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靳言诺这才打了个激灵,立即抱着靳夫人就往外冲。
幸亏身边还有一个乔仲轩,一路上,乔仲轩帮助靳夫人做着急救的措施,冷云司和童欣也开着车跟了过去。
靳夫人成了这样,婚礼也进行不下去,就算是冷云司再恨她,也狠不下心放着她不管,所幸这场婚礼该达到的效果都达到了。
所以便带着童欣一起,开车跟着靳言诺,李慧和秦楚也都陪着童欣。
裴峻则自己跑去处理靳思瑗的关系。
手术室的门口,包括靳启安在内,都守在走廊上,不管怎么说,靳夫人是被靳思瑗伤着的,靳启安有着脱卸不了的责任。
靳启明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双眼通红,从他到这儿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靳启安来道歉,靳启明都没有开过口。
靳言诺走到冷云司面前,红着眼,隐忍着深吸了一口气,才再度开口:“冷云司,我妈就在里面。路上,乔仲轩说了,虽然是伤在腰上,可不代表没有生命危险,她已经失血过多,生存几率也只有一半!就这样,你还要继续恨着她?当初,她给了你生命,又抛下了你,她是对不起你,可是现在,她把命还给你了!还不够吗?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她?就算你不叫她一声妈,可至少,你别恨着她了!难道你想让她到死,都还死不瞑目吗?都还带着你的恨去死吗?”
靳言诺说的激动,想着可能会有的最坏结果,即使是一个不爱轻易表露情绪的男人,眼眶里也忍不住盈起了泪。
只是他一直忍着,哪怕声音都哽咽了,也依旧忍着。
童欣走过来,挽住冷云司的胳膊,她知道,冷云司对靳夫人的感情很矛盾,想恨,却发现他根本就恨不起来。想爱,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去爱。也正因为如此,靳夫人因为她出事,冷云司心情恐怕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比靳启明和靳言诺,都要沉重,都要难受!
冷云司纵然是恨着靳夫人的,可也绝对没想过要她死!
过去,无论冷云司怎么对付靳氏,怎么嘲讽靳夫人,却从来没有下死手的去打击她,还是因为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中的那份不舍!
“靳学长,让他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吧!”童欣说道,不忍的看着冷云司隐忍的表情。
冷云司表情越是忍着,不露任何痕迹,童欣就越是担心,越是心疼。懒
因为他不发泄出来的话,心里会憋得难受啊!
靳言诺冷哼一声,不再看冷云司,转身就走,回到了金启明的身边。
手术进行了整整一夜,伤口好说,但是失血太多,伤及了肾,要想让靳夫人脱离危险并不容易。
直到外面天色大亮,医院又重新忙碌起来,手术室的门才再一次打开。
“我妈怎么样了!”靳言诺紧张的看着乔仲轩一脸的疲惫。
乔仲轩的医术,鲜少有能让他累成这样的。
乔仲轩呼出一口气:“手术是成功了,可是关键要看今晚,如果能度过今晚,就算是过了危险期,只要让她醒来就可以了。”
一直陪着冷云司的童欣,明显的感觉到冷云司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有点像是撒了气的气球。
在童欣的坚持下,冷云司跟她回到未央馆去休息。虫
冷云司在医院的走廊里呆了一整夜,心里边也受了一整夜的煎熬。
这男人现在心里乱,若是不好好休息,又怎么能理出一个头绪来?
回到卧室,童欣便去给他放洗澡水,等水放好了,出来想叫冷云司进去泡个澡的时候,童欣却愣住了。
冷云司就坐在床沿,双肩微微的塌着,看着那么孤独,那么沮丧。
童欣心疼的走过去,轻轻地叫了声:“司。”
冷云司微微一愣,突然伸出手,将童欣揽了过来,脸埋进了她的胸口。
童欣反手,紧紧地保着他,手轻柔的抚着他的发。
“还矛盾吗?”童欣轻声问。
冷云司微微的点点头:“可是她这样,我一点也恨不起来了。”
“不求原谅,不恨就好。”童欣说道。
“不求你这么快的原谅她,叫她妈。但是,试着和她和平的相处。”童欣说道,“这样,你的心里也会好过些。”
“欣欣,你说,她会没事吗?”冷云司闷声问,脸还埋在她的胸口,双肩微微发抖。
“今晚去看看吧!”童欣说道,未来的事情谁会说得准?她也不敢下死口,说靳夫人一定会没事。
她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冷云司后悔,万一……万一今晚是靳夫人的最后一面,便不能错过。
冷云司微微的点点头,两人谁也没有动,就保持这个动作不变,很久,很久。
晚上,冷云司和童欣又去了医院。
在见到冷云司时,靳言诺先是一怔,明显的没有想过冷云司竟然会来,看到冷云司走过来,靳言诺才冲他点点头。
总算这男人还不是没心没肺,不管母亲死活。
“她怎么样了?”冷云司问道,看着床上的靳夫人,脸色依然苍白,还挂着氧气。
“一直在昏迷,不过没有出现什么异常。”靳言诺说道。
冷云司点点头,这一晚,两人谁也没什么表示,也没主动说什么,冷云司就这么留在了病房里,心照不宣似的。
熬到天亮,靳夫人仍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医生才说可以放心了,接下来只要等着她醒来就可以,冷云司这才离开。这一次,靳言诺没拦着。
冷云司离开没多久,靳夫人便醒了。
“妈!”靳言诺激动地叫道。
“蓉蓉!”靳启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享受了大半辈子的妻子,便是他的那半边天。
如果妻子有什么事情,他整个人,也就跟着垮了!
靳夫人来回的看着父子两人,目光还在逡巡,在发现找了好久,房间内都没有再出现别人时,她的目光变得暗淡的一点光彩都没有,眼皮也垂了下来,遮住了自己的目光,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忘却现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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