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波上前一步,清冷的气质与江清溪一般无二。
“叶姑娘与那个名为时洛川的魔修,就我见到的便有好几次相处,且叶姑娘都能全身而退,试问正派弟子与魔修势不两立,叶姑娘如何能做到安然无恙?”
小秋面色认真地想了想,“靠我的聪明才智?”
楚凌波:“……”
玄清子:“……”
青鸾直接笑出声音,一边笑一边点头,“很有说服力,我觉得有道理。”
江清溪一声呵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敢信口开河?小丫头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去?未免也太不知死活了!”
江清溪身上爆发出凌厉的威慑力,朝着小秋一人压制,然而小秋并未感受到,那些威慑力直接被青鸾给逼回去了。
水秀阁本就不擅长打斗,江清溪虽是掌门,在青鸾的面前却完全不够看。
小秋没有什么反应,江清溪却硬生生被逼退了两步。
一些与水秀阁关系不错的门派纷纷站了出来,“青鸾道人,你这是何意?”
青鸾看都不看江清溪一眼,“老夫的徒弟胆子小,受不得惊吓。”
“你是要包庇这个妖女吗?”
青鸾袖子一挥,说话的人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张开嘴震得脸色通红,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说话小心点,我这些年虽然修身养性,脾气好了不少,可也还没到不中用的时候,再口无遮拦,我可不会再顾及什么。”
那些人脸色愤愤,却当真不敢再多说什么。江清溪眼里厉芒一闪而逝,“青鸾道人对徒弟维护无可厚非,只是这事儿必须要弄清楚,一个魔修几次三番地将她抓了去,她却毫发无伤,为何魔修只单单抓她一人,怎么
不抓别人?”
眼看着青鸾的暴脾气就要起来,打算不讲道理的时候,小秋扯了扯他的衣袖。
“师父,还是我来说吧。”
小秋手里抱着雪白软糯的团子,清丽绝伦的脸上,一点殷红在眉间,更显得绝色倾城。
“时洛川几次将我抓去,其中的原因我本不愿多言,被一个魔修倾慕,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小秋语气里有些无奈。
“他得知我无意间修炼寒玉心经,便一直想要劝诱我入魔,我抵死不从,一次次逃脱,水秀阁掌门若是怀疑我与魔修勾结,便拿出证据来,也好让我心服口服。”
小秋士可杀不可辱的姿态,与楚凌波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就是清高嘛,她也会的。
小秋身上怀疑的目光立刻就减弱了不少,她忽而将目光挪到了楚凌波的身上。“倒是我有一事十分费解,还请水秀阁掌门的弟子为我解惑,当初楚姑娘也亲眼见到了斯长老从入魔阵中出来,也是楚姑娘执意认定斯长老的罪证,如今见了他,却如此轻
易地相信他是无辜的,可真是让人疑惑。”小秋直接将话题转移到楚凌波的身上去,“若是寻常人,忽然见了一个自己认定的恶人,会如此放松警惕相信他所言,带着众人直接听从他的话做事?难道就不怕是个陷阱
吗?”
楚凌波面色冰寒,“斯长老之前是被人控制住了,他……”
“被人控制?不是说潜伏的吗?怎么又被人控制了?被谁?别说是时洛川啊,要真能控制得住,时洛川哪里会那么轻易被他刺杀?”小秋说的语速不快,轻轻笑了两声,“时洛川此人对任何人都很戒备,他的伤你们应该也看过,能从背后伤他的,必然是深受他信任的人,楚姑娘还真是很容易相信人啊。
”
“你那么了解时洛川,还说与他没关系?”
“我这儿哪儿是了解?但凡魔修不都本性奸诈多疑,这很奇怪吗?楚姑娘着什么急?”
“我……”
“凌波!”
江清溪喝止住楚凌波,楚凌波脸上全无镇定,不甘心地收了声音。
“小丫头伶牙俐齿,将魔修的狡辩学得淋漓尽致。”
“被人冤枉了还不能辩解?这莫非是水秀阁的规矩?水秀阁的弟子还真可怜。”
小秋一步不让,她才不怕,这事儿她也有所怀疑,楚凌波为何忽然就改变了对斯长老的看法?
江清溪深吸了两口气,“玄清子,就算她的身份无疑,玄清派的规矩也要立一立了,免得门下弟子一个个不懂规矩,出去了丢人。”
玄清子表情淡然,“他们都是些好孩子。”
江清溪:“……”
不过此刻这些不重要,原本他们就不是为了叶清秋而来。
江清溪的目光扫向莫玄泽,“当日众多仙门弟子,都亲眼瞧见了你的徒弟,如同魔修一般从魔器中现身,这你又作何解释?”
玄清子轻轻地点点头,“这事儿,也是我授意的。”
他于是说了个故事,玄清派此次之所以没有参与讨伐千机堂,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有一件厉害的魔器要现世,若是落入了魔修的手里,后患无穷,于是他就私下派弟子们出去调查。
莫玄泽和小秋找到了魔器,然而魔器威力极大,又已经有魔修在一旁虎视眈眈,莫玄泽无法,甘愿以身献祭,将魔器收服,以阻止被魔修抢先。
“此事虽然惨无人道,可我的徒弟谨记师门的教诲,舍己为人,为师心里,十分感慨。”
玄清子一脸唏嘘,痛心疾首的同时,又万分安慰的模样。
莫玄泽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行礼,“这是弟子的职责所在,师父无需如此。”
师徒两一个无限感慨,一个意志坚定,看得人好不动容。
江清溪脸都气白了,“玄清子,你这是摆明了要包庇已经入魔的弟子?”
玄清子诧异地看着她,“清溪道友何出此言?莫非怀疑我说的?”
“一派胡言,他们分明是追寻着斯长老的踪迹寻找过去,见到了魔器心生贪婪据为己有罢了!”玄清子摇了摇头,“清溪道友,一个确定与魔修合作过的人,他说的话你深信不疑,却不相信我,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