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个身份竟成了一个枷锁。
难道她是靳家的女儿就不该有私人感情?她也是个女人,也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男人。
冷云司,一直是她的目标,就像是商品货架上那个让人望而生叹的顶级限量版奢侈品,存了许久的钱就是想把它买回家一样。
她,就是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冷云司!
“我不会解除婚约的!”靳思瑗表情突然变得平静,静的如无波的古井,一片的惨淡。
“思瑗!”靳启安变了脸色。
说到底,靳思瑗还是他的女儿,他知道靳思瑗有多么重视自己的声誉,他也不希望这个女儿成为社交圈中的笑柄。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订了婚约长达五年之久,都没有一点结果,到头来却被对方取消了婚约,这个笑柄,不是靳思瑗能够承受得起的!
“我、不会、解除、婚约的!”靳思瑗这次放慢了语调,也加重了语气,一双眼睛不自觉的瞪圆。
“你不解除,难道要等着冷云司召开记者会,发消息说退婚吗?”靳启安瞪大眼睛,“思瑗,面子是要自己挣回来的,给了你机会跳出这个圈子,你就该抓住了!”
“啊——!”靳思瑗突然疯了似的大叫,双脚用力地跺地,一双胳膊也发了疯的挥舞着,就连长发都摇晃的散乱了,像个疯子似的。
靳启安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这个一向自制力强的女儿。
“爸!我是你女儿!是你女儿!”靳思瑗大叫道,“就算你再想要成为真正的靳家主人,可是也得替我想想啊!你忘了妈死的时候跟你说的话吗?”
“妈躺在病床上,她拉着你的手,托你好好的照顾我!她让你好好的对我!你是怎么做的!你忘了妈的话吗?妈跟了你这么多年,做了这么久的靳夫人,就算你对她没有一点爱,难道就没有一点歉疚吗?”
“她在靳家,哪点做得不好?她努力地做好她的靳夫人,做好你的后盾,当你的公司不行的时候,她拿出的是宋家的整个家底!她顶着兄弟姐妹一起攻击她的压力,她全心全意的为着你,如今,你就这么对待她的女儿?”靳思瑗嘶吼道。
她不甘心,到头来,母亲付出的一切,都比不上靳家的一个家主的位置。
又或者是,靳启安自始至终都挂念着童妈,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对童欣的补偿,家住的位置只是他这么做的一个借口而已。
到底是哪一种,靳思瑗也分不清了,恐怕也只有靳启安自己心里明白。
只是结果终究是一样的,就是冷云司,离她越来越远!
“别拿你妈说事!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跟童欣她妈分开!”靳启安说道。
“爸!你这是在怨妈吗?就算没有我妈,爷爷也不会让你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到时候你仍然会娶另外一个女人,有可能姓李,有可能姓张,但就是不会是童欣的妈!”靳思瑗说道。
“别说了!就算你妈现在还在,她也一样会支持我的!”靳启安怒道,早已没了心情跟靳思瑗争论。
这些年,他已经将最好的都给了这个女儿,那么分给童欣一些又有何妨?
“你现在给我回屋!”靳启安不客气地说道。
靳思瑗紧紧地咬着牙,浑身都气的发抖了,觉得浑身发冷,这个世界上,她还能依靠谁?没有可以依靠的,那么孤单,势单力薄。
突然之间对靳启安心灰意冷,浑身抖得厉害,连胃都抽搐了,浑身的毛孔都在收缩,嘴里,甚至尝到了从牙龈中渗出的血腥味。
原本,她什么都有,她跟童欣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她可以轻易的玩死童欣,她有一切童欣所没有的。
可是现在呢?童欣竟把她拥有的一切都夺去了!
男人,父亲,甚至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靳家千金的名号!
靳思瑗不再看靳启安一眼,愤怒的冲回房间。
这个父亲她感觉陌生,也不愿再面对。
回到房间,靳思瑗仍然无法平复心中的愤怒,气的在房间中把所有能看得到的,能抬得起的,都扔到了地上。
“啊——!”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被她扫到了地上。
“啪!”
装饰架上的摆件,瓷器,水晶,玉石,全都变成了碎片,一片的狼籍。
靳思瑗在里面发疯,尖叫声和破碎声混合在一起,一声声的传入屋外,家里的佣人一个个面色惊吓,谁都不敢靠近,去捋老虎须。
靳思瑗气喘吁吁的直起身子,看着梳妆台的镜子,镜中的自己双眼充斥着血丝,脸色泛着愤怒的红,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上,十足的疯婆子。
“我不会让你们成功的!不会的!你们以为我丢了脸,宋家会坐视不理吗?爷爷会坐着不管吗?”靳思瑗对着镜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母亲苏柔一直都是宋家最受宠爱的小女儿,连带着外公外婆也最宠她。
而爷爷是最重视血脉与伦理的人,童欣这个私生女,怎么可能比得过她这个正妻原配生的女儿!
冷云司一点也不意外靳思瑗不同意解除婚约,他真的觉得这女人现在脑子不正常,都有点疯魔了。
既然靳思瑗不要面子,他又何必给她留?
“阿毅,给我联系一下,我要召开记者会。”冷云司说道。
阿毅的动作很快,因为这事关冷云司的幸福和小家伙的名分,阿毅也希望小家伙能够早点以少主之姿站在世人面前。
所以第二天,冷云司便站在了众记者的眼前,接受着闪光灯的闪烁。
“司少,您的助手说这次召开记者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您和靳家的婚事,请问是婚事要近了吗?”
“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何订婚之后,有长达五年多的时间都不见结婚消息?”肋
“司少,有同事在近日前见到您和一个陌生的女子,还有小孩一起出游,请问您和靳小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冷云司稳稳地站着,不动如山,一双锐利的目冷冷的扫了一眼下面的记者,就像是冰刀子一样,就这么一眼,让那些记者都不约而同的禁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