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直升机自黄金海岸的上空缓缓降下,只见直升机上突然抛出一架软梯一直延伸到第三块岩石处,打开机舱门,一股强大的风力刮得人脸蛋生疼,狂风呼啸着,宗冀也没穿防护服,一把拉着此时有些狼狈的盛雅馥望着下面寂静得有些过分的沙滩。睍莼璩晓
柔软的头发被风刮到皮肤时的生疼的痛感让雅馥明白这不是梦,而宗冀此时不要命的站在机舱门口迎着风的姿势更是让雅馥心惊胆颤,第一次清楚的明白,这个男人的疯狂,他不怕死,并且还要拉着宗塘夜一起死的疯狂。
雅馥脸色迅速的苍白,手也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她心里有极不好的预感,有些惶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雅馥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感觉到雅馥的不好,宗冀轻笑着看向雅馥,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宗冀笑道:“让你知道宗塘夜爱的是谁啊。”
很平静的话,好似真的只是想问问而已,但是雅馥分明看见了宗冀眼底深处的疯狂,她正要细问,却听得宗冀继续道:“你看看,宗塘夜为了你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攴”
宗冀的目光是对准着直升机下的,雅馥忍住心里的害怕,望了眼下面的情况,心底微微一颤;只见沙滩上灯火通明,底下隐秘的丛林里隐藏了不少的黑衣人。
再将头转到另一边,远远的望着沙滩上的远眺区域,一个黑影站在那里迎风独立,周边没有路灯,整个人仿若融入在黑影中,只一眼,雅馥便认出了他,心里暗叹一声,他终究还是来了,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自己可以逃脱魔掌了,忧的是,第一次她盛雅馥会如此害怕知道一个答案娆。
不等雅馥细想,身旁的宗冀一把抓住雅馥,拉着软梯快速的往下爬,此时距离地面还有一百米左右,宗冀就这么抱着雅馥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往下爬,身处半空中的不安全感牢牢的锁定住雅馥的心神,雅馥再也无法去想那些事儿。
而远处的宗塘夜在看到宗冀如此大胆不做任何措施的攀爬后,在听到雅馥被绑后一直淡然的脸色此时一沉,肃杀之气在他身边徘徊,很显然,宗塘夜动怒了。
在跌跌撞撞下,宗冀带着已经被吓得毫无血色的雅馥回到了地面,见雅馥如此惶恐,看着她那和储飞儿相似的眼眸,难得的温柔的安慰了声:“别担心,我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宗塘夜而已,你会没事的。”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只要乖乖的,你就会没事儿,懂吗?”轻轻的诱哄声,却带着说不出的威胁。
雅馥颤抖着身子,慌乱的看了宗冀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时针慢慢的指到了十点,距离第三块岩石还挺远的宗塘夜突然下了眺望台,慢悠悠的朝着去往黄金海岸的公路上走来,今天去往黄金海岸的公路全部禁行,刚好给了宗塘夜独自散步的机会。
就这么走了十来分钟还是到了黄金海岸的边缘处,刚一步入沙滩,宗一不知从什么地方就冒了出来,毕恭毕敬的跟在了宗塘夜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岩石的方向前进,雅馥看着此时像是融合在黑暗中的宗塘夜时,突的背脊发凉,深秋的天气已经转凉,就算是在暗沉的天空下霓虹灯映衬下的光亮也无法将宗塘夜照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时针指向十点三十分时,宗塘夜刚好站在了第三块岩石上与宗冀对视着,宗塘夜双手插兜,直直的注视着宗冀,墨绿色的眼眸里藏着说不出的冷锐,他淡然的道:“放了她。”
宗冀一看到宗塘夜那淡然如水的表情,原本搭在雅馥肩上的手一紧,猛地掐住雅馥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摸了摸衣兜里的精致小盒子道:“给我个理由?”很隐晦的意思,宗塘夜却听懂了,宗冀这是要宗塘夜给他一个放过盛雅馥的理由。
看着宗冀与自己相似的眼眸,宗塘夜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是飞儿。”陈述的语句里带着说不出的淡然,是的,盛雅馥不是储飞儿,宗冀根本威胁不到他。
亲眼看着宗塘夜叫出那个名字时,说不清的温柔神情,讲不出的思念眼神,雅馥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感觉,好像是心口被什么东西砸中,四分五裂了,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宗塘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驻扎在自己的心里了。
也许是在老爷子的寿宴上教会自己反抗的时候,也许是在她追着默默的车跌倒抱起自己的时候,也许是在将自己从尤威手里救出来的时候,总之她心动了,并且毫无察觉。
眼底深处正在凝聚着眼泪,雅馥拼命的将眼泪逼回去,她告诉自己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现在的情况容不得自己哀悼那刚被发现就要结束的感情,忽略着小腹隐隐间的疼痛,雅馥低着头也不看宗塘夜。
宗冀听着宗塘夜那貌似提醒自己的话,诡异一笑,脑海里全都是车祸的画面,宗冀对着宗塘夜笑道:“是,她不是飞儿,可是那又如何,宗塘夜就算你不是真正的爱她,但是你扪心自问,你觉得你还能在世界上找到和飞儿一样相似的眼神,相似的性格的另一个盛雅馥吗?”
宗冀的话直击着宗塘夜的内心,是的,雅馥与飞儿的相似并不是拘泥于外表上,而是那眼神,那性格,对于飞儿的事儿宗塘夜也一直活在悔恨中,他爱储飞儿,因为自己的误会导致飞儿死亡的悔恨一直将自己牢牢的束缚住,就算是到死,他也没能留住飞儿的半点东西。
就算是那个办公桌上的天使,也是他在翻找了十几个国家才从一个雕塑师那收购回的飞儿人生中的第一个作品同时也是最后一个。
他也想像宗冀那样一直活在对于飞儿的记忆里,只是宗氏继承人的身份容不得他这么做,宗塘夜对着宗冀无言以对。
而宗冀的话好似是硬生生在盛雅馥本就频临破碎的心上再补了一刀,雅馥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紧咬着嘴唇,拼命的想阻止自己的眼泪落下。宗冀本就掐着雅馥的脖子,与雅馥非常接近,她轻微的颤抖,宗冀也能感觉得到,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雅馥,轻声的道:“想知道宗塘夜会不会救你吗?”一句话让雅馥一呆,是了,从一开始她就不知道宗冀要干吗?
同样的宗塘夜也不知道,从宗冀选择的地点就能明白,在这个基本上没有退路的地方,交换人质简直是自杀。
宗塘夜看着宗冀亲密的靠近着雅馥,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手指几不可微的动了一下,一直关注着宗塘夜双手的宗一立刻就捕捉到了,宗一暗中朝着隐藏在周围的宗二打了个手势,行动正在悄然进行中。
“你想干什么?”宗塘夜看着宗冀的眼里带着说不出的霸道冷锐,他虽有错,但是撞死飞儿的确实宗冀,所以从那件事后,两个人只要一见面,便是两败俱伤。
了解宗塘夜习性的宗冀其实看到了宗一的手势,只是他也不急,放开钳制着雅馥脖子的左手,同时右手腕一翻,一把军刀出现在雅馥的心口上,此时的雅馥已经放弃了挣扎,她知道这不是自己能逃脱的了的。
固定住雅馥,宗冀掏出了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按下一个按钮,盒子盖“啪”的一声便打开了,被盒子盖打开的声音吸引,雅馥看向宗冀手里已经打开的盒子。
在被绑的时候,只要是关于储飞儿的事,她就总是看到宗冀拿着这个盒子,脸上的神情也是极度的温柔,她一直很好奇,此时她却被盒子里的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巴掌大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撮长发,黑发依旧光泽亮丽,只是从头发就能联想到拥有这头发的人肯定是一个不俗的女生,头发边还有一个白色小瓷瓶,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几乎是第一眼,雅馥就认出了头发的主人,这头发的颜色,黑中略带亚麻色,很特别的颜色,这分明是照片里储飞儿的发色。
很快,宗冀就解决了雅馥的疑惑,他对着宗塘夜邪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飞儿的头发和骨灰,我费尽心思弄出来的。”说着,他深处修长的手指爱惜的摸了摸里面的头发。
再说另一边的宗塘夜,从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飞儿的,而当听到这白色小瓷瓶里是储飞儿的骨灰时,他望着盒子的眼神突的温柔了许多,恍惚间,他仿若看到了飞儿的笑脸。
不等他细看,宗冀突的关下盒子,军刀抵住雅馥的心口,兵器的寒凉尖刺感透过衣服传递在雅馥的肌肤上,另雅馥浑身开始不知名的轻轻颤抖着,而宗塘夜的心里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听得宗冀看向宗塘夜的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冷冽与疯狂:“你没有飞儿的私人物品吧,想要吗?我可以给你啊。”说着他勾起嘴角,轻笑:“只不过,要人还是要头发,你只能选一样!”说着,军刀更加紧的抵住雅馥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