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董看着冷少寅,嘴角绽出一道诡异的笑:“要么,就是他真的死了!”
冷少寅禁不住一震,死了,当然好。
二弟冷少烈从来就不在他的眼里,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偶尔被人利用一下还可以,却绝对成不了大事。
冷云司是他继承家主最大的障碍,老头子从小就对冷云司没什么感情,却能将代理家主的位置交给冷云司来坐,可见老头子也确实是认可了冷云司的能力。
任董可是只老狐狸,那双眼别看小,可是看事情可明白着,任何一点细节他都不会放过。
就连冷少寅这短暂的表情变化,也都被他尽数的给捕捉到了。
“当然,就算没死,我猜冷云司也离死不远了,至少是伤得很重,伤的让他无法出面,只能让裴峻和乔仲轩帮忙。”任董说道。
“大少,你要是想要坐稳了家主的位置,首先就是把冷云司手下的产业全都接管进来。”任董说道,“不止他明面上的‘龙腾’,就连地下的势力,军火买卖,那些都是十足的油水。”
“我当然知道。”冷少寅不耐烦的说,最讨厌人家对他指手画脚。
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清楚着呢!
他又不是那个草包二弟,不需要别人来教他怎么做!
他现在做的难道就不是在接管冷云司的产业?
不管是台面上的“龙腾”,还是台面下的买卖,他全都要收着。
到时候就算冷云司没死,回来了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那种打击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得。
冷少寅得意的勾唇,最好冷云司能被打击的就此一蹶不振,就算妄图东山再起,他什么都没有又拿什么跟他斗?
任董眼中的讥诮一闪而逝,这个冷少寅自认为很厉害,可是跟冷云司比还是差了一大节。
别的不说,就是这喜怒,他都控制不了,怎么跟冷云司比?
冷云司很可怕,不止在于他对于商业,对于敌人的手段。
那家伙太深沉,想的什么从来不会表露一丝一毫,面对他时总会忍不住胆战心惊。
单从这点气势,冷少寅就差的太多!
刚愎自用,永远难成大事!
任董笑笑:“大少别急,我这不是慢慢的分析吗?以大少的能力,当然不需要别人来做些无谓的指点。”
冷少寅得意地笑笑,不管任董这话是不是真心,但是冷少寅有这份自信。
随即,冷少寅沉下脸来:“只是裴峻和乔仲轩太碍事了!”
“这点大少可就不用太担心了,两人是暗中在帮助冷云司保住‘龙腾’,可是你可看到过两人在媒体上公开硬挺‘龙腾’的没有?”任董笑眯眯的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冷少寅目光一转:“还真没有!”
冷少寅也不是笨蛋,在肚子里转了几圈,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任董你是说……裴峻和乔仲轩因为本身台面上的身份太正,不能这么明着偏帮冷云司?”
“当然。”任董吸了一口烟,皱了皱眉,把烟拿下来看看,“大少,你这软中华可不好抽啊!”
“呵呵,我喜欢这劲儿,任董你习惯什么样儿的?”冷少寅笑问。
“没事没事,就抽着吧,偶尔试试这种劲儿大的也挺好。”任董笑呵呵的说,“那裴峻和乔仲轩的家里都是从政的,私底下跟冷云司这种身份的人来往没什么,这些人谁没两个道上有身份的朋友?”
“可是台面上就不行了,那就是上赶着让人抓你,让上面调查你不是?”任董弹弹烟灰,“所以大少,裴峻和乔仲轩这方面你大可放心。现在你不是准备夺过来冷云司的产业吗?”
冷少寅点点头。
任董说道:“那么大少你不妨在一边调查一下冷云司失踪的真正原因。当然了,这可能也是老头子我多嘴,大少心思细密,肯定也想到了。”
冷少寅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龙腾”的动荡,童欣并不知道,虽然报纸也有报道,但是童欣觉得冷云司出了事,“龙腾”股票下滑是肯定的,其中更深一层的危机,是她不懂得。
靳言诺出面,护照和签证下来的都比较快。
当然签证要麻烦一点,但是两样加起来总共也就用了半个来月的时间。
靳言诺给童欣办的是留学签证,学校那边也找好了,童欣因为是国内的本科毕业,只要考试合格就能够直接上研究生。
复习什么的,童欣打算到了那边再说,反正就是上学,也要等把宝宝生出来,不然到时候肚子大了还是要请假。
……
……
机场,有带着笑脸接机,亲朋好友抱成一团的温馨。也有依依不舍的送别,嘱咐对方一定要早点回来,到了异地要好好保重,电话常联系的。
机场上的迎来送往,正是人情百态的一个缩影,人们高兴,人们悲伤,这里全都能体现的出来。
身在这种气氛中,即将要离开的人心里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一份沉重。
童欣走入机场大厅前,又回首看了一眼即将要告别的城市,这座她从小就生长,从未长时间的离开过的城市。
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有她熟悉的小摊店家,有她熟悉的朋友同事,每一条路,每一条公交线路,都是她所熟悉的。
还有人们口中所习惯了的方言,口头禅,一旦走入大厅,将再也听不到了。
就和童欣此时沉重的心情一样,今天的天气也不好,阴沉着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往日的清新现在闻起来竟有些憋闷。
鼻子就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心中沉闷的想要呐喊,这座城市她将离开许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游子离家的心情也不外如是吧!
尽管有很多不愿面对,可也同样的有很多舍不得。
这里,终究是她的家乡。
“欣欣,进去吧。”靳言诺说道。
童欣看了一眼天空,雨水落下的源头她看不到,天空高高的让人看不真切的无奈,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