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一天过去几天了,瑟琳娜依旧在病房里并没有康复的迹象,但是所有人的印象里都没有瑟琳娜康复过的回忆,想必是被那只恶魔给篡改过记忆了吧。
而希欧多尔,就在那一天夏尔推门而进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安其罗神父的话,一定是希望不要再见到那个恶魔了吧。
尽管安其罗这几天的精神状态似乎非常差,但是女王的命令还是不能不接的。
在准备了几天,成功完成了坚振圣事后,安其罗神父又被女王邀请留下来参加一个舞会。
然后又一次地遇到了——那只恶魔。
“小神父的精神,还真的不错啊。”
那只恶魔终于换了一件黑色的燕尾服,纯白的背心,银色的长发被束成一束荡在前胸,还戴上了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看上去多了几分儒雅绅士,除了那说话的口气之外。
“我这几天,可是难受的要命啊~”
男人靠近了希欧多尔,不在乎其他人惊异的眼光,在少年的耳边轻声地说着。
是啊,真是难受的要命啊……
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终于满意的要死的人和灵魂,却偏偏又找不到。
那份激动和兴奋只能一直压抑着,压抑着自己的心脏都觉得窒息地难受,求而不可得的东西实在是太令人难熬了啊。
他的确有催眠的能力,不过当他催眠安其罗的时候,他却得不到任何有关于那天晚上发生事的结果,就像是记忆完全空白一样,所以只能用其他更加正规点的方法来寻找答案。
这些天里,搬空了图书馆和书店里的所有有关于精神分裂和第二人格的书;
去葬仪屋那里也打探了些情报,不过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
囚禁了一批精神科的医生带回来拷问,不,是做研究;
就连伪装成医生去精神病医院里模拟诊断和治疗都试过了……
只不过,没用啊……
其实原本他是想把安其罗带回去囚禁起来慢慢研究的……
不过他怕自己一个激动,不小心把安其罗给玩残了,而且,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要是安其罗一个狠心自杀了或者真的做出命令自己老死不再相见的话,他跑到哪里去忏悔啊。
于是他就每天晚上跑到安其罗房间里去实验一会儿而已,回来的时候再把记忆抹掉。
于是,一直到今天,他还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好了,别露出那种我又欺负你的表情了……我都已经心疼的,想要吸干你的血了。”
希欧多尔看着对自己露出惊恐表情,浑身都在颤抖的安其罗,诡异地笑了笑,在众人惊异的表情下,舔了舔少年的脸颊。
“那,我还是先物色下有没有可口点的人类吧。”
希欧多尔放开了浑身僵硬的安其罗,然后朝其他方向走去,恶魔也是有对人类的的,不过果然最想要的还是自家主人的啊。
而安其罗神父就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围人灼热带着疑惑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低声地讨论着些什么。
而安其罗顿了顿,然后低下了头,眼眸里带上了几分湿润的感觉,然后迅速地像逃跑了,最后却是逃到了没有什么人关注的阳台上。
“给。”
在过了许久之后,安其罗听到耳边是低沉的男声,却带着几分稚气的感觉。
“……谢谢。”
安其罗看着给自己递过一杯葡萄酒的夏尔,有点勉强地笑了笑,接过酒杯,嗅着葡萄酒的甘甜的香味,心情似乎平复了些。
而夏尔看着身旁的少年,心情有些复杂。
不是怜悯,不是同情,而是,觉得这个少年愚蠢的连自己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希欧多尔是你的恶魔,你完全可以命令他。”
夏尔对于希欧多尔的印象很差,既然已经签下了灵魂契约的话,恶魔就有义务去服从和保护契约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契约也就代表一种尊卑等级,而契约者就应该是发号施令那一方,恶魔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命令就可以了。
他更加无法理解的其实是安其罗的脑子,既然他完全有能力去命令恶魔,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放置到这种卑微低贱的位置,甚至一再地去容忍恶魔的所作所为。
如果是塞巴斯蒂安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我的生命是完全奉献给天主和大众的,我们彼此之间是没有任何等级差异的,所以我不想去命令任何一个人。而且,希欧多尔……是上帝的礼物的意思,他也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礼物。我,我不想去命令他。”
少年微微低下了头,看着酒杯里酒红的液体倒影着自己落寞的脸,声音低沉着。
“……”
如果不是碍着安其罗神父的身份和自己一贯的形象的话,夏尔真心想要吐槽一句,你丫就是活该。
夏尔眼神淡漠地看着安其罗,对于这种人,任何怜悯同情都是多余的,就算有一切的恶果也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那样子天真的善良,只会是令人恶心的愚蠢而已。
“夏尔伯爵的话,一定觉得,我很笨吧……”
“……”你也知道啊。
“我只是,想做一些自己不想后悔的事情而已。”
“呵,那你就得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是啊……代价……不过,任何代价都无所谓啊,只要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夏尔伯爵的话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低着头的安其罗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轻声地说着。
“你想要什么?”
夏尔的眼神里多了一点点不同,终于安其罗神父有一句话他是同意的了。不过又有些奇怪,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神父,安其罗想要的是什么?而且大概和希欧多尔有关联吧。
“我……”
安其罗微微抬起了头,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是视线却恰好地看到了阳台下面的小花园里,正在热吻的两个人,希欧多尔和一个贵族的女人。
然后安其罗似乎有些慌张的样子,似乎转移开了视线,然后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
夏尔看见安其罗的表情,也将视线转移到了安其罗看的地方,同样也看到了希欧多尔和一个女人在接吻。
难得发现,自己的恶魔还是有很大可取之处的……
“希欧多尔,我命令你,杀了那女人。”
“!!!”
夏尔听到了安其罗的声音之后,立刻惊诧地看了过去,眼里带着一些不可置信的感觉。
刚刚真的是那个天真的要死的神父说的话?
不过也只是惊异了一会儿,而后夏尔眼神变得深究起来,谨慎地看着安其罗。
突然间,不一样了……
那种带着些忧愁的紫眸里看不见了那份纯真,反而多了几分讽刺和戏谑;
嘴角的笑容里没有了一贯的温暖,只是那样上扬的弧度带着高傲轻蔑的感觉;
整个人似乎变得懒散起来,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黑暗的气息,眼神盯着楼下的恶魔,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冷酷的果断。
“主人……”
在听到安其罗的命令之后,立刻兴奋地解决掉了面前的女人后,跳到了安其罗之前,恭敬地单膝跪地,眼里带着一种狂热的兴奋。
“我真的,很讨厌自己的奴隶带着其他人恶心的气味啊……”
安其罗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上扬,笑着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主人,我明白了。”
希欧多尔碧绿的眸子看着喝酒的安其罗的时候微眯了眯,然后恭敬地低下了头,一副顺从的模样。
原来,是酒吗?
“怎么,花了这么大功夫不就是为了见到我吗?现在见到了,却恭敬成这个样子?”
安其罗将手中的玻璃杯随意地摔在了地上,然后弯下腰,一根手指挑起了希欧多尔的下巴,幽紫色的瞳仁注视着眼前的银发男人。
“只要能伴随在主人身边,就是我的荣幸。”
希欧多尔有些着迷地看着安其罗,穿着庄严神父装的少年却散发出黑暗和堕落的气息,这种微妙的矛盾感却是恰到好处地激起了恶魔的。
“夏尔伯爵,看上去似乎很震惊的样子啊。”
安其罗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希欧多尔的话,反而是直起腰看向了站在一边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夏尔。
“……你是安其罗神父。”
夏尔的眉头微皱,似乎在努力思考着现状,显然现在突然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糊涂。
“是,也不是呢,不过这并不重要。”
安其罗向夏尔走了几步,却被塞巴斯蒂安的身体给挡住,似乎是怕他对夏尔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哎,同是恶魔怎么有这么大差别呢?塞巴斯蒂安是努力当好完美的执事,尽力去保护主人,希欧多尔,你可是对我一向爱理不理的,不高兴的时候把我丢一边,去找女人在我的床上尽情玩,高兴的时候就来折磨一下,上一次的好戏我可是记忆犹新啊。”
安其罗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羡慕地说着,然后回过头看向了安其罗,但是神情里却完全没有责备的感觉,反而带上了几分戏谑。
“多谢夸奖,不过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到怎么行呢?。”
塞巴斯蒂安优雅而闪亮地笑着。
“嗯?应该是由我来说,多谢主人的称赞吧。”
希欧多尔站了起来,走到了安其罗的身后,盯着塞巴斯蒂安的绿眸里似乎带着几分敌意。
“塞巴斯蒂安,走吧。”
没有在乎两只恶魔暗地的电闪雷鸣,夏尔看了一眼安其罗,然后就移开视线,先离开了这个阳台。
“是,主人。”
“哎,我还想好好回答夏尔之前的问题啊……”
安其罗看着夏尔的背影,语气里似乎带着点遗憾。
“什么问题?”
希欧多尔伸手抚摸着安其罗的颈脖,将衬衫的领子缓缓落下露出了白皙的颈脖,轻舔着后颈处的契约图案。
“夏尔问我,我想要什么。”
安其罗笑着,感觉到后颈处又是一阵疼痛,那种冰冷的触感正在汲取着自己的鲜血,果然是嗜血的恶魔啊。
“那主人想要什么呢?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为您达成。”
希欧多尔贪婪地吮吸着艳红的鲜血,是啊,什么都可以达成,只要能够得到你的灵魂。
“我想要……”
夏尔说着,嘴角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如果这么简单地就说出来,那最近平白无故惹的这些麻烦不就都白费了么。
“……”
希欧多尔本来还很有兴趣地听着,却发现安其罗突然间似乎晕过去了一样,毫无前兆地瘫软了下去。
“真是,有趣的主人啊。”
那是不是,醒来之后又会变成先前无趣的样子呢?
希欧多尔笑着抱起了安其罗,向内厅走了进去。
“希欧多尔大人……”
兰瑟穿着一身服务员的衣服,恭敬地鞠着躬。
“楼下的死女人交给你了。”
“是,大人。”
“还有……”
希欧多尔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大人,请您吩咐。”
“把离莫克里教会最近的五家酒庄买下来。”
“…………是的,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尽管我不想说自己越写越乱了……
但是事实上,的确这剧情已经迈向了一条不归路。
话说……这其实本来就是一篇随笔的衍生物,所以无大纲,都短篇,如果觉得剧情混乱的,或者对于安的个性很疑惑的话,就把这个当做一个个短篇来看好了。
另外cp什么的,呵呵,我不说话……
还有,我想写k了……这是真的,所以很大程度上,百分之60的可能性下一篇会是k……o(n_n)o~