人事的老嬷嬷送来的那个小小的册子时,对自己面授的那些洞房之事,顿时羞红了脸。虽然她早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但她那两次短短的经历,远远没有那小册子上的来的丰富。
嬷嬷说过,洞房之夜,她需要放下公主的架子,好好的迎合自己的夫君,让夫君满意了,将来才会夫妻和顺,生活美满。
想到这里,安南闭上了眼,自己躺在了大床上,把头偏向一边,配合着自己的夫君,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这个,竟然自己扯开了肚兜儿,她这是等不及了吗?崔璟浩看到安南的动作,一股血气上涌,更是气得急了,再也不顾父亲的劝告,粗鲁的一把拉开了安南的亵裤。
崔璟浩紧紧的盯着安南的大腿内侧,果然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这个贱妇,在大街上勾搭男人还不算,竟然连王府的一个下贱花匠也要勾引。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既然她自己都不要脸了,自己又何必对她客气!
看到这个月牙形的胎记,崔璟浩心中的最后一点理智也被怒火烧光,他粗鲁的扑向了自己的妻子。
好不容易被喜娘放过的梅香和梅寒两个安南公主的贴身侍女,匆匆的赶到了喜房门口,却见房门紧闭,只听见公主那一声声凄厉中混合着欢愉的尖叫声,不断的从房内传出。
二人面面相觑,想起宫中老嬷嬷的那些教导,不禁都羞红了脸,又各自把头扭到一边,守在了喜房门口。
一刻钟后,两人听见一声男子野兽般的怒吼传出,不多时,就见新任的驸马爷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二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相互看了一眼,疾步走进了喜房。
“快来人啊,公主流血了。”几息之后,梅香苍白着脸跑出了门口,指着院中那些崔家的仆妇婆子,浑身颤抖的喊道,“快去禀报老爷和夫人,传太医过来。公主出血了!”
院子里那些崔家的仆妇却不以为意,心里暗暗的鄙视起这皇家的公主来。
我呸,不就是想让大家都看看你们公主那假假的落红吗?用得着这样大呼小叫的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看了那落红,也不是真的。那喜床上的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是不是弄多了?也不装的真点,谁不知道你们公主早就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用得着吗?这是把大家都当傻子了吧?我呸!
“我说,梅香姑娘,这洞房花烛夜,女子有落红都是有这么一遭的,不用大惊小怪的。”一旁的一个婆子面带鄙夷的说着风凉话,说完还冲着四周的仆妇们眨了眨眼。
“这位妈妈,不是落红,是大出血。”梅香一脸的惊慌,“整个床单都被染红了,公主人也不大对劲,一个劲儿的喊肚子疼。求求你们去看看吧。”
几个老妈妈有些不相信,但经不住梅香的拖拽,还是磨磨蹭蹭的走进了屋子。
屋内,安南公主抱着肚子蜷缩在喜床上的一角,她的身下,整个雪白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
这哪里是落红该有的样子,分明像是小产了啊?几个仆妇对视了一眼,相互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便再也顾不得看笑话,飞一般的往崔大夫人的房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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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医馆里,刚给几个小徒弟讲完药材的张青山,拿出了王姒轻这几日所画的一幅人体结构图来。他仔细的查看着这副图,又抬头打量了下旁边的沙漏,算了,还是明天再讲吧。他挥手解散了小徒弟们,自己正准备回后宅休息,便被一阵快速而激烈的敲门声打断。
“师傅,莫非今日我们才开张,就有人上门不成?”张青山的一个小徒弟,看着师傅和几个师兄弟笑了起来。
“那当然了,只要咱们师傅亮出神医的名号,还怕咱们的门槛不被这满京城的人踏破了去。”另外一个小徒弟也笑着说道。
张青山的这几个徒弟都是他在行医途中所收养的孤儿,几人名为师徒,情同父子。平日里,几个师兄弟的感情都好得不得了。
“休要说闹了,还不开门去。”张老大夫听着门外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瞪了几个弟子一眼。这么晚了还上门来,这恐怕是急诊吧。
最先说话的小徒弟,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在师兄弟们善意的笑声中,上前打开了医馆的大门。
“大夫在吗?”门外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进了医馆,目光在堂内一转,便看向了屋子里年纪最大的张青山,躬身作揖道,“家里有人生了疾病,还请老大夫去救命啊。”
人命关天!素有医者仁心的张青山自然不会推却,他虽然也有些疑惑这一家人满京城的大夫不找,怎么就偏偏找了自己这个今日才开张的医馆去救人呢?却也是立即就带着两个小徒弟,提起药箱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