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衡随着马钧和几个商队之人走走停停,看的倒是颇为仔细认真。却是让跟着前来的马超百无聊赖。不知不觉中一人来到了一个兵器铺。顿时来了兴致,跑进去看。
“客官需要什么就说,随便看”一个埋头打铁的中年壮汉头也不抬。旁边几个拉风箱,准备淬火的徒弟也心无旁骛。无一人去招呼马超。
马超直接越过农具区,来到武器区,拿起墙上挂着的各式兵器,边看边扁嘴,“这剑太脆了,这刀刃也太厚了”
不知不觉间,那个在铺口打铁的壮汉领着几个徒弟靠近了马超,个个沉着一张脸,面色不善的盯着马超。
“诶,我说你这工匠,是不是把好兵器都藏起来了,有什么好宝贝就拿出来给小爷瞧瞧,小爷不差钱。这些破烂货就别摆在这糊弄人了。”马超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
壮汉面色更加难看,几个徒弟更是捏紧了拳头,一副随时要揍人的模样,这摆在外面的都是样品,所谓样品自然就是店铺内最最精良的武器才摆上去,却被马超说是破烂货,还讽刺藏起了好兵器。这个倒是马超真心以为好东西都藏起来了。这个怎么说呢,除非店家不准备卖,自然是越好的东西越要摆在台面上。
“噢,那不知道客官所谓的好兵器又是什么模样,不如拿出来让愚瞧瞧,开开眼界,如若是来砸场子的,休怪愚不客气!”若非看马超一身华服,自身又器宇轩昂极为不凡,操着一口外地人口音的马超早就被壮汉一顿胖揍了。
这时马超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却依旧毫不在意,出来逛街自然不会拿着一杆长枪,不过随身长剑可就挎在腰间,抽出长剑,寒光四溢,马超盯着被剑光照射下不由眯了下眼的壮汉,傲然道:“怎么样,我这把长剑。”
身为西凉马氏嫡系,马超的佩剑自然是最精锐的兵器,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上都是大汉最最顶级水准,若非没有器灵,和那黄器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壮汉面色一变,自然瞧出了长剑之不凡,不过明显是军工品,看这锻造手法,应该还是汉朝之物。汉朝人跑来秦朝耀武扬威?壮汉及其徒弟抄起了墙壁上的兵器。
眼见就是一个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场面,马超倒也怡然不惧,反而跃跃欲试。来到秦朝后他早就一肚子不耐烦了。
一阵霹雳哐啷,壮汉的弟子们纷纷被打倒在地,好在马超无意杀人,个个是被马超用剑柄重击倒地。唯独壮汉修为已达先天,二人顿时战作一团,铁匠铺顿时一片狼藉。
眼见一时不可胜之,马超战意勃发,“本公子可要动真格了。”长剑直摆,赫然是准备见血了。
壮汉神色凝重,何时冒出这么一个少年,不过后天修为居然就压着自己打。
“呵呵,你是哪家公子,某怎么没见过,欺负这老汉算什么本事。”一个高亢少年的声音传来。
马超顿时望向大门口,只见一面目俊朗,身形清瘦的少年盯着自己,满脸嗤笑。
马超顿时勃然大怒,“本公子可没有欺负他,他先拔刀的。”
这是听闻声响的马衡以及不少商户行人也赶来看个究竟,眼见马超和人对峙,马衡连忙带人入内,身形清瘦的少年倒也没有阻拦,侧过身去,随行的秦朝士兵一见少年,顿时慌忙行礼,然后连忙近身向少年介绍马衡等人的来历。
“怎么回事。”马衡一脸平静的向马超询问。
眼见马衡面色平静,马超反而心有戚戚,好似被家长抓住现行的小孩,老老实实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听马超说完,马衡面色渐冷,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蛮横少年,倒也符合马超的性格。
“把剑收了。”马超乖乖收剑,躲到了马钧的身后,马超对自己这个大哥还是颇为敬畏的,虽然马超很有把握同等修为下,马衡未必是自己对手。
马衡深深拱手一礼,对着壮汉说道:“掌柜抱歉,小弟缺少礼数,在下一定回去严加管教,这店铺损坏之物以及众位好汉伤药费,在下加倍赔偿,还请掌柜多加原谅。”
眼见马衡一行人一生华服,随行还有兵将陪同,壮汉却老秦人执拗劲上来,冷言冷语道:“钱财愚一分不要,愚众弟子一共受了八柄之击,愚要这小子偿还!”
马超握着长剑的手顿时就准备拔出,却被一旁的马钧拦住。马钧之力自然拦不住,却在马钧不断示意的眼神下,马超最终还是没有拔出剑来。
马衡微微一笑,“长兄如父,弟没教育好,是在下之过,这八柄之击,可否在下替弟受之?”
盯着马衡数眼,“做兄长的倒是比你那弟弟明事理。”壮汉说是如此说,下手却一点不含糊,反手持刀,走上前去连续重击马衡腹部八下。
连退三步,马衡满脸通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长剑终归出鞘,马超一脸愤恨的盯着壮汉。这八击可比击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
转过头,盯着马超,马衡一字一句道:“此事如果你在理,就算秦朝大军包围,我也撑你到底,你不在理,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我也不敢动他分毫。”
许久,马超眼眶红了,似乎还带有一丝委屈,含泪对着壮汉深深一施礼,“对不起,小子无礼,还望恕罪。”
壮汉直言道:“八击已还,互不相欠。”
马衡再次一礼,就带着马超准备离开。却被门口身形清瘦的少年拦住了。
少年饶有兴致的盯着马超,“你大多?”
情绪低落的马超自然没兴趣搭理少年,少年也不恼,继续说道:“某十五,看你年岁和某相当,修为也不错,可否一战!”不等马超或者马衡出言,“三日后,某拜帖上门挑战!”
对着马衡施一礼,少年飘然离去。
经此变故,马衡也没心情再逛,带着众人回驿站而去。
而就在马衡离开之时,一个浪荡子嘀嘀咕咕的经过铁匠铺,哪怕周遭人流还没散去,也浑然不觉,“这手气,真是邪门了。”
“嘿,这不是寄奴嘛。”说话之人眼珠一转,又语带耻笑的说道:“那群刚走的不正是汉朝来人,你这个流落在外的刘秀嫡系血脉还不过去认祖归宗,说不定还能回汉朝混个皇帝当当呢。”众人顿时纷纷大笑。
浪荡子倒是面色毫无变化,反而摸了摸自己羞涩的囊中,眼中闪过狡诈的光芒。
事后经过马衡询问,秦朝将士也道出了身形清瘦少年的来历,丞相王猛的孙子,王镇恶。一个武法双道觉醒的少年。
“孟起,这事是你,是你做的,不对,这,铁匠铺,这铁匠铺,本就,是一民间小铺子,所造所造武器,自然是,无法,无法和我们西凉比”回到驿站,私底下马钧磕磕巴巴的向马超解释。
而马衡则下令,每日马超必须跟着马钧学文一个时辰。学三字经也好,千字文也行。
以马超的天赋,日后成为一员猛将自然是绰绰有余,马衡倒也回忆起前世所玩一日本游戏,无论武力还是统率,马超都超绝,然而智力这一栏可才几十,反正不足五十。马衡并不希望马超这一世依旧如此,不说成为智将,那也不现实,起码不轻易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这说难也不难,明事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