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晴空万里,秋高气爽,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春风拂面,春暖花开,风和日丽。
迎着朝阳,内着软甲,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书院白袍的马衡施施然的走向府邸大门。
“大哥。揍扁他们!”突然内室跑出一小孩,对着马衡兴奋的手舞足蹈。
马衡笑了笑,揉揉小孩的头,“好的,岱儿,大哥保证揍扁他们。”
马氏嫡脉三兄弟,大哥马奔,二哥马腾,三弟多年前战死沙场,独留一遗腹子,马岱。
从侧门出了府,庞德在内五十侍卫早已披甲牵马等候多时。
“多谢少主赏赐。”五十人齐齐对着马衡行礼。马衡笑笑摆手,带着侍卫们齐齐上马往城外驾马慢跑而去,
倒是让府内门房稀奇了一下,公子爷倒也不似伤前,带着卫队在城内肆意纵马,年年都要死伤于马下几个平民百姓。
至于侍卫们所说的赏赐则是马衡吩咐门下把凉山书院的赔偿之物赏赐了一些给诸侍卫,皆是一些有利于修行的事物。这是数月来马衡第一次出府,侍卫们自然还是颇为识趣的当面道谢。
约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就出了西凉城,提速飞奔下,不过片刻,马衡等人就来到了西凉书院,望着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凉山书院四个大字,马衡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吩咐众人下马步行入内,马匹则自有书院之人牵走保管,不过往日马衡都是一概不管,直冲入内,也无人拿他如何,自然是越发猖狂。
马衡也有想过要不要让侍卫们就在山门外等候,这带着侍卫进书院实在过于高调了一点,本就是风口浪尖上,这书院虽然想杀自己的人大有人在,有胆子又有能力的应该没几个,谅书院高层也不敢让自己再出事,不过还是有备无患吧。马衡可不想再死一次。
在层层护卫下,马衡不紧不慢的入了书院内,路上同行的学员也不少,却个个对着马衡嗤之以鼻,唯恐避之不及。
“看来哥还是蛮受欢迎的嘛。”马衡自嘲的笑了笑。
顺着七拐八拐的山路,马衡等人很快就来到了书院内的演武场,一个巨大无比的平台上,今日特意设立了二十个比武台,而此时演武场内稀稀疏疏已经来了不少人,不过高台上的几把椅子上还是空的。看来书院高层们还没有到来。
随着马衡一到来,似乎都商量好似的,整个演武场瞬间安静,空气似乎在哪一瞬间凝结了。
开关似乎又马上打开了,演武场内瞬间回到了人间,一个个窃窃私语声让演武场顿时吵杂了起来。不过看着那一个个四周窃窃私语,以及时不时瞄过来的眼神,看来马衡瞬间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西凉多豪杰,学员们倒也大多不加掩饰对这个夺了学院百分之八十资源的家伙的仇视。当然,这只是马衡内心阴暗的想法,学员们可都自认为是鄙夷马衡之辈。
一个如山的身影来到马衡面前,却被侍卫们拦阻了,来人冷哼一声,就和身旁一男一女两个同伴走开。
孬种,一个似有似无的话语传来,马衡倒也没动怒,只是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而这时,又有一衣着华贵的少年走到马衡面前,无视阻拦的侍卫,抽出腰间佩剑。
望着如临大敌的侍卫们,少年冷笑两声,割断自己院袍一角。扔在地上,然后对着马衡怒骂道:“今日我张三与你马衡割袍断义!”
演武场内顿时响起轰然的叫好声,少年面带得色,如得胜归来的将军,留下一个对马衡不屑的背影,傲然离开。
似乎是提醒了众人,于是学员们顿时争先恐后的来到马衡面前上演割袍断义的好戏。
腰刀微微出鞘,君辱臣死,侍卫们顿时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反倒是马衡连忙示意侍卫们稍安勿躁。如看戏一般看着面前走马观花的人群,大部分人居然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无,说明前世马衡压根就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他弄的是那门子的割袍断义。
望着一个个重复的话语,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变过,今日我xx与你马衡割袍断义,今日我xx跟你马衡割袍断义。再望望声声叫好的围观群众。马衡反而略微的叹息了一声,哎,民风是多么淳朴阿,想当年我在市政服务大厅,那骂街,可比这要热闹百倍,鸡血与狗血齐飞,漫天人体器官的话语。那词汇量,啧啧,颇为怀念阿。
望着嘀嘀咕咕不知道自言自语什么的马衡,侍卫们互相眼神交流,少主不是被气疯了,得了癔症吧。
终于,山长陈长青带领着书院高层们来到了高台,这场闹剧才终于结束。
而马衡除了收获无数白袍一角之外,居然让侍卫们同仇敌忾之情浓烈了许多,此刻侍卫们个个一脸通红,阴冷的目光不断扫视全场。汉朝讲究的可是有仇报仇,九世之仇,犹可报也。更别说刚烈的西凉军人。侍卫们何时被如此尴尬的注目过,反倒是正主马衡自己没感觉,侍卫们却个个气得不行。唯独庞德一直沉默无言。
陈长青一通和往年大同小异的演讲激励后,就默默退回座位,这时一位负责充当裁判长的师长,也就是那中年副山长,上前宣布大比开始,然后开始宣布大比规则,以及大比第一的奖励,唯一和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大比第一的奖励明显已经大大缩水,而这自然就是马衡的功劳,马衡也毫不例外的收获了众多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恩,这次的目光倒是凶狠了无数倍,也不知是为何。
比赛规则很简单,二十个比武台,日落之前能够站在上面的人抽签两两对决,最后胜者为第一。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也无岁数年级的划分,第一就是第一。有且只有一个,而马衡就是前两年大比第一得主,当然,大家修为虽然有高有低,不过却都是锻体境,至于后天武者,一晋升就自动算从书院毕业了。
马衡带着侍卫们倒是很快找了一个能够纵观二十看台的好位置,当然,这个位置是侍卫们挤出来得,而极为不爽的侍卫们自然不介意偷偷下点阴招,让人痛的半天缓不过气来自然是轻而易举。
很快,马衡等人周遭三米内就再无人影,至于马衡则旁若无人的认真观看起了比武台上的比武,一开始就迫不及待上台的人水平自然有限,不过马衡虽然记忆中有印象,现实可是头一回观看真人比武,倒也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和身边的庞德探讨几句。当然,基本上都是马衡说,庞德听。偶尔马衡问一句这招式来历路数,庞德才回答一两句。
比武台上人来人往,斗志昂扬的上,屁滚尿流的下。双手环抱着的马衡看的是兴高采烈,时不时还叫好两句。
而看戏的间隙,马衡眼珠也不时转动一两下。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一个百无聊赖,似乎望着天空发呆的少年。
一旁的庞德明显也注意到马衡偶尔会把目光转向那远处少年,不过却视若无睹,直到马衡在自己身侧悄悄说了一句,“嘿嘿,看见那个少年了吧,论武道天赋,此人可绝不在令明之下。”
虽然对马衡之话嗤之以鼻,庞德也不由瞄了远处少年几眼。
与此同时,在马衡没注意的角落,那一开始挑屑的三人一直对着马衡怒目而视,其中唯一的女子,一个红衣少女,更是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生吞了马衡似的,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杀父之仇。
终于,在马衡又一次目光转移下,发现百无聊赖的少年终于登上了一处比武台。
马衡活动活动筋骨,缓缓脱下了身上的白色外袍,也准备上台了,“令明,注意那小子,帮我找出他武学上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