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一窒,忙辩解道:“夫人,我已经提醒过那两个工人,要他们取消计划了,可不知怎么回事,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我想这次一定是意外。”
“你以后能不能找点办事能力高一点的人?!这样要你们有什么用啊?”
“是,夫人,以后我一定多加小心。”成林一个劲地认错,态度谦恭得让容秀舒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终只是摇摇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
如果御风源真的没了,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没想到没有为他做成什么,反而把他害成这样,容秀舒的心里,难受得连呼吸都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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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整个下午的抢救,御风源总算是从鬼门关里被拽回来了,这个时候正在加护病房里接受观察。
按医生的说法是,虽然手术成功了,但还不算是脱离生命危险。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加护病房是不让家属进去的,简云雪独自一个人坐在走廊外头。
身上仍然穿着今天早上出门时的单一,风从走廊尽头的窗口灌入,冷得她不自觉地抱紧双臂,可冷意还是顺着她的肌肤钻入心底,心也跟着寒了。
安少远远看着她,眉头便一点一点地皱了下来,他立在她的跟前,说:“你打算在这里坐到天亮吗?不用回去陪孩子们?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地出事了。”
简云雪幽幽地抬起头来,昏暗的灯光下,泪光闪烁,望着他。
孩子她不是不想陪,而是,实在不忍将御风源一个人扔在这个冰冷的病房里。
“跟我一起回去,省得孩子们总问起你。”安少冲她伸出手,语气中有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简云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手交给他,摇晃着身子站起身子往医院门口的方向走去。
因为坐得太久,她的两条腿都麻了,这会连走路都是困难的。安少见她摇摆不定,温厚的大掌抓住她的手臂,半扶半拉地携着她往前走。
安少是特意来医院接她回家的,因为实在不忍让她独自一人留在医院,就像她不舍得让御风源独身留在病房一样。
所以他来了,将她从医院带走。
坐在安少的宾利车子上,简云雪一路无言,安少见她心情不好,亦是沉默一路。直到车子开回家后,简云雪才动了动身子,对他说了声‘谢谢’。
安少将车子扔给一名男仆,和她一起上楼,二楼的地板都是铺了地毯的。
便是两人一起踩在上面也是无声无息的,迈上楼梯,远远地就能听到起居室里传来御夫人的声音:“我说简云雪那贱人也有贱人的好处,要不是她犯贱地约御安吃饭,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该是我们御安了,真是天开眼啊,这会还真得感谢那小贱人呢,呵呵。”
“夫人,轻点声,要是让老爷听到您这么说又该不高兴了。”玲姐小声提醒道。
“那又怎么了?我有说错么?那小贱人一天到晚在安少和源少的身边来回转,谁知道她打的什么鬼主意!?”御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简云雪立在走廊上,只觉得小脸气愤到火热,可她什么话都没说,迈步往自己的卧房走。
她确实是犯贱,犯贱到把自己的老公害得这么惨,如果不是看安少的面,她真想冲上去,狠狠地跟御夫人吼上一番,可是此刻她并不想这么做。
“云雪。”安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回自己面前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对于我妈说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她刚刚那句话却点醒了我,你为什么赶在今天约我吃饭?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犯贱才约的!”
“你就当我是犯贱吧,确实也是犯贱,明明爱着风源,却又约你吃饭。”简云雪惨然一笑,扭动着手臂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掌握得太紧了,根本挣不脱。
安少深邃的眼眸泛着疑惑,定定地注视着她,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庆功会有危险了?所以才会在电话中对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才会约我吃饭?”
“安少你想多了。”简云雪心底划过一丝慌乱,尽量让表面维持得平静:“如果一早知道有危险,我不会放任风源过去,我约你出来,只是因为路过沿江广场一时感触。”
“安少你快回去休息吧,今天很感激你陪我发这一场神经,以后我不会再这么神经兮兮的了。”简云雪说完,再次扭动手臂挣扎,这次他没有将她抓得很紧,很容易就挣脱了。
简云雪回到卧房,打量着一室的空荡,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感伤。以前尽管御风源在卧房的时间很少,可她知道只要自己等,他就一定会在某一个时间点里回来。
也许下半夜,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总之有个盼头给她等。
可是今天不一样,满室的空旷让她感觉心里也是空空的。医生说御风源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她真怕自己一觉醒来,在第二天早上,他会彻底地离自己远去。
分别了这么久,寻觅了这么久,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跟他相认,他就要再次离开了吗?而且还是彻底的离开?!
简云雪洗了澡,拖着沉重的身子去看了哲哲和昕昕,看着他们睡得安祥沉静的睡脸。
心里的苦涩更加泛滥,在他们的房里呆了一阵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
大大的卧房只有她一个人,那种清冷不是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的。她缩在被窝里,逼迫自己去回忆过去他对自己怎样无情,怎样冷漠。
她想着也许这样自己的心里会好受些,至少不会那以惦记着他能不能挨得过今晚,能不能活过来了。
可是,每当一忆起他的冷酷无情,就会想起容秀舒对自己说过的,关天御风源的童年。
然后再想到当初在孤儿院时的情形,每一个回忆都是让她心痛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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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云雪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早早就赶去医院。御风源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加护病房也还不允许家属入内,简云雪只能在走廊上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