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嘈杂。
喧闹。
无聊。
如果活着,就是为了在这样无趣的世界里呼吸着恶臭的空气,到底意义是什么?
整个世界似乎都是灰暗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带着各种虚伪的面具,假装开心快乐地生活着,不明白,人类为什么对于这种虚假的伪装如此地乐此不疲。
孤零零地走在街上,耳朵里听着更加嘈杂喧嚣的重金属音乐,想要就这样覆盖掉所有厌恶的声音,就连自己的声音也都不想听到。
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带着色彩的事物,整个世界孤零零地只有自己一个人,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也不想去关心,那种“其他人”无聊的生物。空虚地似乎什么人都不存在,只有大片的灰色吞噬了所有,是的,所有。
这种世界——全部都消失了,才比较好吧。
“看那个人又来买票了,你说他每天到这公园里就是为了睡午觉吗?”
“看上去不像有钱人啊,而且从来不说话,是脑子有问题才对吧。”
“可能是艺术生呢,不觉得他很有文艺气息吗?”
“好了,别说了,他过来了。”
看着一群窃窃私语,但是脸上带着笑容的女人,不知道那些无聊的生物又在叽叽呱呱地说些什么,不过大概和自己有关吧。
拿到票,看到其中一个女人笑着对自己说了什么东西,没有听见,只是觉得女人的笑容看上去很碍眼。那些女人眼底的戏谑和探究,只让人觉得无趣,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在自己的身上探究些什么东西,或者说,发掘出什么能让她们感觉到内心满足的东西。
之所以买票进公园,只是因为人少而已。
既然无法找到一个无人的世界,那就只能勉强留在这里了。按照以往的路线,走到了无人的公园一角,大片的碧绿的草坪,几棵历史悠久的大树,有些刺眼的阳光穿从绿叶的间隙中透射下来,在草坪上留下了斑驳的阴影,不过才至夏末,带着枯黄色的树叶就已经随风掉落了。
尽管他无心去欣赏这种静谧的景色,但是不可否认,这里是最令自己感到舒服的地方。
懒散地躺在树荫下,闭上眼睛,耳朵里依旧是喧闹杂乱的重金属音乐,那种要让自己耳膜破裂,内脏颤动的音乐,在这种时候才有一种真正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感觉。
是的,存在,原来他还是活着的。
时间渐渐过去,耳边的音乐让自己觉得身体和思维都开始麻木冰冷起来,但是刺眼的阳光却渐渐透射在了自己的脸上,那种灼热的烫度让自己有些难受。
睁开眼睛,他看到了——
坐在树枝上,正在看着自己的少年。
少年的身上穿着最为简单的一身白衣,他就那样坐在树枝上,似乎毫无重量一样,他的身体似乎没有遮挡阳光,反而是澄净的阳光就这样透射过来,整个少年的身体似乎都在散发着浅淡的光芒。
浅金色的柔软的短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氤氲着橙色而又温暖的光辉,白皙的皮肤有些透明,有些尖的耳朵,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精致的脸蛋上那双浸透着碧蓝的双眸。如同包容了整片蓝天一样,透着盈盈的波光,而那双纯粹蓝瞳里似乎带着些好奇或者其他更为简单的情绪。
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纯粹而又美丽的色彩……
但是灼痛的眼睛在太阳的照射下,却有些疼痛地似乎要流出眼泪,难受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后却看不见任何的人,一切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幻觉一样。
也许是因为受到阳光的影响,视野里依旧闪烁着七彩的光晕,却似乎能够自然而然地在脑海中拼凑出刚刚的画面,一切似乎都在刚刚那一刻变得明亮鲜活起来,整个世界似乎突然有了色彩,但是却也很快地开始慢慢黯淡沉寂下去。
“那是——精灵吗?”
part 2
很想再看到,那样纯粹美丽的色彩……
特别是那一双碧蓝的双瞳,似乎包容了整个天空色彩,所有的美丽而又明亮的色彩似乎都完美地融入了那双眼眸中,那是他从未看到的颜色。
心中突然间滋长起了很久都没有感觉过的情绪,像是沉寂了很久以后终于在心底起了一丝波澜,是的,他渴望再见到那样一幕。
他竟然也拥有了渴望的情绪,迫切地希望想要再一次看到那个少年,或者说,精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也许是自己早已浸泡在灰暗和肮脏的灵魂也终究被激发出了人类卑劣的本性,也会渴望那样纯粹而美好的事物而已。
一天过去,他还是往常地来到了这里,只是心情似乎从昨天开始变了。明明整个世界都毫无变化,依旧是那样无趣嘈杂,但是那抹纯净的碧蓝似乎印刻在脑海中,无法褪去。
他试着,躺在草坪上,试着,假装睡着,试着,听着音乐,试着,睁开眼睛……
然后,除了刺眼的眼光之外,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失落……
这应该是自己现在心中掩藏的情绪吧。
真是可悲的人类啊,即使是这样的自己,也会相信那种无稽的童话故事吗?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过就是妄想和自私的培养皿罢了,而这样幼稚而又可怜的幻想也许只是作为培养皿里的试验品那仅存的渴望而已。
精灵这种生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堕落而又嘈杂的世界里。像那样美丽而又纯洁的精灵,就应该生活在童话故事里,不应该被这样肮脏的世界所沾染一点尘埃。
就算,真的存在——也不应该出现在我的面前。
part 3
“那个,赤名学长,能不能,能不能收下这封信?”
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去,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偶尔会有一些意外。比如现在,突然间一个叫自己学长的女人挡住了自己的路,看着眼前的女人红着脸,眼里闪烁着些兴奋和紧张的情绪,将彩色信封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不过贴在信封上面特别的爱心贴纸也可以清楚地明白这个女人的小女孩心思。
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个女人的印象,或者说,根本不记得几个人,不明白这个女人可笑的“喜欢”自己的情愫到底是有何而来。
周围突然间涌起来的围观的视线让自己觉得像是被观赏的小丑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围在身边,吵闹地起哄,像是努力地借此来抒发他们无聊的心情一样。
如果,我不在这个世界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终于摆脱这些嘈杂的声音,是不是可以安静地一个人生活,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受任何属于这个世界的束缚。
这样想着,似乎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也算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赤名……我,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你不太喜欢说话,但是,我知道其实赤名你一直都很孤独的。我,我可不可以陪伴在你的身边?”
“吵死了。”
当自己平淡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来还羞涩地笑着的女人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举着信封的手渐渐放下,似乎有些受伤的看着自己。
无法理解这些女人的思维,明明是她打扰了自己,却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而且,那么自以为是的说着那些话,像是很了解自己一样,还顺带了怜悯的情绪。但是,事实上这些人只是自以为是地认为着什么,假装明白了所有,但其实什么都无法理解。
拿过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的情书,随意地撕了几片,然后扔在地上,毫不犹豫地离开。将耳机带上,用重金属音乐将后续一切喧闹的声音都吞没,不想再听到任何其他人的声音,我只要这样自己活着就可以了。
那种名为“喜欢”的无聊的事情,根本就毫无意义
——更何况是对于我这样无可救药的人类。
part 4
在饰品店里,看到了一个小猫的毛绒玩偶。
我第一次,将脚步停留在这种女生专爱的小店门口,不是因为那只小猫让我想起了曾经家里养死的宠物,只是那只小猫的眼睛是蓝色的。
这种粗制玩偶的眼睛,不管怎样都是无法和幻觉中看到的精灵的蓝瞳所相比的。
只不过,当看到的时候,那双浅蓝色的眼睛就那样自然地唤醒了自己的回忆,让自己又再一次地记起了那一天的景象。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会买了一个小猫的玩偶,但是,买了就是买了。
放在手上有种柔软的触感,而小猫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但显然是无神的,他到底是怎么从这双眼睛里看到那只精灵的?
这个答案,他没有想明白。
或者说,即使想明白也没有什么意义。
当我按照习惯再一次来到公园的那个角落的时候,我并没有睡在草地上,反而是爬上了那棵树,然后坐在了先前他看到的精灵坐在的位置。
似乎陷入了一厢情愿的幻想,想知道,如果精灵真的曾经在这的话,那么他坐在这里看到了什么?还有——在精灵的眼中,自己又是怎样的?
他想不出来,耳边的音乐太过嘈杂,嘈杂到他根本就回忆不出自己的长相,却又能够清晰回忆出,那天那双蓝瞳里面投映的自己的轮廓。
很想再看一次呢……
似乎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在那样混乱的重金属音乐中,那样的声音却格外明显,似乎在被掏空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
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执着——是啊,人到最后,总会变得有些偏执起来的吧。
看着手中的小猫录音娃娃,如果这只布偶的眼睛可以倒映的话,一定可以看到自己呆傻的表情的吧。伸手按了按小猫右手的开关,将自己的声音露了下来:
“我想见你……”
当再次按下开关的时候,他觉得他真是愚蠢过头了,他竟然,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幻想,而做出这些滑稽的事情。当他从那个粗制的玩偶中,听到他自己低沉地有些沙哑的声音的时候,男人确是自嘲地笑了。
他这到底算是什么?人类最肤浅的愚蠢终于在最后爆发出来了吗?还是说,他也终于开始变得软弱起来了。
最后,银发男人离开了,将玩偶随意地扔在了垃圾桶里。
也许这个时候回头的话,他真的能够看到,正站在那棵大树下,正在注视着他的背影的——金发碧眸的精灵。
part 5
“你在找我吗?”
金发少年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微微低下头在看着谁。
少年浅金色的头发带着浅淡的金辉,似乎有些凌乱,少年近乎于透明的肌肤似乎带着柔和的光芒,有些尖的耳朵。那双碧蓝的瞳仁里,恍如最为透彻和美丽的蓝宝石,不含一丝杂质,而那份纯粹有种让人心动的魔力。
风起了,少年的衣服和金发轻微地晃动着,微风伴随着飘零的落叶,而这一刻却似乎像是静止了一样。
在这一瞬间里,似乎有人看到了永恒,或者说是希望这一刻能变为永恒。
银发的男人站在树下,微仰着头看着那个少年,或者说精灵。男人那双碧绿的眼眸里依旧似乎如同死水一样,但是也许只有男人自己才知道他真的在想些什么。
并没有听到精灵的声音,耳机轰隆的重金属音乐遮盖了所有的声音,男人顿了顿,似乎是想要伸出手想将耳机拿下,但是却只是抬了抬手然后就放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反而是坐在树上的精灵,轻轻地歪着头,看着男人的眼神带着诱惑。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说想要见自己的人类,再过了一天之后,却突然间变得——似乎又不想见自己一样。
少年从树上跳了下来,与其说是跳,还不如说是轻飘飘地飞了下来一样。少年走向银发男人,伸出了手将男人的耳机拿了下来,然后有些新奇的样子将一边的耳机凑向了自己尖尖的耳朵。
“人类,都喜欢听这个吗?”
在听到耳机里狂乱的重金属音乐之后,少年的眉头紧皱着,将耳机远离了自己的右耳,然后少年的那双蓝瞳里带上了疑惑的情绪,似乎很难理解的样子。
银发男人站在原地,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而已。
终于看到了,原来精灵真的存在吗?
突然间,幼年的认知又从心底浮现出来,曾经躺在妈妈怀抱里的他似乎也着迷过精灵的故事。当远离了嘈杂的音乐,终于听到这个安静的世界里那个精灵柔软的声音之后,整个世界似乎默然地沉寂而又澄净起来。
他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或者说任何的反应都会让他觉得,那样肮脏的自己会玷污了此时美好的景象。
恍惚间,精灵的双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双耳,那双碧蓝的瞳仁里满满地投映着自己冰冷的表情,但是在那双蓝眸里他却看到了最温暖的笑意,似乎承载着最纯粹的美好。然后精灵的眼睛缓缓地闭上,嘴角依旧是浅浅的弧度,而少年的声音如同最动听的歌唱一般,似乎驱散了一切的浑浊和灰暗,只剩下最为空灵的澄净。
“你听到了吗?”
“树叶在风中飘落,触碰泥土的声音……”
“丁香花在阳光下,安静绽放的声音……”
“露珠在翠绿的小草上,缓缓滑落的声音……”
“阳光倾洒在土地上,温暖柔和的声音……”
“这才是——生命啊。”
男人碧绿的瞳仁微微有些颤抖,看着闭着眼睛的精灵,感觉到自己耳边的触感,觉得所有的感官一切都放大起来,似乎真的听到了,听到了精灵所说的那些无声的声音。
他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没有阴暗,没有杂乱,有的只是通透的安静,还有——生命的声音。
生命吗?
这个时刻,他不禁有些犹豫起来,自己对于卑微的生命的定义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动摇起来。不过,那些纯粹美好的生命,只存在于眼前这个精灵的世界里吧。
精灵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碧蓝的水眸里是最为澄净的光芒,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温柔而又灿烂的弧度,在阳光的透射下,却似乎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少年放下了捂住男人双耳的手,然后踮着脚尖伸手将男人头上的一片落叶捡了下来,然后放在手心。
手心的落叶,枯萎的有些泛黄,但是过了一会儿,树叶渐渐变为绿色,似乎是盛夏最为翠绿的树叶的颜色。
而树叶上浅浅的,浮现了浅红色的字,但是却看不懂,也许是精灵独有的字吧。
“这是我的名字——安。”
part 6
“赤名,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坐在身边的精灵,正在兴致勃勃地编着花环,而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双蓝眸里带着好奇地看着自己。
“你想出去吗?”
我没有回答,大概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外面的世界对于自己来说无趣而又喧闹,毫无意义,但是身为人类的自己却又不得不被身为什么必备的角色而被束缚着。尽管是这样问,但是却并不希望让安走出这个地方,走到那个人类的世界里。
“不想。”
当我以为精灵会对我说想的时候,他却说了不想,依旧开心地编着花环。
“赤名讨厌的地方,我当然不想去。”
安抬了抬头,脸上带着熟悉的灿烂的笑容,然后将手中编好的花环戴在了我的头上,我有些呆愣地看着安的笑容,然后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觉得心底泛起了很久都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喜悦。
不过,也许只有精灵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没有了任何世界的束缚和纠缠,身为精灵的他们可以永远自由地在大自然里生活着,喜欢的那就喜欢,讨厌的那就远离,不需要任何的多虑和烦恼。
而他,身为人类的他,不可能因为喜欢这个地方,就永远留在这里。
也不可能——说到“永远”这个词,甚至连“未来”这个词他都觉得不属于他。
“安,你会忘记我的吧。”
这个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在精灵漫长的岁月里,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而属于他们的永恒里他,这样一个渺小的现在,又算得了什么?
他是精灵永恒的渺小,而安确是他渺小里的永恒,这样子的结论让他有点压抑。但是,他却也在心底小小地庆幸着,至少,他还是遇到了安。
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那双通透的蓝眸似乎穿透了自己早已腐烂不堪的内心。其实,他也是那么卑劣地在等安说,“绝对不会”。他那么私心地认为安一定会这么肯定地说出口,而如果安这么说就代表他一定不会忘记自己了。
但是,安却只是看着自己沉默了。
“也许会的吧。”最后安还是回答了,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并不是怎么特别在意这个回答,“但是,就算我忘记了赤名的话,赤名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好好活下去吗?
——这真是属于赤名的最大的玩笑了。
part 7
不知道哪天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门被打开了。
毫不意外地走进家,看到了站在客厅里,那个名为“父亲”的人类。
那个沧桑的男人,在这几年迅速地苍老着,脸上的皱纹已经很难看出男人年轻时英俊的样子,而那双浑浊的双眼里带着无奈和怜悯的各种情绪看着自己。
很讨厌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父爱泛滥的眼神,当他早已忘掉自己曾经拥有过“父亲”这个可笑名词的人物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似乎准备悲痛欲绝地哀悼着自己曾经的过错一样。
“赤名……”
老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带着些许的颤抖,浑浊的双眼里带着哀求和疲倦。
“爸爸不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你可以继续恨着我,但是,请你,请你去做手术好吗?只要你做手术,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那请你现在立刻从窗户外跳下去。”
那样子低沉的声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般刺耳,他不想再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也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如果说是憎恨的话,也不算吧,他对这个世界已经疲倦到觉得憎恨都是一种无力的浪费感情了。
而老男人只是愣住,然后以更加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并没有我想看到的跳楼的场景。
是啊,这是我想看到的。
曾经多少次在脑海中幻想,这个男人,能像曾经自己的母亲一样,在自己的面前从这一个楼层的窗户跳下去,然后在地上脑浆迸溅,艳红的鲜血如同最廉价的红色水彩一样洒在阴暗的水泥地上,而这个男人的身体也许还在地上抽搐着或者眼睛凸瞪地努力地想要看着什么。
“赤名,你还年轻……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地等死啊!”
“如果你再留在这里的话,我就跳下去。”
看着老男人有些激动的语气,我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间记起我这个被抛弃了很多个世纪的“儿子”。那样子无理由而又恶心的喧闹声让我有些烦躁起来,走向了窗台,顺手打开了窗户,有些燥热的风吹在脸上,却觉得隐隐约约记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也许真的是因为父子羁绊这种有趣的东西吧。
就像我知道“父亲”不可能为了让我做手术,而跳楼;
“父亲”也知道我真的会因为他继续留在这里,而去跳楼。
生命的意义,没人知道。
总有些人喜欢冠冕堂皇地说着什么梦想,完成人生的价值。
或许,他们最后真的得到了什么,或许,他们最后假装得到了什么。
但是,对于我而言
——也许,最后,不,是接下来的死亡,才是最美好的结局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