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西凉城内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以马衡为首祭拜边章等人。
人人披麻戴孝,弩炮鸣天。
“韩遂府满门抄斩,财物也被搜刮一空,已经全部分发给了各部主要将领,边章部都愿意拥戴主公,边章羌人部和韩遂部还爆发了数场冲突,都被勉强压制了下去。不过表面上都愿意拥戴主公为起义军首领。”跪首在一旁的黑衣卫何世石一边禀告着。
葬礼才结束,马衡就被众人推选为起义军首领,马衡却暂缓了称王仪式,与此同时,得到边章等人身亡消息的李文侯却并没有退回西凉城参加葬礼,反而半路杀向金城郡,拥兵自立于金城。不过前后大约有两万出头士兵逃回西凉城,毕竟大军属于李文侯的嫡系少之又少,而大多数士兵的家眷可都在西凉境内,反倒是此前归属于韩遂的部曲个个都留了下来,毕竟个个都害怕回去被迫害。
而就在此时,据守安定的董卓军内来了一位此前一直不见踪影之客。
大开中门,董卓带人亲自出门迎接。不正是一直不见踪影的马奔。
“伯毅兄可让某好找,还生怕伯毅遭受兵灾之祸。”
马奔惭愧苦笑:“仓皇而逃,实在有违职责之所在,伯毅此来正是负荆请罪,也准备上书朝廷,听候发落。”
董卓连忙摆手,一脸苦闷:“带兵打仗本就是某这刺史之责,伯毅可休要羞煞某了。若非需带兵死死抵抗叛军,某早已亲自上洛阳向皇上请罪了。”
说完客套话,马奔倒也干脆,直入主题:“当初反叛军有不孝子不忠弟效劳,幸迷途知返,愿意反正,重新归顺大汉江山,听候刺史大人调遣。”
董卓表面大喜,却丝毫不松口,送归马奔离去后,才和李儒二人在书房商议了起来。
“好计策,一口吞下反叛军,然后趁机投降,向朝廷索要名分。不消三五年,这凉州可就要姓马了。”
董卓面色铁青,眼冒寒光,“这马氏行那蛇吞象之举,此刻可未必消化的了,某不如就派大军趁机剿灭这反叛军!”
此刻正是起义军最虚弱之时,可是李儒却连忙摇头:“万万不可,此刻反叛军虽人心涣散,若大敌当前,必同仇敌忾。反而可让那马氏趁机整合部队,夺取全军军权。据守西凉城三年五载,主公可耗不起。”
董卓怒拍书桌,顿时书桌粉碎,“难道就眼睁睁看那马氏夺取西凉!”
李儒摇头苦笑:“恐怕难以避免了。”
眼见董卓神色不甘,李儒才连忙又说道:“西凉虽失,主公却也不必太过失望,吾等不也趁机占了安定扶风天水三郡,那马氏倒也明智,不向朝廷投降,反而向主公投降,这是愿意拱手把这军功让与主公,朝廷必重重有赏,更何况吾等离这京畿之地,可就数日可至了。”
贾诩又低声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皇帝恐怕撑不了几年了。”
董卓这才慢慢恢复平静,取而代之的则是熊熊野心之火越烧越旺。
“那马氏想轻而易举的夺得西凉却也未必,臣下愿亲自出使那李文侯部,必然让他向主公称臣!更何况,那反叛军可未必个个心服让一小儿当家做主!”
随着李儒向金城郡出发,数日后,李文侯部易帜,宣布归降大汉。
西凉城内,马衡为主的第一次军事会议。
各将吵闹着要率兵攻打董卓军,成就大事。哪怕马腾也直言愿率军让李文侯回西凉祭拜边章。
马衡一直不发一言,直到众人慢慢悄无声息望向自己,才缓缓说道:“大军征战近四年,西凉该休养生息了。吾已决意向朝廷称臣!”
眼见众人大惊失色,挥手示意众人听自己说完,“放心,不过是听调不听宣,大家可都摇身一变成了大汉将军!为大汉驻守西凉!”眼见不少人有意动,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打仗,更别说底下将士厌战情绪更为强烈,马衡微微一笑,让一旁的侍卫摊开一副地图,“这西凉数千亩无主之田地,还是先分配为好。”
而就在马衡和众人商议之时,一股流言也开始在军中流传,大军不打仗了,个个成为大汉之军将,军官还有田地赏赐,而普通士兵也是欢欣鼓舞,其实都不想打了,尤其是各降兵降将。
与此同时,贾诩也来到了一间牢房内,房内关押着当日昏迷过去的阎行,此行贾诩就是来劝降的,阎行的武勇本就让马衡心喜,更何况,韩遂军就候选一个主将可不行,阎行在韩遂军的威望可不低,一军有两个主将,马衡可才安心。除了韩遂部是如此,其余诸部皆如此,马衡有意识的分封各主将,而不封一个为一部大军之主将,这一个一个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联合起来反自己可就难了。
譬如哪怕明知边复怀有不臣之心,马衡依旧把原边章部一分为二,一部由成公英率领,一部由边复率领。也大大安抚了原边章部躁动的心。
而明知马衡计谋的众主将却也不得不心甘情愿的跳下去。个个都不愿意昔日同僚骑在自己头上,更何况升官发财,又有几个愿意拒绝?
随着马奔以及董卓亲信等出发去洛阳,而就在马奔等人抵达洛阳之时。太常刘焉上书,借口各地防备黄巾军不力,需重置州牧。自知命不久矣的汉灵帝准奏,以刘焉为益州牧、黄琬为豫州牧;同年又以宗正刘虞为幽州牧。宗室刘表为荆州牧。试图让各宗室掌握地方,并且扫清为自己年少的儿子刘辩接位的障碍。而随着马奔到来,于是封董卓为凉州牧,马衡为平西将军,马奔留洛阳为御史大夫。
旨意一下,大汉震惊,也事实上让各地州牧形成军阀割据。各州牧就任之后,个个都基本上不再受朝廷控制。
半月后,在大军迎接之下,天使宣旨,跪地领旨的马衡嘴角微微一笑,大汉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