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曾经多相信他啊!可是你看我得到了什么?”童欣又痛又恨。
痛冷云司的背叛,恨自己到现在都无法真正的恨他!
“我信他,他跟我说他要跟靳思瑗订婚。我信他,所以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信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能让我幸福,可是他却要杀了我的孩子!”童欣吼道,可是逐渐的呼吸困难让她即使是怒吼的也提不起多少力气。
虚弱的声音有若蚊蝇,让人看着更加难受。
“你跟他说……”童欣咬着牙,表情狠下来,“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不是因为别人,都是他冷云司一手造成的!”
“嫂子!”阿毅几乎是哭着喊得这一声。
冷云司的无奈,他没法说,可是他也不能看着童欣就这么误会下去。
谁能想到,冷冰冰的像个杀人机器的阿毅,如今竟然忍不住要哭呢!
童欣也跟着呆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阿毅。
是泪。
那一行浅浅的泪从那双看似冰冷的眼中流下,是无奈,是悲痛。
“砰!”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踹开,力道大的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众人都往门口看去,靳言诺铁青着脸进来。
他没想到来时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情景,原以为来的时候童欣该在手术台上,却没想到她却是浑身浴血的缩在墙角,冰冷的手术刀还插在她的胸口,散开一圈又一圈的猩红。
“欣欣!”靳言诺红了眼,疯了似的把围着童欣的医生护士给推开,上前抱住童欣。
“欣欣,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抱歉……抱歉我来晚了。”靳言诺浑身发抖,抱着虚弱的童欣,仿佛都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他怀中流逝。
“靳学长……”童欣抓着靳言诺的胳膊,想要使力却使不上劲,手不停地抖。“来了……就好……我终于等到……你了……”
“欣欣,放心,没事的!没事的!”靳言诺抱起童欣,一双含怒的欲要杀人的双眼狠狠地将所有人都扫视了一圈。
那双眼那么冰冷,那么愤恨,仿佛是一把刀子一样割着他们,所有人都被靳言诺看的心底发毛。
“你们,我记住了!”靳言诺冷冷的说,“凡是今天参与的,一个都跑不了!”
就算童欣没事,他也要让他们用血来偿!
靳言诺为了尽快赶过来,早就让交警给他清了路,这回交通依旧畅通着,原本要半小时的路程,靳言诺一路飙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自家的医院。
其实把自家医院的医生都一起带到乔仲轩的医院是最好的,反正乔仲轩的医院设施也很好,什么都不缺,只要换一批信得过的动手术的人就可以。
但是之前靳言诺不知道会出这种岔子,只是想着把童欣从手术台上救下来,谁能想到童欣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呢?
乔仲轩医院里的医生他无论如何也是信不过的,因此只能回到自己的医院。
医生和护士早早的就等在医院门口,童欣被抱上车子往手术室里推。
靳言诺就像发疯了一样,浑身充满了戾气,医院里所有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靳言诺,一个个心惊胆战。
这时候必须小心翼翼的,谁要是出了一点差错就等于在老虎须上拔毛。
“靳学长……无论如何……帮我保住孩子!帮我保住孩子!”童欣抓着靳言诺的手求道。
“我知道,知道。”禁言怒随着车子一起跑,用力的反握住童欣的手。
“靳学长!如果宝宝保不住,我也就不活了!”童欣红着眼,狠声说道。“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靳言诺浑身一颤,半晌才缓慢的点头:“知道。”
这次,他的回答多了郑重。
童欣这才放心的松了手,她的情况她知道。
医生如果说两个只能保一个,那么靳言诺毫无疑问的一定会选择保住她的性命。
童欣被推进手术室,靳言诺看着医生。
他把全院最好的医生全都叫来了,各个领域的牛耳,所有的专家只为了童欣一个。
“你们听到了,尽全力!我要的是两个人都活,大的和小的,一个都不准出事!”靳言诺冷声说。
这是死命令,一个都不准有事!
所有的医生脸上都出现了凝重,谁也不说话。
靳言诺转头走出手术室,手术室大门紧闭。
他不是不想在里面陪着童欣,可他担心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旦亲眼看到童欣动手术,万一中间遇到什么危险,他反而会妨碍到医生。
在童欣被靳言诺接走之后,阿毅马上跟在了后面,同时又给冷云司去了电话。
原本正往乔仲轩医院赶的冷云司迅速的调转了方向往靳言诺的医院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童欣受伤的事情,阿毅说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往自己胸口捅刀子。
狠!真狠啊!
冷云司又痛又恨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信他!
如果可以,难道他就不想留住这个孩子吗?
可是现在不行,现在不是时候,这个时机根本就不允许他有孩子!否则受伤的会是童欣,为什么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能好好想想?
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为什么到了这时候却想不清楚了呢!
阿毅因为是紧跟在靳言诺的身后,所以肯定比冷云司到的早。
冷云司到达靳言诺医院的时候,倒是没有人拦他,而且他很快就找到了童欣所在的手术室。
因为整间医院,那些医生护士东奔西跑的,蛮忙碌碌,来来来回回最后基本都是往一个地方去,一个个面色沉重又焦急,就好像是伺候什么大人物似的,一点都不敢怠慢。
能做到这份上肯定是因为靳言诺,可是凭靳言诺,能让他这么紧张的人真不多,恰恰好童欣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冷云司跟着这些忙碌的疾走的医生护士,很快就找了过来。
阿毅一直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着,和靳言诺分座两头。
靳言诺懒得搭理他,一双眼狠狠地瞪着手术室的门,好像透过厚厚的门能看到里面似的,看的那么认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